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翊宸打量陳默的時候,被捂了嘴五花大綁扔在地上的陳默,也吊着眼斜眼睨了他。
雖然眼下的姿勢並不方便,但這並不妨礙他從裴翊宸的衣着打扮上推斷他的身份——難以招惹的貴人!
隨後,陳默便像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大,嘴裏的“嗚嗚”聲也更勝以往。
“嗚嗚——!”他奮力掙扎,想要遠離裴翊宸。
但他眼下的處境,並不允許他這麼做。
只上前一步,裴翊宸就輕鬆挨着陳默蹲下:“若能好好兒回答本王的問題,本王或許能給你個活命的機會。但若你不願配合,蓄意隱瞞或是胡編亂造,那…”
後邊兒的威脅裴翊宸並未說出口,但他意味深長的眼神卻是明晃晃的警告。他在警告陳默不要欺上瞞下,以免給雙方都造不必要的麻煩。
但陳默哪兒會聽他這話?幾乎是從鼻腔裏噴出一股惱怒哼聲,他便扭過頭去不再說話。
“怎麼?不相信?”裴翊宸勾勾嘴角,遂又笑道,“可你不相信也沒用,你如今在本王的地盤,生死皆由本王說了算。”
話落,他也不管地上的人是個什麼反應,衝手下侍衛招招手,便在其擡來的太師椅上悠然坐下。
末了,還接過一盞茶,細緻撇開茶末,淺嘗一口。
裴翊宸好似要跟人磨時間一般,不曾動彈。
但溫淺瑜卻不會由着地上的人安然拖延,隨手從旁邊的長案上取過幾樣東西,便悠悠然道:“你要是不想跟他聊也行,我先來陪你聊聊。”
他跟這女人交過手,知道其一身本事不俗。
也知道,其手段比起她那一身本事,也是不遑多讓。
畢竟,在扣下他的那一刻,她便以最快的速度直接卸了它的下顎,檢查他是否口中藏毒…
這樣的人…
看着溫淺瑜手裏的刑具,陳默眸中惶恐更盛。偏偏溫淺瑜是個不會磨蹭着嚇人的主兒,她既拿着東西來了,便直接用在了他身上。
瞧見溫淺瑜的行徑,裴翊宸也不指責。
任由她鬧上一番,他方纔再抿口茶,淡淡問腳邊的人:“怎麼樣,想好了嗎?要不要跟本王敞開心扉談談?”
見對方沒有立即回話,他又好笑地轉了轉茶盞:“還是說,你更喜歡和本王的王妃暢談?”
“…你想問什麼?”裴翊宸此話落下,被雷霆手段收拾過的人,終於啞着嗓子開口。
他似乎不願給人留下破綻,短短一句話,也強行壓制住了顫抖,剋制地說得平穩。
但他情緒上的變化又怎麼逃得過裴翊宸的眼睛?
知道這人是怕了,裴翊宸索性不再廢話,撇撇茶末,便淡淡問道:“柳州前任知州於知州,你知道吧?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或者說,你跟他要找的玉牌,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