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左手心肝腎,右手肺脾命門。無論男女,雙手皆要切脈診斷。不過一心二用,這位大師當真了得啊!”
王梅一聽這話,又沾沾自喜了起來。
“還是我眼光好吧,我同你說,當日啊,大師在金陵城……”
“……不過也不知道這大師今日是怎麼了,王興,你知道你剛剛走的那一下,大師幹什麼了嗎?……”
……
雖然王天邑的修爲只是剛入天仙不久,而且已經沒有再提升的可能性了。陳悟念即使是用仙識探入,也根本不用擔心被其發現。
不過此行,陳悟念並不想太高調,去行不必要的麻煩事。若是萬一被發現,還得多費一番口舌。
因此陳悟念也只能用這最原始的手段,診脈。
“小先生,如何?”王天邑看着陳悟唸的眉頭微微皺起,有些不安地問道。
“老前輩果然是老當益壯,脈不浮不沉,和緩有力。精氣強盛,血氣澎湃,不輸給年輕人吶!”陳悟念讚道。
這一番話,可不是恭維,而是實話實說。
按理來說,依照這王老仙的情況和被這陰氣困擾多年,經脈理應多多少少有些萎縮,甚至於傷了根骨。
但是恰恰相反,道道經脈都極爲雄壯,就像是巨樹的根系,源源不斷地爲身體提供着養分。
精血澎湃就如壯年人一般。
而且筋骨也極爲強壯。
“哈哈哈,老夫可不老!日日鍛劍,這身子骨可結實的很哪!”王天邑長笑道。
這一番話倒是沒錯,煉器可不是一般人能煉的。
莫說煉製法寶靈寶級別的寶劍,就算是凡間那些打鐵的,還不是一個比一個強壯?
鍛劍,同樣也是鍛人。
王天邑接着說道:“小友,那陰氣……”
“前輩放心,這個不難處理。您把袖子擼上去,露出手肘,我再細細看看!”陳悟念笑道。
王天邑身上陰氣的來源,陳悟念已經弄清楚了。
丹田處,有一團棗核般的陰氣內核,不停地飄散着陰氣,鑽入王天邑奇經八脈。
同樣是與那登天步功夫反轉後的性質極爲相似,只需要一絲陳悟唸的仙氣便能將其包裹帶出。而且若是陳悟念吸收下,還可以獲得不小的好處。
只不過,唯一的問題就是那森森鬼氣從何而來?
其實這王天邑便是陳悟念起初懷疑的對象。
十年前不辭而別,身負重傷而歸,又對這段經歷緘口不提,託辭自己丟失了這段記憶。
而後更是陰氣纏身。
至於給僕從安排一個上佳的身後事,會不會也是爲了方便他借用屍體練功呢?
他懷疑,這王天邑是不是習了什麼魔功,卻又沒找到法門,纔有此問題。
手肘天井穴,屬手少陽三焦經。若是修煉魔功,從此處取血,血液中肯定能窺出問題。
王天邑聞言,笑着看向了陳悟念:
“小友是想看看,老夫有沒有習什麼魔功吧!”
聽聞此言,王譚龍緊緊皺起了眉頭,不善地看向了陳悟念,那雙眼猶如噬人一般。
“你膽敢對吾父無禮!也不看看這是哪,好生掂量掂量自己的輕重!”
倒是王輕呂打圓場道:“二弟,稍安勿躁。先生也是爲了我藏劍山莊着想!莫要做惡人。”
“是是是,就我是惡人。你是大好人!”王譚龍冷哼了一聲,滿面不喜,但也沒再開口。
陳悟念並未說話,就靜靜地聽着這兩兄弟拌嘴。雙目緊緊看着王天邑,無聲的表示着自己的堅持。
這陰氣眼下可不僅僅關係到這藏劍山莊,若是王天邑真有問題,干係到了可就是整個姑蘇城,甚至於整個南瞻部洲。
這種魔頭,哪怕是暴露實力,無論如何都得解決!
王天邑說道:“龍兒,莫要多言。爲父十年前消失的那段記憶,相當古怪。小先生有所疑慮,也是正常的。”
說着,王天邑緩緩擼起了袖子,露出了右手手肘。
陳悟念見狀,從箱中拿出針囊,取出了一支明晃晃的金針。
“不勞小先生動手了,小先生無修爲在身,老夫擔心護體罡氣傷了小先生。”王天邑攔下了陳悟念,從陳悟念手中取過金針,一針刺入了天井穴。
從那小洞中,緩緩擠出了一滴金燦燦的血液。
但很快又被吸入了回去。
“小友,如何?”王天邑放下金針,大笑道。
“是小子失禮了!”陳悟念拱手說道。
“無妨無妨!”王天邑擺了擺手。
陳悟念看着王天邑的手臂說道:“不過前輩還是要注意一下,莫要在器爐前坐太久。火毒已經在身體中沉積了下來,纔會讓手臂上生出這些瘢痕。”
“唉!”王天邑嘆了一口氣,將袖袍放下:“這鍛劍都鍛了一輩子了,哪是說放下就放下的。也該服老了,年輕的時候,哪有這些事兒。”
王天邑說話間,陳悟念已經繪製出了一張符籙,衝王天邑說道:“老前輩,這符籙便能解決掉你身上的陰氣。”
“小友,老夫不說是見多識廣但也算是走南闖北,這種符籙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毫無前輩雕纂的痕跡,似是出自天人之手啊!”
“哈哈哈,哪裏!”陳悟念笑道:“晚輩失禮了,那陰氣之核在前輩丹田,因此晚輩也只能將這符籙貼在前輩的丹田。”
心裏暗自嘀咕。
這王老仙說話當真有水準,損人都拐彎抹角的。這話分明就是在說這符籙不同於任何一門,就像是天上的雨點,毫無規律。
清雨不識術,何故亂畫符。
不過,巧了!自己還真就是亂畫的!
“無妨!”王天邑攤開手,任憑陳悟念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