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來簽訂條約！”陳悟念欣慰一笑，以手爲筆以天爲紙，洋洋灑灑寫了一大通。
“還要籤條約啊！”孫悟空苦着臉問道。
他打花果山出來之後才慢慢開始習字……準確的說，他壓根就不識字，而是把每一個字都想象成一幅畫，死記硬背記下了一個形罷了。
一次想那麼三兩個字還好，這要看長長的條約……腦子都得用壞了！
“廢話，不簽訂書面契約，萬一你反悔了怎麼辦？”陳悟念沒好氣地說道，但卻沒有多看孫悟空一眼，一門心思全放在了這條約的書寫上。
聽到這話，孫悟空一張猴臉上緊緊皺了起來，褶子布了滿臉。
籤就籤吧！
現在他也只能企盼這條約不要太長了。
一個時辰後，陳悟念停下了手。
“師兄，有這麼多嗎？”
孫悟空見陳悟念總算是寫完了，張大着嘴，不敢置信地問道。
這怎麼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他想到了這條約不會太短，但沒想到居然會這麼長……
孫悟空張大着嘴四處望着，那金色蠅頭小字基本上擠滿了整個房間，漫天亂飄。
也得虧這就是些虛無的符字。若是這些字都是實質，這整個房間都將被堵得水泄不通，莫說看了，人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嗯？第三！”陳悟念聽到這話，瞥了一眼孫悟空，淡淡提醒道。
“不要質疑師兄……”孫悟空撓了撓頭。
他心底總感覺自己好像是一腳踏上了賊船，這賊船一時半會兒還下不來了！
而且，剛剛讓師兄發的誓是不是有些倉促了？
好像很多情況都沒有考慮到啊！
不行，爲了保住猴腦，還是讓師兄重發比較穩妥！
“來，看看沒事的話，就簽了吧！把手指咬破，寫在這就行！”陳悟念指了指空中這些金字中的唯一空地。
孫悟空現在還未曾修煉，若是陳悟念一心想探測，他心中的想法根本就瞞不過陳悟念這個渡劫期的準神仙。
這會兒陳悟念正好在仔細地看着孫悟空的反應，看着孫悟空心中的念頭，他卻沒有半點惱怒，反而是極爲欣喜。
這不過半天的教育，這猴子居然就知道爲了穩妥起見了！
不錯，相當不錯！
“額，好！”孫悟空極爲心甘情願地點了點頭。硬着頭皮看完了這冗長無比，考慮了各種可能和不可能、以及人力無法抗拒的災禍，條件極爲苛刻的不平等條約。
“這……師兄，能不能把這條‘若是違反，這輩子喫不到桃’給刪了？”孫悟空苦着臉問道。
“怎麼，你不願意？”
“願意願意！”孫悟空連忙點頭，繞開了這漫天的蠅頭小字，忙不迭地咬破手指，歪歪斜斜寫下了三個大字：
孫悟空！
字一簽下這，漫天金字化作一道金光鑽進了孫悟空的識海中。
天地見證，誓成。
“師兄，我簽完了。你可以把刀放下了！”
孫悟空僵硬地扭過頭，一手揉了揉頭頂剛剛金字鑽進去的位置。眼睛直直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明晃晃的大刀，乾笑着問道。
“喔，我剛剛看你脖子上汗毛有點長，想着給你刮刮！”陳悟念咧開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緩緩收起了四十米大刀。
【這說的是人話？】
【我是個猴子好吧！】
【沒毛纔不正常好吧！】
孫悟空心底一陣瘋狂吐槽，他算是對這師兄謹小慎微有了個清楚的認知。
“萬丈高臺起於壘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
現在那替身之法對於你來說，難度還是太大了，你無法學會。今日，師兄先教你吞納吐息之法，引你入門！”
陳悟念生怕這猴子又想到讓自己重發誓言一事，剛把刀收了起來就連忙板起了臉，認真嚴肅道。
之前那誓言，他可是動了不少小心思，關鍵的地方都是模糊糊弄過去的，以至於壓根就沒有引起大道感應，肯定是不會實現的。
但現在這猴子看了自己的條約，再想糊弄可就難了。
搞不好誓言還真能成！
那還得了，這誓言是能隨便立的嗎？
多一條大道誓言，那可就多了一分危險。
誰知道什麼時候一不小心就違背了呢？
果然如他所想，這猴子一聽修煉，眼睛都直了！
其餘的事一下子就拋到了腦後，哪還記得什麼立誓？
……
“好了，能歇歇了！”
看着五心朝天，閉目吐息的孫悟空，陳悟念長長伸了個懶腰。
萬事開頭難，這修煉一途最難的就是開始的尋靈。
簡單點說，也就是以心通天地，感受天地間的靈氣。
在尋靈後，感受到了天地靈氣，將靈氣納入丹田化作本身的法力，這時才能進入修煉階段的起始——練氣期。
這尋靈的過程，乃是凡人從無到有的階段，自然是難上加難。
而尋靈的時間也就成了判斷一個人修煉天賦的第一個依據，時間越短這天賦也就越好。
正常來說，常人基本上都需要五天到七天的時間。
超過七天，這根骨就已經差得慘絕人寰了，基本上沒有求得大道的可能性。
而低於五天，幾乎都可以說是天才。
而他陳悟念，無疑是天才中的天才是，僅僅用了六個小時，也就是三個時辰就完成了尋靈的過程。
當然，爲了藏拙，他向菩提說自己用了三天的時間。
本來以爲自己已經說得相當久了，但仍然被菩提引爲絕世天才，驚歎不已。
從那之後，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是相當了不得的天才。
也就是那時候對修煉一途不甚瞭解，要是換成現在，陳悟念肯定直接說自己花了整整七天。
天賦不算太好，但也不是無可救藥的廢柴。
平平無奇才是最不容易引人注意的。
而且隨着修爲的精進，他發現自己的天賦遠遠不止於修煉上。他還有一種過目不忘的本事，只要是看過的書都能在腦中整理起來，自動形成一個索引。
如此一來，腦子好使，自然學什麼都快。
那這百分天賦，展現出來三分，也就足夠了。
而依照按他的記憶，西遊記中這孫悟空極爲聰慧、悟性也是極強，被人打幾下後腦勺就能夠想到其中的深意。這也難怪，畢竟也是天生靈體。
但是展現出來的實力卻不算太強，要不然修煉了八九玄功和大品天仙決，得了定海神針又有火眼金睛。在大鬧天宮前修煉了近三百年，即使被壓在五行山下那五百年未曾修煉，但也怎麼都不可能在取經之路上被阻撓成那樣！
無論是八九玄功還是大品天仙決，放眼諸天已經算是極強的功法了，不說一等一，也至少是頂尖上那一小撮。
這說明他悟性雖強，但也有限度。
那至少也得花上一天功夫吧！
趁這機會……
不對……
看着孫悟空身上那慢慢飄起的點點熒光，陳悟念差點把眼珠子給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