“他如今,定然已經沒了好果子喫…又怎麼能,重新再把你比下去?”
溫淺瑜思來想去,都覺得晉王依照正常思路沒法兒力挽狂瀾。
但裴翊宸卻在這一刻,冷不丁地來了一句:“比好不行,那就比爛啊…”
“比爛?”溫淺瑜怔了怔。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裴翊宸所言何意。
直到看到他盛滿諷刺的目光,她方纔逐漸從中刨出點思緒:“你的意思是…他無需讓康王變得比現在的你好,只需讓你變得比現在的康王差?”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裴翊宸舔舔犬牙,旋即便伸手拉起身邊的姑娘,“走了,不必看了。既然是刻意演戲干擾,那咱們再看下去也就沒意義了。”
枝葉輕搖,掃亂偶然落下的一點清暉。
方纔還蹲在樹梢上的兩人,轉眼,就消失在了闌珊夜色之中。
…
沒在軍營探尋到有用的消息,回到別院後,兩人也就老實沐浴躺下了。
精心策劃一趟行程卻沒得到回報,溫淺瑜有些睡不着,乾脆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躺在旁邊的人閒聊:“你說,晉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有幾分本事的小人。”裴翊宸輕哼。
他承認,這位王叔是個有心機有手腕的,但想着他過去策劃的那些事,他還是得唾棄他一句。
溫淺瑜倒沒怎麼在意他口中的“小人”,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前半句話上面:“那你說,他既然這麼有本事,爲什麼不爲自己謀劃,要爲別人謀劃呢?
“只是因爲,他是父皇的弟弟,繼承權排在皇子之後嗎?”
可即便是如此,也不對勁吧?
他或許會因爲名不正言不順而退讓幾分,但同樣,也會因此懈怠幾分。畢竟,退讓之後的他,就算是贏了,也不會成爲九五至尊。
早年他拼死幫陛下爭,是爲活命。
眼下他拼命幫康王爭,又是微什麼呢?總不至於是爲了做個攝政王吧?
想着,溫淺瑜又用胳膊肘輕輕捅了下裴翊宸:“你說,晉王到底圖什麼呀?”
裴翊宸難得在溫淺瑜的問題前沉默了。
直到溫淺瑜以爲他也是想不通才不吭聲時,他才忽然開口:“雖然不確定,但我過去,聽過一則傳言…”
“什麼傳言?”溫淺瑜來了興致。
“傳言道…”大抵是覺得難以啓齒,頓了許久,他才把話接上,“傳言道,晉王心裏一直有抹白月光。而那抹白月光,就是…如今的琴貴妃。”
“啥?!”
溫淺瑜鯉魚打挺似的翻身而起,死死盯住裴翊宸的面孔:“晉王和琴貴妃有舊情?你確定嗎?!”
“不確定。”裴翊宸微微搖頭,老實道,“多年前在冷宮荒院中無意見聽到的流言罷了,無法辨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