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基本不可能出現什麼差錯,但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陳悟念連連稽首道,將那兩塊木牌收了起來。
二人這才順着山路往上走去,沿路倒是有不少前來散心的鬼魂。
孫悟空觀了一眼四周,悄悄對陳悟念傳音道。
“師兄,這地府果然極爲防範生人,就那驗……我們想要弄到手就不容易。”
“是啊!”陳悟念點了點頭。
這驗,就是剛剛他們掏出的那兩塊木牌。用的是這陰間獨有的鐵木,以特殊的手法炮製過。假冒的可能性極低。
在驗上,粗略地記着主人的身份、來歷。還有一絲鬼氣附着,可以變幻出主人的樣貌。
地府就是用這驗來覈實身份。
說白了,就是地府身份證。
“不過這地府倒是聰明,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這法子!”孫悟空又道。
“這可不是地府的法子。”陳悟念聞言搖了搖頭:“數千年前的一個國家,名喚秦國。這驗便是秦國一位叫商鞅的智者發明的。我估計啊,商君死後入地府,便又將這法子運用在了地府中。”
“原來如此。只可惜不是同處與一個時代,要不然,我定要同那商君好好喝上一杯,看看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智者!”
“哈哈哈,會有機會的!”
陳悟念笑了笑,欣賞着這酆都羅山的景色。
這酆都羅山的景色倒的確是別有一番風味。
灰色的土地,灰色的花朵,灰色的草葉。
一切都是灰撲撲的,就好像是世間突然失去了所有的顏色一般。
而這山中,每一顆大樹都似是用規矩比過,棵棵筆直聳立,連半分歪曲都沒有。樹上的也不是什麼正常的樹葉,而是一柄柄短刀短劍掛在枝頭。
這也是這山中,唯一二樣的顏色。銀白色的刀劍熠熠生輝,隨着陰風吹動,鏘鏘作響。
“二位兄臺應該是剛入地府吧!”
陳悟念正打量着周圍,便聽一聲音傳了過來。
扭頭看去,就見一水汪汪的水淹鬼正站在他們不遠處。
一身溼透,水滴不停地順着髮梢也衣襬往下滴着,在腳周圍已經滴出了一汩水窪。在其走過的路後,留下了一長條水漬。
陳悟念和孫悟空對視了一眼,他們這才後知後覺。
這酆都羅山似乎都神識有所影響,這水淹鬼都已經走到身邊了,他們倆居然沒有半點感覺。
不過他爲什麼覺得自己是剛入地府?
難不成這還是個什麼高手?
“這位兄臺,爲何有如此一問?”陳悟念好奇道。
那水淹鬼揚了揚頭,髮梢的水珠在空中劃過了一道極爲美妙的弧線。看得孫悟空和陳悟念心底一陣膈應,默默往邊上躲了兩步。
這水……說白了就是泡過死人的屍水啊!
說着,這水淹鬼的臉上漏出了一副略顯猥瑣的笑容,砸吧着嘴,似是在回憶着什麼。
看得陳悟念心裏一陣惡寒。
這看起來,不僅是水淹鬼。還是個惡鬼啊!
不過這陰間的鬼魂倒是會享受,這種地方居然也有勾欄。
這才真是兩極分化,罪鬼惡鬼在地獄中受苦。尋常的鬼魂,若是不想投胎或是等着投胎名額時,居然還有工夫去找小姐。
但聽着這話,陳悟念還是解釋道:“我們兄弟倆入地府倒是有一段時日了。只不過平日裏不怎麼出門罷了,不過說起來,這酆都羅山倒的確是第一次來罷了!”
這話倒是不假,在那兩隻惡鬼的記憶中,也的確沒來過這酆都羅山。
陳悟念說着,又疑惑道:“若是如兄臺這麼說,你這又上山幹什麼?”
“嘿嘿嘿,你這就不知道了吧!”那水淹鬼朝着陳悟念揚了揚眉,眉宇中似是在說着:你懂的。
“來這酆都羅山的,基本上都是剛入地府的新鬼,沒見過什麼世面。”
說着,有些歉意地看了孫悟空和陳悟念一眼,開口道:“我不是說你們兩個沒見過世面啊。”
“嗬嗬嗬,沒事,您繼續說便好了。”陳悟念嘴脣抽了抽,哭笑不得地說道。
“而這裏頭,可是有不少陽間的大小姐!”說着,那水淹鬼又挑了挑眉:“在陽間他們是大小姐,但是在地府裏,他們什麼都不是。一束鐵花,一把刀葉就能逗得他們哈哈大笑。你可是不知道哦,那大小姐的滋味……嘿嘿嘿。”
“呵呵,兄臺好雅興!那我們不打擾了!”陳悟念勉強應道。
……
“師兄,這就是個色鬼吧!”孫悟空無奈地說道。
“我也覺得。這人吶,死了都不忘這些事!”陳悟念也是滿腦袋黑線。
他還以爲是個什麼高手……
也沒錯,光說撩妹倒的確是個高手。
“師兄,那我們現在該從何尋起?”孫悟空看了看周圍。
他們越攀越高,走得也是越來越偏,放眼周遭已經壓根看不見半隻鬼。
陳悟念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師尊只說可來這酆都羅山走一遭。但卻未曾明說,我們究竟該去何處。”
說着,仰頭往上山之路看去:“俗話說得好,站得高方能望得遠。這酆都羅山中,我神識只能探查到周遭十步的距離,眼下也只能先登高望遠,在山頂尋尋何處有異。”
孫悟空也搭腔道:“我不如師兄,只能探查到堪堪五步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