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過去。
看了一眼專心爲風炎處理傷口的李老頭,清柯環顧周圍仍舊躲得老遠的鎮民,忍不住冷聲。
“你爲何與他們不一樣?”
“你不怕我是妖嗎?不怕你正在救治的人也是妖嗎?”
李醫師聞聲一頓,擡頭看了她一眼:“老夫只想直到如果我幫他包紮完傷口,你會給我醫藥費嗎?”
清柯愣住,意外老頭這時候還在想着錢。
“會吧。”她不在意回答,如果可以救風炎,一些錢財有什麼好在乎的。
得到答案李醫師老臉笑了。
隨之也是看了周圍的鎮民一眼:“可相比於你,這羣人中曾經多的是就完診就趕人出門,不給錢的。”
“妖又如何,老夫的眼睛雖然渾濁卻看到你們做的事情是在悍不畏死的保護我們。”
“而所謂的人,這裏又多了去貪生怕死的人,慌亂之下將活人活活踩死,連供奉了十多年的龍廟都忍心拆毀。”
一番話下來,鎮民均是面色難看起來。
有人更是羞愧的低頭。
此時,清柯看到人中走出一家人。
是錢員外那一家人,除了將杯停之外,就連他手下的那隊小乞丐也在。
錢霜雪從她的手中小心接過了襁褓孩子,對着遠處的鎮民凝眸,不忿道:“口口聲聲說人家是妖,結果自己乾的事情連妖都不如,真夠厚臉皮的。”
錢員外則是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哈哈大笑:“要是做妖能像風炎小哥這樣瀟灑殺敵,我老錢也想做妖了~”
清柯眉眼逐漸緩和。
或許並不是所有的人都不值得被保護。
也在這時,山道口那邊慌亂的跑來幾個鎮民,神色慌張,“不好了!”
“死了好多好多的人,漫山遍野都是屍體!”
“……”
所有人的面色瞬間蒼白。
“那妖樹根刀槍不入!”
“這裏是山丘之頂,再無退路,我們真的必死無疑了!”
“元龍鎮完了!”
清柯都深深皺眉,那樹根的確難纏。
一番問話,她又得知白紙月失蹤,眉頭更深:“那女人果然不靠譜啊。”
就在氛圍變得越來越凝重,寂靜的只剩下孩子的哭泣聲時,元龍廟中傳出了腳步聲。
循聲而望,是老廟祝被雲晴扶着走了出來。
他目光徑直看向了清柯,走近時也看了李醫師一眼,開口道:“謝謝你們。”
“十八年來,我們從來不敢提及自己的身份。”
“因爲我們真的很喜歡現在的生活,靜謐,祥和,清早起來在鎮子裏逛逛,遇見熟人可以話話家常,遇到孩子可以寵溺的摸摸他的頭。”
“我們也把自己當成了元龍鎮的一份子。”
老廟祝的話是那麼的莫名,就連扶着他的雲晴都滿臉不解。
語落剎那,不待衆人反應。
他竟突然撲向了清柯還未收起的紫霜劍。
噗嗤。
靈劍銳利直接將他身子穿透。
至此人們均是嚇得驚呼,然後更加震驚的注意到他的鮮血竟是綠色的。
“這是妖血……”
一時,只有雲晴驚慌失措的跪下身軀攙扶老廟祝。
“爺爺!”
“你這是幹什麼爺爺!”
他着急得淚水不爭氣的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