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看你。”
東玄幽的神情還是標誌性的平靜。
倒是風炎擠着笑容,明知道笑得尷尬,還是強撐着笑得大聲些。
他實在不願意這個地方,喜字代替了悲的意義。
“首席在上,請收弟子一禮。”
“咱們真是許久未見,甚是想念吶~”
笑着,他還裝模作樣,賤嗖嗖的行禮。
清柯賞了他一記白眼,“這裏又沒人,你裝給誰看?”
“如若你真喜歡作揖行禮,我倒是可以扔你到冰獄之主行個夠。”
“別!”
風炎嚇得一哆嗦,連忙求饒:“我身子骨弱,可不敢去老妖婆住的地方。”
咯咯。
三個人都在笑,笑着笑着,氣氛又冷清了下來。
因爲每個人都藏着心事。
東玄幽本來就是直脾氣,對着清柯徑直道:“清柯,冷言楓的事情我聽說了。”
“既然他失蹤了,你和南宮驚鴻的親事能不能緩一緩?”
清柯的神情一頓,看向了她疑惑道:“他失蹤和我的親事有什麼關係?”
“爲什麼要緩一緩?”
東玄幽一直盯着她的眸子,竟從中未看到任何的情緒波動,似乎冷言楓這個人真的與她無關了一般。
一時,連風炎的心都是一沉。
最怕的就是清柯對冷言楓徹底失望。
從心裏,他們還是希望會有奇蹟發生的,冷言楓總該做點什麼去挽留清柯。
可現在他們一點也看不懂這對冤家師徒了。
清柯似乎已經心灰意冷。
偏偏如此關鍵的時刻,冷言楓又鬧了失蹤!
清柯全然不在意冷言楓這個名字了,整理着自己的鬢髮,對着兩人轉了一身喜服的裙襬,期待問道:
“怎麼樣,我這身衣裳可美?”
“……”
時間再過去一段。
東玄幽和風炎都離開了。
竹樓裏只剩清柯一個人,她還穿着喜服,落寂坐在梳妝檯前,美眸失神。
就在她忽然擡起手,這個月裏不知道第幾次要掀掉桌上胭脂粉彩時,嬌軀猛然一顫。
因爲注意到桌上除了胭脂粉彩之外,不知何時多了一樣東西。
她小心的拿起,是一根熟悉的玉簪。
和其他的精緻的華貴首飾相比,這根玉簪是那麼平平無奇,卻唯獨它令清柯黯淡的眸子有了一絲光澤。
“好。”她忽然笑起,瘋癲一般,自言自語:“又是玉簪,可惜我已經看不懂你的意思。”
“愛一個人愛了兩世,我累了,便嫁爲他人妻又何妨。”
又是幾天過去。
距離清柯大婚之日,還剩十天。
十天裏,一直是劍宮日月殿最爲忙碌。
早就把清柯當做女兒的劍沁雪何嘗不明白她的心思,所以她就成了爲操心的‘岳母大人’。
這段時間一直尋找着冷言楓的消息。
不是她不滿意南宮驚鴻這個女婿,而是明白清柯心有所屬的是誰。
不想她以後未現在的決定後悔。
可惜哪怕她催促着清衍和千秋不法的人一齊尋找,甚至連四閣弟子都發動了,都沒有找到關於冷言楓的任何消息。
這小子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