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步，將體內的勁力，凝練爲靈力，就能跨入蘊靈境。
放眼雲山城年輕一輩，再無一人達到這一步。
他有自傲的資本。
而如今，他從未放在眼裏的一個傻子，在他面前放肆，這無疑觸犯了他的禁忌。
他的神情無比冰寒，冷冽的如同冰霜。
“好好享受你最後的時光吧！”
程曉龍臉上掛着殘酷的笑容，有如狂風衝出，瞬息到了程小炎的身前。
哧啦……
手掌如刀，猛地砍過來。
那無力掙扎的木愷，垂敗的眼神裏，顯露出一許希冀。程曉龍已出手，縱然程小炎再厲害，也必然抗衡不住，自己得救了！
看到希望，驚恐的木愷，再次提起些許氣力，想要掙脫程小炎的鉗制。
“喀。”
程小炎二指用力一摁。
深入木愷咽喉，捏着他的喉骨，登時木愷所提起的勁力，都散去了，瞳孔裏滿是恐懼，只消程小炎力道大一些，他的命就沒了。
“把所謂的期望，寄託在程曉龍身上，也不知你是愚蠢，還是可悲。”
無視衝過來的程曉龍，程小炎對着木愷搖頭晃腦說了一句。
“不知天高地厚！”程曉龍又豈聽不出來，程小炎的這番話，是徹底的無視他，當他這個程府年輕一輩第一人是個空架子。
淬體境巔峯的勁力，盡數爆發，程曉龍拳頭轟過來。
“嘭！”
淬體境巔峯，肉身的勁力，已接近五千斤，這一拳轟過來，彷彿一輪碩大的鐵錘，狂野地砸下來，震盪起猛烈呼嘯的颶風。
拳頭尚未到，被程小炎扼住咽喉提起來的木愷，都覺得臉孔生疼，彷彿要在這一砸之下撕裂，他憋得通紅的面孔更是驚駭。
“力量不錯。”程小炎卻毫無畏懼，在拳頭即將轟上來之際，身子偏勢一移，好似飄了出來，錯開這一拳的勢道，口中還在點評，“可惜準確度不夠。”
“是嗎？”程小炎話音未落，程曉龍瞳孔一眯，那轟過去的拳頭，陡然轉變方向，由先前的直撞，馬上變成了橫掃，砸向程小炎心口。
“看來你留了一絲餘力。”
程小炎點頭，倒是不吝溢美之詞。比起程子浦跟程子宇，程曉龍不論是修爲力量，還是戰鬥技巧，的確遠遠超出。
不過，也就只能跟程子浦他們比比了。
在自己面前賣弄技巧，簡直是班門弄斧。
程小炎一手提着木愷，一手併攏，猶如鋒銳的掌刀，唰的一聲，斬了下來。
唰……
在掌刀斬下後，又是一道細微的聲響，自程小炎掌刀起始處而起，狂飆猛進，追逐上他的掌刀，兩道勁力疊加在一起。
疊流六式，勁道疊加，這一記掌刀，勢道雄沛無比。
掌刀的目標則是程曉龍的手肘。
雖然程曉龍留了一絲餘力，在第一拳沒攻到自己，便馬上變成橫掃，可他的攻擊，太粗暴莽撞，手肘處也因此承受不小的反噬，若有勁道重擊那一點，必將點爆反噬，甚至有可能碎裂他的手肘骨。
程小炎曾修出完美洞天，又參悟出輪迴之術，區區這點破綻很容易就看出來。
程小炎嘴角一勾，自己既然反擊，當然是有着絕對的把握。
腦海中，輪迴印發動。
在程小炎眼睛裏，登時溢出冰冷鋥黑的光芒，呈混洞一般，有無窮的幻景，卷向程曉龍的眼眸。
“嗡……”
程曉龍腦袋裏，嗡嗡之音不絕，好似陷入了無盡的輪迴之中，經歷着諸多悽慘，無數的景象瘋狂衝擊着，他的腦海快要炸裂。
這是什麼？
程曉龍攻勢停滯了，一手摁着腦袋。
那彷彿在無底的深淵，一尊尊可怕的魔頭，在撕裂空間，要重返人間。
他感覺到自己渺小，卑微，一縷魔氣就能把自己湮滅。
這些到底是怎樣的景象？
不……
這不是真的！
程曉龍瘋狂吼叫，猛地搖着腦袋，要把這些幻象驅逐出去。
“咦？”程小炎微微一驚，倒是沒有料到，面對自己的輪迴印，程曉龍居然勉強抵擋住了，沒有如程子浦他們崩潰淪陷。
輪迴之術乃神靈之術，有無敵之威，可自己所領悟到的，終究只是一縷皮毛。
而且涅盤重生後，自己神魂虛弱，便是這縷皮毛所凝結的輪迴印，都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威能。
只怕對蘊靈境的修者催動此術，未必能摧毀他們的心神。
程小炎心頭一緊，自己必須得抓緊修煉，先把自身的修爲再提高一些。
“殺……”
程曉龍滿面猙獰，口吐殺伐，要掙脫輪迴印的侵襲。
“晚了。”
雖沒徹底摧毀程曉龍心神，可也爭取了時間，程小炎掌刀重重砍下。
他自身的勁力，已有七百來斤，在疊流六式的加持下，勁力疊加，足足達到一千多斤，砍在程曉龍手肘上。
“啪嚓……”
剛清醒的程曉龍，手肘頓時垂落，好似手肘骨碎裂一般。
“啊……”下一刻，掙脫輪迴印侵襲的他，就痛楚的咆哮，嘴巴張的大大的，滿面的青筋爆起來，瞳孔也幾乎要瞪出來，形容可怖，叫聲撕裂。
“淬體境巔峯很厲害嗎？你自以爲天下第一我無所謂，可你居然想所有人都圍着你轉，爲了資源不惜謀害我爺爺，真是自取滅亡。”
程小炎一手扼着木愷的咽喉，又上前一步，猛地一腳，踹在痛楚咆哮的程曉龍身上。
程曉龍被踹在包廂裏的桌子上，撞擊着桌子向後退，咚的一聲撞在包廂的隔板上。
嘩啦啦……無數的杯盤掉落，有的直接被撞碎。
被程小炎扼住咽喉的木愷傻眼了。
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程曉龍不是淬體境的巔峯麼，放眼雲山城，年輕一輩不是沒人能穩贏他麼？
爲什麼？
僅僅一招，就敗在程小炎——這個傳聞中程府傻子手裏！
完了！
都完了！
木愷陷入絕望，眼中盡是灰敗之色。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在恆沙酒樓鬧事？”
這時，一道冷冽冰寒的喝聲，在包廂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