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與羅成交好的世家子弟一臉陶醉地念着羅成的詞,他有意巴結羅成,在此大力推薦。
大廳中將近有一半的人點頭贊同他的觀點,一些人還站起來提前給羅成祝賀。
羅成將大家的表情看在眼裏,心中十分得意,這首詞可是他提前讓天都郡最有名望的文人幫忙寫的,費了不少心思,目的就是想要在文會上表現一下。
他眼角餘光看向南水汀,期待着南水汀一臉崇拜地看着自己,結果卻發現伊人正和葉川低聲交談,時不時還被葉川逗得掩面輕笑,完全無視他的“佳作”。
這讓他很不舒服,強顏歡笑對南水汀說道:“公主,早就聽聞你詩詞雙絕,可否指點一下在下的拙作。”
南水汀禮貌性地說道:“羅公子謬讚了,詩詞雙絕只不過是世人笑談間加的稱號,羅公子大才,我就不獻醜妄加評論。”
羅成雙眼一亮,心想公主這是在誇獎他有才華,頓時腰板挺直了幾分,臉上笑容更盛:“公主太謙虛了,在下這篇拙作若是能得到公主的點評,將來流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
南水汀一陣無語,羅成之前三番兩次針對葉川,令她對這人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雖然他的詞有幾分才華,但遠遠達不到令她刮目相看的地步。
對於羅成,她實在是不想搭理,況且,剛纔她並沒有認真聽,並不知道羅成寫的啥,這讓她怎麼評價。
這時,葉川笑呵呵地說道:“羅成,你自己都說是拙作,拙作就是垃圾,垃圾有什麼好指點的,你拿一篇垃圾詩詞來讓公主指點,是不是有點侮辱公主的意思。”.
“你葉川,你血口噴人,拙作是什麼意思,你難道不懂嗎,我可沒有侮辱公主的意思。”羅成急忙解釋,侮辱鄰國公主,可不是小罪名,他一臉憤怒地看着葉川,對於這個攪局者,他恨得牙癢癢。
葉川笑道:“還說沒有,拙作就是垃圾的意思,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
“哈哈,葉川,你太逗了,不過,你說的確實有點道理。”曾柔不顧形象地笑道。
衆人也有些忍俊不禁,羅成說的拙作是謙虛用詞,誰想到被葉川咬住不放,非得說是垃圾的意思,沒文化不可怕,就怕沒文化還亂說話,這讓羅成尷尬無比下不了臺。
被這麼多人笑話,羅成氣急敗壞道:“葉川,你這胸無點墨的蠢材,看你這沒文化的模樣,就像山裏的猴子,你根本不懂詩詞,就別在這種場合丟人現眼了。”
葉川剝了一個橘子,兩口就給喫完,隨手將橘子皮扔在羅成腳下,笑道:“說我胸無點墨說我不懂詩詞看來你還真是無知,不是你葉大爺吹牛,論作詩填詞,在我面前,你就是垃圾。”
“你說誰是垃圾”羅成激怒之下就要對葉川動手。
他手掌自左往右掃過,將大廳中大多數人都包含在內。
這羣豪門子弟一直在針對他,對他沒安好心,葉川也沒準備對他們客氣。
“葉川,你嘴巴放乾淨點,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可笑,我們如果是垃圾,你又是什麼。”
“有本事你當場做一首詩詞,讓我們看看你的大才。”
“葉川,醜話可說在前頭,你這樣侮辱我們,要是不能當場作出一首令我們心服的詩詞,休怪我們當場撕爛你的嘴。”
大廳中炸開了鍋,許多人都站起來,對葉川指指點點,口誅筆伐。
葉川見他們氣急敗壞的模樣,心中就一陣暗爽。
“慘了慘了,葉川,你怎麼這麼喜歡吹牛,這下你完啦,看你怎麼收場。”曾柔有點小擔憂,與葉川接觸時間不長,但葉川的性格很對她的胃口,她不希望葉川待會被這羣人羣毆。
芊芊皺起眉頭,她現在很討厭葉川,她實在是想不通,公主怎麼會與這種滿嘴大話的人交往。
南水汀也有些擔憂,作詩填詞是極其講究天賦的,葉川武道天賦極高,她不覺得葉川在詩詞方面也有極高的天賦,不免對他有些擔憂。
葉川一臉無所謂,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大搖大擺地走到書桌前,對羅成等人說道:“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什麼才叫詞,你寫的那玩意簡直就是狗屁不通。”
羅成不過是二星大武師,就算動起手來,他也不虛,根本不給對方什麼面子。
不等羅成發作,他就拿起筆,紙筆一揮動就呈現出龍蛇舞動的神態。
“哼,裝的還挺像,我倒要看看你能寫出什麼東西。”羅成嘲諷道。
曾柔禁不住好奇,拉着南水汀和芊芊過去圍觀,芊芊絲毫沒有興趣,搖頭道:“你陪公主去吧,我在這裏坐會。”
曾柔吐了吐舌頭,挽着南水汀的手腕,兩人走到葉川的身邊,她見葉川筆力遒勁,字體大氣磅礴,儼然有大家氣派,頓時美目閃爍,開口唸道:“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順着葉川的筆觸,接着念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嘶,這詞”
鄧春林冷系一口氣,一臉驚訝地說道。
他在這些人中,是有真才實學的,他的一句話,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這詞怎麼了”一位喜歡附庸高雅其實滿腹草包的青年問道。
“這詞意境悠遠,簡簡單單幾句,就刻畫出作者佳節時孤獨的心情,看不出他還真有些真才實學。”鄧春林很中肯地說道。
羅成冷哼一聲:“鄧春林,這才幾個字,指不定他搜腸刮肚才湊起來的,你可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鄧春林家室比羅成稍微低一截,嘿嘿一笑,並不與之爭論,興致勃勃地繼續欣賞葉川所做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