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銀甲衛都是帝王親衛,縱然人數只有三千,但個個兒培訓得不錯,皆是能以以一敵幾的好手。
要想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傷害到皇帝,絕非一件容易的事。
至於京都的皇宮?
那地方倒是隻留了千餘銀甲衛鎮守,如果能破解五城兵馬司的巡防部署,要潛入進去不算太難。
可是…如今的皇宮就是一個空殼。皇帝都不在裏邊兒了,就算成功潛入進去,也沒有任何作用。
溫淺瑜實在想不通,對方處心積慮地查五城兵馬司的部署做什麼?
這個問題同樣困擾着裴翊宸,饒是他的城府,一時間也摸不透對方的想法:“難道,是我們多慮了?那些流民小偷小摸,再被抓進大理寺,真的只是巧合?晉王或許,沒把心思放在京都?”
思索不出目的,他便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的思路出了問題。
可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嗎?
這世上,哪兒有那麼多巧合?
眼見裴翊宸也思索不清其中的玄機,溫淺瑜不由抿抿脣,露出幾分冷色:“只恨獵場距離京都太遠,否則,今兒個連夜回去審審那些流民,自然就清楚了。”
獵場距離京都有兩三日的車程,一來一回起碼五日。
偏他們倆猜測的這些事,又不便隨意拿到外面去說。
親人趕回京都審人,完全不現實。
一時間,他們竟無法通過最簡單的法子來辨別問題…
“那你的意思是,他們還是會選在獵場起事?”溫淺瑜眨眨眼,迷惑問道。
依照裴翊宸這說法,京都那邊應當無事纔對。
可聞言,裴翊宸卻依舊搖搖頭道:“我現在還說不準,按理說,獵場才應當是他們動手的地方,可大理寺卿給的線索,我始終無法釋懷。”
默了默,裴翊宸乾脆把地圖收起,吹了帳內的燈:“算了,既然一時半刻想不出來,就先休息吧。
“明日父皇要率羣臣一道策馬獵鹿,射第一箭。那種情況,我們最好也在旁邊守着,免得有意外出現。”
“好。”溫淺瑜依言擁着被子躺下。
大抵是怕裴翊宸思慮過重,尋思片刻,她又湊到他頰邊,輕輕落下一吻:“放心,有我在,沒人可以打皇帝主意。”
面上突然一熱,裴翊宸不免下意識顫了顫長睫。
過去一段日子忙裏忙外,已習慣她陪在自己身邊的他竟偶然忽略了,他身邊躺着的,是他才新婚不久的妻子…
她方纔忽然間的親近,一股淡淡幽香襲來…
“別胡鬧,明日還要早起狩獵呢…”裴翊宸不自在地往外挪挪,小聲嘟囔。
大概是心裏知道,這事兒只怪自己多想,說完,他又很沒氣勢地替溫淺瑜把被子一拉,軟聲道:“阿瑜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