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跟在裴翊宸身邊的這些日子,她也學會了稍藏着情緒,學會了在非必要的前提下,不隨便與人撕破臉皮。
況且,他們如今還與黃家有着利益往來…
於是,見黃源興上前“關懷”,她就拋了個還算合適的理由的過去。
這理由能給人面子,卻又沒法兒深聊下去,想來,黃源興聽了,能在幾句寒喧後離去。
可他卻沒有結坡下驢的意思、反而是就此衝裴翊宸揚了揚眉:“落枕可是件難受事,殿下今兒個還得多多照顧王妃纔是。”
“表哥是有什麼事嗎?”見溫淺瑜的話沒把人支走,裴翊宸便乾脆開門見山道,“說起來咱們也是有幾分關係的人,你若有事,大可直言。”
“殿下爽快。”黃源興一聽裴翊宸此言,當即也不再含糊。
笑着一撫掌,他便衝裴翊宸做了個請的姿勢:“還請殿下和王妃移步。”
“嗯。”淡睨了眼與他們相隔並不遠的人羣,裴翊宸率先邁步。
估摸着距離足夠遠後,他才又衝黃源興揚了揚下巴。
“殿下與王妃,昨晚上去軍營了吧?”黃源興開門見山。
但他話音剛落,對面的裴翊宸便眯起鳳目,露出幾分冷色:“你想說什麼?”
他沒有承認,也不曾否認,只是冷冷看着那一句話點破他行蹤的人,等着他給自己一個合適的理由,否則…
被裴翊宸冰冷的目光一掃,黃源興不禁打了個寒顫。他清晰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了殺意,如果自己一句話不對…
“而此處距離晉王的軍營不遠,我尋思着,你們或許是去了那邊,故而有那麼個猜測…”
扯扯嘴角,他又勉強笑道:“與那個位子有牽扯的總共就那麼幾個人,殿下和王妃的行蹤不難猜。”
“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麼?”裴翊宸默認了他的猜測,但語氣中依舊滿滿都是戒備。
知事情重要,黃源興也不介意。
稍組織了下語言,便直言道:“上次栽贓的事情之後,咱們黃家與殿下,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父親囑咐我,讓我尋個機會與殿下碰頭,商量商量後邊兒的事。”
見裴翊宸冷着張臉沒有立馬回話,他又忙道:“我知道,殿下過去與我姑母靜妃娘娘相處得不是很愉快。
“過去的事,是我黃家有愧於殿下,我黃源興先在此向殿下說聲抱歉。
“當然了,道歉歸道歉,誠意我們也是有的。父親讓我給殿下一個名字,他說,得了這個名字,殿下自明白我們的誠意。”
話落,他便將藏於指縫間的一張小紙條塞給了裴翊宸。
正如他所言,紙條上端端正正寫着一個名字。
同時,他又道:“殿下,如今陛下一顆心正偏向您,我們或許,可以一鼓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