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醉後嫁了個影后? >酒後
    清晨六點半,天已矇矇亮。昨晚的月亮還隱隱約約地掛在天上,太陽卻已慢慢升上來了。從遠遠的天際線裏泛起一線淡淡的光,給整個天幕籠上了一層薄紗。

    昨天晚上聊容與並沒有睡得很好,被新來的鄰居搞得心煩意亂,也沒有按時入睡。但是生物鐘一時難以改變,六點她已經醒來。

    睡眼惺忪地按掉鬧鐘,聊容與懶洋洋地洗漱好、換好運動裝,趿拉着拖鞋走到廚房。給自己烤了片面包,倒了杯熱牛奶,打開電視的紀錄片頻道——裏面隨機放着的是關於故宮的記錄片。

    她津津有味地就着電視用完了早餐,便換了運動鞋,臨出門前還擼了一把沉睡時尾巴還在亂動的年年。

    聊容與的老規矩是先晨跑半小時再打一套太極拳。只是今天卻不太順利,她纔出門還沒跑上兩步,便差點被旁邊草叢裏伸出來的東西摔了一跤。

    聊容與一個趔趄,左邊的AirPods也飛了出去。她皺眉,天還沒大亮,路也不太清楚。

    她蹲下來掃視了一圈,沒找到便作罷了——這可是她新買的第三副耳機了。她皺着眉頭去看罪魁禍首,卻發現居然是一個人。

    黑色的尖跟高跟鞋一隻離得遠遠的,一隻半掛在白皙圓潤的腳上。聊容與目光上移,只看見筆直細長的小腿斜斜地從草叢裏伸到路邊,紅色的裙襬隨意地拉到了膝蓋的高度。

    最難以忽視的便是她酒紅色的長髮,聊容與心裏一咯噔。她前跨一大步,撩開那人的頭髮,果然——是自己的新鄰居。

    本來聊容與還擔心自己被捲入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殺.人拋.屍案,題目她都想好了:“震驚!清晨一女子竟倒在路邊,原因竟是…”

    結果聞見她身上濃濃的酒味,聊容與就瞭然於心了。自己的新鄰居不僅沒禮貌,還是一個酒鬼。她環視了一下週圍,天都沒有亮透,連清潔工都還沒上班,也就只有自己這種作息規律的人趕上這種事了。

    聊容與本來拔腿想走,她對這個新鄰居實在沒什麼好感了,但是把一個女孩子——何況還是這麼好看的女孩子,扔在這實在是太不安全了。

    聊容與嘆了口氣,看來今天早上的老規矩又得泡湯了。她蹲下來,探了一下易厭雨的鼻息,撇撇嘴——還活着。然後伸手毫不費力地把她架了起來,她本來想背易厭雨,但是醉成一灘爛泥的易厭雨一點也不懂得配合。

    所以,聊容與乾脆把她抗在肩上了,走之前她還順便提了易厭雨的包和高跟鞋。她聊影后什麼時候給別人提過包和鞋,聊容與在心裏嘆了口氣。

    聊容與一直在鍛鍊,肩上的女孩子也一點都不重,所以對她來說,除了動作不太美觀以外,便沒有其他不方便了。

    但是對於易厭雨來說,體驗便不太美好了。喝了一晚上烈酒的她迷迷糊糊地被人抗在肩上,身體不停地在顛簸,胃裏也是翻江倒海。她感覺自己躺在一艘在狂風暴雨中搖晃的小舟,她想要張嘴朗誦一首高爾基的《海燕》,但還沒來得及咕嚕出“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嘔吐物便濺了聊容與一背。

    聊容與黑着臉停下了按密碼的動作,一時間竟然不敢去想發生了什麼事。她強忍着不把這個臭女人扔在她自己家門口自生自滅的衝動,手顫顫巍巍地繼續按指紋。

    聊容與發誓,自己真是豬油蒙了心纔會做好事。

    聊容與把易厭雨重重地扔在了沙發上,感到不適的易厭雨撅着嘴往沙發深處縮了縮。

    賣萌也沒用,聊容與冷哼一聲,去洗澡洗頭,順便把運動裝丟了,把門口的垃圾清理了。等她忙完一通之後,易厭雨已經迷迷糊糊地坐在沙發上發呆了。

    聽見關門的聲音,易厭雨頭也不擡地按着頭說:“誒,給我倒杯水。”聊容與抱臂靠在牆壁上,昂着下巴也不搭理她。

    易厭雨還處於宿醉狀態。她已經好久沒有醉過了,看來沈沁昨晚說那酒後勁大是真的。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來的,印象中只有自己和沈沁上了出租車,然後她問自己能不能回去,自己信誓旦旦地說沒問題。

    結果,然後呢……她斷片兒了,腦袋昏沉沉的,想也想不起來。估計是自己被送回來了吧。有人開門進來了,應該是自己的那個新助理來給自己送劇本吧——那先倒杯水吧。

    恩?這個新助理怎麼這麼不會來事兒?易厭雨又要發脾氣了,但是她人乏力得很,只有拋一個眼刀過去——結果卻看見了聊容與。

    易厭雨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聊容與——穿着墨綠色格子棉質家居服,半乾半溼的長髮還在微微滴水。但確實是她記憶裏巴掌大的臉、冷淡疏離的眉眼、揉在一起恰到好處的五官和清冷、優雅的氣質。

    聊容與七歲出道的時候,易厭雨纔出生。但是十歲那年,她在電視上看見了意氣風發、英姿颯爽的女俠。那個總是一身黑衣,眉眼疏離,不笑時眼中倒映清冷月光,一笑便化作點點星光的女孩子。每年暑假她總是反反覆覆地把那部電視劇翻出來看,包括聊容與之前演的所有電視劇。

    她撒嬌的樣子,她使性子的樣子,她隱忍的樣子,她眉間舒展,她眉間高蹙。從聊容與七歲到十七歲到二十三歲再到二十六歲成爲娛樂圈的神話,易厭雨都沒有錯過。小女孩委屈的包子臉,少女堅定的目光,以及一個女人沉穩又內斂的氣質,都在易厭雨的眼裏。

    聊容與也是她進入娛樂圈的原因。她想要接近聊容與,想要親口告訴她,自己對她的崇拜。

    但是,現在這樣的時刻到來了,易厭雨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她從小到大的外號便是“小霸王”,從來沒怕過誰,但現在竟然慫到這種地步。

    但是易厭雨完全想不到的是,現在在聊容與心中,她的形象已經跌到了低谷。

    聊容與走過來,用眼角瞥她:“既然你已經醒了,就回家吧。”

    回。。。。。。家?易厭雨環視一週,才發現雖然格局一致,但這裏並不是自己的新家。自己的親親酒櫃的位置放着的是書櫃。

    所以,她現在在聊容與家?聊容與的家?是聊容與遇見醉酒的她,然後把她帶回了自己家?易厭雨心裏怦怦直跳,她還是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所以她選擇原地耍渾。

    易厭雨按着太陽穴站起身來,結果嘴裏倒吸一口冷氣,整個人都晃了幾下然後又是一個趔趄跌進了沙發裏。她甩甩頭,虛弱地說:“不好意思,我馬上走。”

    快留我,快留我。易厭雨心裏碎碎念。

    “恩,你包在那。”聊容與不爲所動,虛指一下茶几上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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