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人回到了京都,他也一直不曾忘記南方。手頭不算多的暗衛,也被他留了一部分在南方,仔細搜尋。
幾月前,北嶺曾經上報,說玉符有消息了。
據他們的人探查,玉符應當在一個名爲陳默的忍身上。這人在於知州出事前不久,與之有過頻繁接觸。在於知州出事之後,便銷聲匿跡,再無蹤影。
後來,他們仔細探查許久,也沒找到那人的蹤跡。
於是,事情那麼擱置了。
直至今日,那個沉寂已久,久到快要被忘記的祕密,又這樣毫無預兆地被翻了出來。
莫晨…陳默…
“難怪本王覺得這名字聽着耳熟,不成想,竟是化名。”裴翊宸嗤笑一聲,同時,目光也冷了下來,“不過本王要找陳默的事是機密,黃家怎麼知曉?”
“這…”北嶺聞言,不禁一陣語塞。
糾結半晌,他也沒尋到個通風報信的嫌疑人:“咱們留在柳州繼續探查的都是暗衛中的人,他們的衷心…屬下認爲,事情不是從他們那兒傳出去的。”
若是別的人也就罷了,可那羣暗衛…
絕不可能!
裴翊宸也不相信自己的暗衛中有黃家的眼線,默了默,他便眯起鳳目道:“如果尋人的消息不是從本王這兒傳出去的,那黃家便有其他途徑知道陳默是個重要人物。
“而與陳默相關聯的,又是十三年前的那件事…
“難道說,黃家知道什麼祕密?”
假如,他們不知道他早就盯上陳默那個人了,那順着黃家給的線索查出來的東西,必然令他震驚。
如此,他便算是窺破了一點真相…
“真相…”裴翊宸反覆唸叨着這兩個字,幾次蹙眉。
最後,他終於按耐不住,起身往內室而去:“替本王更衣,順便把王妃找來,本王要帶她入宮看望慰問母妃。
“喏。”侍者得了吩咐,便匆忙離去。
不多時,裴翊宸和溫淺瑜便一同坐在了前往皇宮的馬車上。
“你覺得,靜妃真的知道些什麼?”初聽裴翊宸的推測,她只覺驚愕。
可當微涼的秋風拂過心頭,她的心,又逐漸變得平靜。
她認真看着裴翊宸,等待着他的答案。
握住她的手,深吸一口氣,他終於緩緩開口:“八成的可能,是知道的。
“黃家不會知道我與陳默的牽扯,而他們也確實把這個名字當作一份大禮。由此兩點便可見,在他們眼裏,陳默在我這兒,是極具價值的。
“陳默能有什麼價值?他在他處唯一的價值,不就是十三年前的事?
“如此,能意識到陳默這份價值的黃家人,肯定要比他們表面表現出來的要知道得多得多。”
“那黃家藏得還真是深啊…”溫淺瑜蹙眉冷笑,“這麼些年,他們寧願跟隨靜妃過苦日子,也沒把底牌摸出來。
“外界的人,還真當他們落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