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柯的殺戮沒有停歇。
衣裙染血的她殺人之後很快將目光調轉，看向了人羣中瑟瑟發抖的持弓青年。
就是他剛纔躲在暗處，放暗箭。
持弓青年的面容嚇得蒼白無血，被她殺意籠罩後竟是直接癱軟在地，褲子都溼了一片，慌忙求饒。
“我……我不是故意的！”
“是村長命令的，我只是執行命令……”
“不，不要殺我！”
清柯看他的眼神愈發厭惡，啐了一聲：“孬種。”
數道紅線在指間凝聚，化作了刺眼的利刃，對着那羣人掠去。
這個村子明顯不是普通村子，包括老弱婦孺在內，很多村民手上都有血腥味，剛纔殺人時也沒絲毫憐憫餘情。
所以，都該死。
只是在紅色利刃即將把他們攔腰而斷時，密林方向突然飛掠來一柄鐵劍。
鐵劍只是凡鐵，卻包含着驚人的劍意，一擊潰散了紅色利刃，劍身半沒入在地面，擋在兩者之間。
清柯愣住了。
因爲她分明認得這把鐵劍，記得它是自己送出去的禮物。
果不然，下個微緊的呼吸間，一道少年的身影跨過草叢，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空氣中的血腥味幾乎粘稠，目睹滿地的屍體，冷言楓深深皺眉。
他沒想到自己下山的第一晚，就遇到了妖女屠村的血腥之事。
對於這種邪祟之物，他發自心底的深惡痛絕，仿若回憶起自家被滅門的血腥，一時劍意共鳴下鐵劍自我鳴顫，殺意一點點從他身上散發。
清柯渾身染血，還帶着面巾，他並沒有認出她來，看着滿地村民的屍體發出低沉質問：“妖女，你竟然如此濫殺無辜。”
清柯回神後卻是笑了，意味莫名，沒有師徒相認，只有冰冷反問：“你只看到了我在殺人，就認定是我濫殺無辜了嗎？”
“你想過他們是真的無辜？”
冷言楓擡起手掌，鐵劍受到感應飛回他的手心，一抹戰意鋒芒畢露，“你渾身是血，我更目睹你殺人如麻，難道你要我認爲你比他們更無辜？”
“妖魔本該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你毀人性命是爲邪。”
聽着他的話語，再看他之前的手段，死裏逃生的村民均是反應過來什麼。
也不管他是獵魔師還是下凡仙師，不約而同的跪下神來，磕頭求救。
“仙師救命啊！”
“就是這妖魔突然夜襲我們村子，殺人如麻，我們好多村民都被她無辜殺害了！”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村子裏並沒有孩子。
所以爲了博取同情，一個老婦突然伸手指向了遠處樹下抱在一起躺在血泊中的二石兄妹，起厲聲嘶喝：“這妖女無情，竟然連這麼小的孩子都忍心殺害，簡直喪盡天良！”
“求仙師爲孩子們報仇，替天行道啊！”
冷言楓的眉頭更深。
目光中，二石也不過十歲左右的小男孩，卻是臨死都抱着自己妹妹，這畫面令他動容。
不知爲何，清柯很厭惡他現在的表情，高高在上，冰冷無情。
她依舊是不作任何的解釋，邪魅笑起：“怎麼，小哥哥。你的正義之心氾濫了麼，是要殺了我這妖女，爲了所謂的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