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
等東玄幽處理好傷口，清柯本打算帶她連夜出城。
可她太虛弱了，聊了幾句，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清柯看了眼月色，一拳打暈了醫師，善良的把人拖回牀上補覺。
她守在了醫館。
坐在油燈旁，不覺也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猛地驚醒。
是明月城驟然響起了極其悲泣的嗩吶，充斥大街小巷。
清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變成凡人後，連睡覺都沉了一些。
擡眼，天色已經大亮。
門外街道吵鬧喧囂。
百姓們都在議論，議論嗩吶聲起的原因。
原來是城內的大戶人家有人死了，正在哀悼。
這一天本來是大喜的日子，因爲張家把一年一度的祭禮提前了。
除了會像往常一樣分發食物銀兩救濟城中貧戶之外，張家家主這次還準備把家主之位正式傳給小女兒。
可現在死的人就是他的小女兒，在祭臺上病逝。
所以張家亂了。
祭臺都封鎖。
城中慌亂如麻，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傳言是張家養子張恩慈正在奪位。
唉。
清柯嘆了一聲。
這件事情還是發生了，儘管她已經讓東玄幽提醒過張恩語。
回頭時，看到躺在竹椅上東玄幽正睜着眼。
她早就醒了，聽聞議論聲後，陷入思緒。
清柯開口：“走吧，我送你離開這座城。”
“你的任務失敗了，剩下的凡俗之事與你無關。”
東玄幽看向她。
“送？”
“你的意思的是你還要回來？”
“本來我也打算直接開溜的，可我徒弟落在這裏了，總要找回來。”
東玄幽美眸疑惑不解。
“冷言楓不像是簡單沾染了魔氣，你應該回宗門請援。”
清柯搖頭，“回不去了。”
東玄幽愈發疑惑，不明所以。
她忍着渾身傷口的劇痛，從躺椅上站起身：“能不能陪我回張家看一眼？之後，我陪你找徒弟。”
清柯目光訝異：“任務都結束了，你還回去幹什麼？”
東玄幽反問：“那，你和冷言楓說是師徒也不過認識月餘，又何必冒着危險找他？”
清柯眼神恍惚：“因爲有人叫我師傅，行了拜師禮。”
東玄幽看着她，翹起嘴角。
“我也一樣。”
“因爲有人叫我姐姐，且我答應了。”
……
青石祭臺坐落於張府之東，現在被張家的人全面封鎖。
相比於前者，張家的巡守反而冷清了許多。
東玄幽的意思是想直接潛入祭臺看看發生了什麼，不過經過清柯勸說，一起先隱匿進了張府。
因爲清柯實在想不通，如果張恩語服用了自己贈與的地淵冥獸的精血，哪怕再重的傷勢都能痊癒纔對。
怎麼會在祭臺上病逝？
張恩語病房也空蕩蕩的。
清柯兩人在房內搜查後，最終在牀上枕頭下面發現了一個小瓷瓶，還有一封信。
小瓷瓶還裝着精血，靈氣濃郁。
信封被東玄幽拆開，信紙上的自己歪歪扭扭，完全可以感受到是張恩語強忍着病痛所寫。
看完信封上的內容兩人皆是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