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醉後嫁了個影后? >mua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帶有香港特色的霓虹燈閃了起來,仔細聽,耳畔似乎掠過了某一曲經典的港樂,攜來了上個世紀的風。

    易厭雨二人上了雙層巴士第二層,看着沿路駛過的風景說說笑笑。兩個女孩卸下了所有的僞裝,眼中只有彼此的存在,身後卻是攝影機、打光燈以及彷彿延時攝影下被壓縮的光線世界。攝影師只默默記錄這美好的時刻。

    二人下了車,步行了片刻便到了廟街。

    約摸三丈高的兩根兩臂粗的硃砂色圓柱屹立兩側,撐起了寫着“廟街”二字的黑底金紋牌匾。牌匾下懸一青底紅紋橫樑,橫樑上所畫皆是花草鳥獸,港人‘不如喫茶去’的閒情逸致由此可見一斑。

    二人往裏走,映入眼簾的便是頭頂一排排懸掛的三角小紅旗,視線下移,是一座座熱鬧喧囂的檔口,所圍之物乃是再簡陋不過的藍紅色相間的豎條塑料遮蔽‘牆’。

    聊容與覺得有幾分親切,像是重回九十年代的趕集現場:“這倒像小時候見到的集市。”

    易厭雨點頭,履行好自己作爲導遊的義務:“這廟街呢,就是一個露天市場,被譽爲‘香港的平民夜總會’。電影《食神》也在這取過景。”

    聊容與對她的科普左耳進右耳出,目光早被各式攤位吸引了過去。她走進一個攤位,露出詫異的目光,捏住一張碟片轉過身給易厭雨展示:“這裏有租碟的誒?我已經好多年沒有看見租碟的地方了。”

    易厭雨笑着問:“是嗎?你以前會租碟嗎?”

    聊容與頓了頓:“那倒沒有,我家電視不需要租碟。只是覺得小時候見過的東西突然出現有些稀奇而已。”

    聊容與對着貨架左顧右盼,一臉好奇地看來看去,渾然一副小孩子做派。易厭雨見此,一顆心像是墮入了柔和鬆軟的雲團。

    再成熟穩重的人在心愛的人面前都不免流露出孩童的一面,不論男女。每每窺見聊容與這一面的易厭雨都覺得如獲至寶。

    聊容與對衣服不感興趣,只走馬觀花式地瞥一眼,直到蒐羅到有趣的物件兒時又停下來。

    “你看這個!”聊容與捏着兩個設計再粗暴不過的紀念鑰匙扣,眼睛亮晶晶的。

    易厭雨笑着接過寫着“I”、“HK”中間畫着一顆紅心的鑰匙扣,這樣設計簡單、毫無美感的鑰匙扣淘寶上多半9.9,還包郵。

    聊容與衝她眨眼:“你看這顆紅心多好看呀。”像不像我聖誕節給你畫的那顆?

    易厭雨哪裏讀不出她的畫外音,只二話不說地笑着說——

    “買!”

    二人又是逛了好一大陣子的夜市。聊容與一會兒拉着易厭雨讓她教她用粵語念牆上掛的本地的俗語,一會兒帶她躥到粵劇表演臺前面湊熱鬧,一會兒又走進路邊最地道的粉面店來一碗雲吞。

    因此回到公寓時二人已是累得說不出話,洗了澡便一個猛子扎進夢鄉。

    ——————

    聊容與第二天醒的比往常還要早些,許是心情有些激動,倒有了幾分小學生郊遊前的心情。她光是鍛鍊的時候都看了好幾次手錶,買了早餐回來後便敲了易厭雨房間的門。沒聽見反應,她便推了門進去,一個弓腰,條件反射差點要親上她的嘴脣,獻上每日早安吻。

    幸好及時止住。只是臉湊近了些,然後生生止住,伸出兩隻手來對易厭雨的臉像揉麪團一樣揉來揉去。

    易厭雨迷糊間聞見熟悉的香氣,知曉是聊容與,眼睛也不睜,只撅起了嘴脣,似是在委屈有人擾了清夢,又像是在索吻。聊容與傾瀉而下的長髮遮住了暗流涌動的雙眼,最後緩緩合了眼瞼,再睜開時已然恢復清明。

    只是語氣依然輕柔:“起牀啦。”

    易厭雨卻只是撒嬌,一個翻身抱住了聊容與的腰,耍渾似的帶了濃濃的奶腔將聲音拖得長長的:“恩——不要。”

    聊容與沉默,女朋友好像忘了在錄節目。

    正這麼想着,聊容與感覺到懷裏人觸電般抖了一下,然後又是一個反向翻身撲向了被窩,嘴中清晰地囈語:“媽,我再睡會嘛。”

    真是影后看了想流淚的演技。強掩了笑意,平白無故漲了輩分的聊容與又戳她肩胛骨:“錄節目呢,別差輩兒了。”

    “恩~?”易厭雨“悠悠醒來”,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是容與姐姐啊,我還以爲在家呢。”

    聊容與十分配合地點頭:“恩,快起牀吧,收拾收拾我們準備出發。”

    易厭雨對剛剛的事心有餘悸,又沉浸在爲自己的機智讚歎不已的情緒中,面上只一味乖巧稱是。待聊容與出了房間,她纔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啊——!容與姐姐,才七點啊!!”

    始作俑者拿着叉燒包的手一頓,對着氣勢洶洶走出房門算賬的易厭雨無辜眨眼,諏了句昨日才學會的粵語:“做人呢,最緊要開心,不如食個包先?”

    易厭雨跺着腳進了洗漱間:“可恨可恨,用我的話來懟我,實在可恨!”

    今天天氣出奇的好,萬里無雲,連一絲浮絮也不曾見,只得蔚藍色的蒼穹如同一面打開的鏡子,清澈明淨、碧空如洗。冬日裏的暖陽照耀在身上,失了夏日裏的咄咄逼人,只添了溫煦暖和。讓人恨不得化作一隻懶洋洋曬太陽的貓。

    抵達景區時,易厭雨已是神采奕奕,聊容與這時纔想起了自己已經二十九歲“高齡”,實在不宜再像小孩子一樣浮躁,反而有些端着。易厭雨眼珠子一轉,便拽着聊容與往飾品店走。

    易厭雨拎起一個米妮頭飾往聊容與腦袋上戴,聊容與想躲,奈何沒易厭雨高,躲也躲不開。

    “好看好看!”易厭雨滿眼笑意,眼睛彎成月牙。

    聊容與耳朵通紅,抿着嘴,雖是強行故作鎮定,但仍掩不住緊張和扭捏。

    易厭雨把她拉到鏡子面前,一本正經地說:“真的好看,不信你看!”

    鏡子中的聊容與原本白玉似的耳朵現在紅得像一塊血玉,頭頂米妮頭飾襯得她本就立體的巴掌臉越發小巧,精緻的五官與可愛的裝飾竟然十分相得益彰,平日裏的清冷消失得無影無蹤。

    聊容與拉過易厭雨,似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氣般湊到她耳邊輕輕說了句話。說完竟然整張臉都泛着瑪瑙似的紅。

    易厭雨一怔,然後笑意憋不住地往外冒,見聊容與羞赧得快要動手打人時,才強認笑意連連答應:“好好好。”

    易厭雨說完便摘下來聊容與的頭飾,順手戴到了自己頭上,嘴裏嘀咕着:“我自己戴,反正我戴什麼都好看。”

    易厭雨戴正米妮頭飾後,還彈了彈頭上的粉紅蝴蝶結,對鏡子露出一個標準的露齒笑,兩個小酒窩陷在兩側,煞是可愛。

    聊容與平復了心情,只是臉上紅潮尚未全部褪去,只盯着易厭雨默默點頭:“可愛。”

    易厭雨反手捉了個米奇頭飾,又戴在了聊容與頭上:“呀,你也可愛!”

    聊容與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鏡子,收回了目光,拿了錢包牽起易厭雨便往收銀臺走,邊走邊說:“我實在是太寵你了。”

    易厭雨並不戳穿她,笑眯眯地說:“對對對。”

    易厭雨嘴角上揚,想起剛剛聊容與悄悄對她說——“我不想要蝴蝶結”。紅如鴿子腳般的耳朵和彆扭婉轉的話語。

    一派的聊容與式傲嬌風格。

    面對想先去那個主題區,聊容與思索了大半晌,目光在“幻想世界”上停留了好幾秒又移開了——實在不行,那是小孩子玩的地方。

    “那就先去幻想世界吧。”易厭雨拉着聊容與就走。

    “旋轉木馬坐嗎?”易厭雨問。

    聊容與躊躇了兩秒:“還是算……”了吧。

    “那就去坐。”易厭雨直接打斷。成年人世界中,沒有直接答應就是拒絕;對於大傲嬌聊容與而言,沒有直接拒絕就是答應。

    兩人並沒有選擇騎馬,反而是進了馬車並排坐着。

    “容與姐姐。”

    “恩?”聊容與停住了悄悄張望的目光,看向易厭雨。

    “我們坐的項目是什麼來着,旋轉,旋轉……”

    “木馬啊。”聊容與不假思索地給她接上。

    易厭雨笑着托腮,回了個飛吻:“誒,mua。”

    聊容與一噎,對她的土味情話又是覺得好笑又是覺得甜蜜,最後還是斂了笑意,搖搖頭口是心非道:“幼稚。”

    易厭雨挑眉,並不反駁某個想坐旋轉木馬還害羞的女孩。

    待底下轉盤動起來之後,聊容與左顧右盼了一會兒,透過精美的馬車窗看向窗外不停變幻的風景,乍看有些新奇,待第二圈時已是失了些興趣。旋轉木馬也不是那麼有趣。

    念及此,聊容與驀地回頭,卻發現近在咫尺的易厭雨正盯着她目不轉睛,眼中柔情似水,渾然不似平日裏的耍渾樣。

    聊容與聽見自己心跳漏了一拍,嘴上竟然磕巴了一下:“你,你在看什麼?”

    易厭雨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裝作一副剛纔根本沒看聊容與的樣子,也徑直看向了窗外。她輕輕勾起嘴角,回答道:“風景。”

    易厭雨裝模作樣地看了幾秒窗外風景又望向聊容與,問道:“這旋轉木馬好像也沒那麼好玩?”

    聊容與鬼使神差轉了話鋒:“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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