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恩語,昨日不是自己出去的嗎?”
張家家主憤然質問。
百花雨捂着腹部的傷口笑得陰陽怪氣,斜眼看向清柯這邊:
“張家主,事情真假如何,您問下東玄幽不就清楚了麼?”
玄幽?
李姑聞聲一驚,看向了東玄幽。
“玄幽丫頭,到底是怎麼回事?”
東玄幽面容平靜,她的性格素來不會撒謊,說了一遍實情。
清柯暗自嘆氣。
眼下襬明瞭是百花雨在刁難,東玄幽這耿直的性格倒和冷言楓挺像,什麼話都不隱瞞。
她意外的是百花雨哪來這個膽量?
居然敢屢次三番的挑釁仙師?
是誰給撐腰?
帶張恩語出去的事真是剛好被她碰到?
“玄幽丫頭,你糊塗啊!”
李姑面色深重,對東玄幽話音轉冷:“我知道你與恩語是朋友,看不得她日日閨房中孤單。”
“可你這麼做是在害她,你知道嗎!”
東玄幽默然。
她不似清柯,看不出張恩語病情深淺,真以爲後者是自己所害。
至此,張家家主看向清柯。
他冷哼,再無原先尊敬:“我不管你是不是仙師,我張家自問待你不薄,不介你拆牆毀院之責。”
“可眼下事情所發,請恕我張家廟小,實在供不起大佛,請你和東玄幽一起離開吧!”
張家本來是有攀附仙師的意思。
但這件事發生,他們實在再無可忍。
哪怕李姑也有默許了逐客令。
百花雨戲謔,其餘人看熱鬧,唯獨老丹師和張恩慈的眼眸深邃。
主院外。
東玄幽走在前。
清柯拉住了她,問起:“你這一走宗門任務可就算是失敗了。”
東玄幽未停步。
張恩語病危並不是被昨日遊玩所害,應該另有隱情。
不過清柯沒有提醒,微微猶豫後拿出了一個小瓷瓶。
“裏面有一滴精血,你可以拿去救她。”
“至於這個任務該怎麼完成,你自己考量。”
與此同時,主院外一座偏僻的小亭。
張恩慈給老丹師倒了一杯酒:“丹師大人,礙事的人已經趕走,不知道下步該當如何?”
老丹師捋着白鬍子輕笑:“少爺莫急。”
“明日丹成之際,便是你掌控張家之時。”
說着,他的老眼閃爍精芒:
“對了,雖然不知其原因,我剛纔注意到東玄幽身邊那丫頭身上的靈力蕩然無存。”
“這些人留下也是夜長夢多,如果那九公子沒有跟在她們身邊,東玄幽也剛好是傷重之際,你不妨派人斬草除根。”
張恩慈微愣,隨之失笑:“丹師大人說笑了。”
“就算您所說是現實,她們也不是我一階凡夫俗子可以對付。”
“哈哈哈。”丹師大笑,“此事,老夫或許可以幫忙。”
……
五個時辰前。
夜半時分,古詞鎮。
燈火通明的街道全然是戰後的滿目瘡痍。
‘復活’的青鱗巨蜥再次被戰敗,化作一地破碎屍首。
巨大屍體旁的陰影中,白衣少年執劍而立,閉着雙眼,散發着殺伐氣息。
這一戰勝了,可古詞鎮的百姓們誰的臉上也沒有喜色,反而惶恐。
目光全都不約而同的匯聚在了冷言楓身上,那一根根刺入肉軀的細線。
他竟和青鱗巨蜥一樣都成了神祕老者的傀儡。
方遲子站在人羣前不可置信,膽怯呼喚了一聲:“冷,冷兄弟,你沒事吧?”
冷言楓睜眼。
赤紅眸子黯淡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