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宮之主？”
冷言楓錯愕，思緒難以迴轉。
清柯一邊心中對自己師傅不斷道歉，一邊心虛道：“可能是她老人家考慮到首席清柯的高冷形象不可毀吧。”
“與其讓你發現清柯是個傻師傅，不如讓你看到清小花是個傻師傅。”
“傻師傅，傻女人……”冷言楓低吟，嘴角微微彎起。
其實，路上他就想通了心中最介意的地方。
爲何風花雪月樓時，風炎和花滿盈都會在他之前知道她的身份。
不是三個人一臺戲的矇蔽自己，而是她爲了救自己才泄露身份。
其實是自己虧欠了她。
可是他就很喜歡眼下她忐忑解釋的感覺，這是一種在乎。
清柯悄咪咪的觀察他的表情。
這二傻子終於哄好了？
“我還有一個問題。”冷言楓突然開口。
清柯一呆，不耐煩了，差點發飆，“你哪來這麼多問題啊！”
冷言楓的眸子看向了倒在木車上的風炎，“既然他已經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我們剛纔的對話有什麼是他不能聽的嗎？”
清柯聞聲一頓，仔細想了想：“好像沒有。”
“既然沒有，那爲何要把他打暈？”
冷言楓的表情古怪。
清柯的表情也變得古怪。
對啊，爲什麼呢？
“算啦，那我把他叫醒好了，他手上的魚還沒喫呢，可別浪費了。”她起身向木車走去，語氣中毫無內疚。
轉身時，不約而同的，師徒兩人眼中心緒都發生了細微變化。
看似冰釋前嫌，其實兩人內心都還有一句話不敢問出口。
清柯不敢問冷言楓冥君道心的由來，冷言楓不敢問清柯那日爲何滿身魔氣，因爲全都牽扯到了‘魔’之一字。
這個字在仙門太敏感了，一旦沾染，動輒便是永世囚禁與死刑。
尤其是冷言楓，他壓根不信清柯與魔有關。
不自禁的，篝火掩映下，他看她背影的眸子都顯得柔和。
可以也在這時，他的瞳孔驟然一縮，一股徹入骨髓的劇痛從他的心臟開始，向整個身體席捲。
嘭！
整個人就這麼倒了下去，在地上蜷縮翻滾，如之前釋放冥君道心之力一樣，皮膚變得通紅，血紅絲線的裂紋再一次在上不斷浮現。
嗯哼。
他沒有哀嚎，恰恰是痛苦到極致，看向夜空的雙眸都逐漸渙散，指間垂落在篝火旁正燃燒的通紅木炭上都沒有及時收回。
實在是正在遭受的疼痛太過劇烈，連灼火之痛都變得微不足道。
清柯聽到了動靜，轉身之後手中插魚的木棒都掉在了地上。
“徒弟，你怎麼了！”
她飛奔過來扶人，剛把人扶起就被他充血的雙瞳嚇了一跳。
一探手按在了冷言楓心口，感受到其中的心臟跳得比電動小馬達還快。
她察覺到了他身上逸散的細微魔氣，想到了是冥君道心在作怪，頓時急了。
這玩意的階別太高了，對築基初期的冷言楓來說是致命的東西。
可她前世雖然見過冥君道心，甚至還融合過，但也沒發生過這樣的情況啊。
“何老頭！”
“你快出來，這傢伙到底怎麼了！”
感受到冷言楓體內的生機正在飛速流逝，她緊張呼喝。
何老也在冷言楓的體內急得像是熱鍋螞蟻，因爲再這樣下去後者就有性命之危了！
可他不過一縷魂魄，除了着急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正猶豫要不要冒着被發現的風險通知清柯如何救人，就聽到了呼喝。
何老頭？
應，應該是叫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