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楓聽不懂清柯的話語，什麼上一世，什麼一筆勾銷，他只聽到放棄二字便是全身的緊張。
“不，我絕對不會放棄你！”
“對不起，我喜歡的，我愛的是你！”
他握緊了她的手，顫抖了聲音。
呵呵。
清柯哼笑了一聲，帶着一點譏諷，些許悽婉。
“傻子。”
又是一句罵聲。
她緩緩捧着他的臉到身邊，在耳側質問：“你現在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愛我，可你真的認識我的嗎？”
“哪怕這一世認識的時間也不過年餘，更何況我對你有太多隱瞞。”
聽完後，冷言楓怔然看着她貼近的俏臉，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清柯的眸子與他對視，淡笑中譏諷的意味愈發濃郁了，“如果我告訴你，我早就認識你，我們之間沒有巧合，一切都只是我的安排。”
“哪怕是我收你爲徒都只是爲了方便報復你，折磨你。”
“如果說，我對你一直都是嫌惡憎恨的，從來沒有對你有好感，就算是有好感也是我把你當做了曾經認識的一個人的替身，你還能喜歡我嗎？”
“你還能這般爲我拼命嗎？”
“或許你未察覺，但我從未與你有過師徒之情，你在我心中什麼都不是，你何必自作多情的阻止這場婚禮。”
話音如刀刃刺入心臟，冷言楓僵硬在原地，渾身發冷。
他本不信清柯的話音，下意識以爲她是爲了讓自己才胡謅藉口，可那雙眼神告訴他她沒撒謊。
尤其是‘替身’二字是那般觸耳驚心。
“我是……別人的……替身？”
他眼眶發紅的問，哪怕對戰化神將死之際都不曾如此心亂。
清柯站起了身，搖頭，“自然是我喜歡的人。”
說着，她自嘲一笑，“這一個月的時間，哪怕我這樣不願動腦子的人也思考了許多。”
“起初，在你躲避的這段時間，我是真的氣你，怨你。”
“可就在今早鳳冠霞帔走出文嵐殿之時，我卻突然想明白了。你們縱然再像，哪怕是一個人，也不會是一個人了。”
“陪伴我那段時光的不是你，將我於千夫所指前誅滅的也不是你。”
“你是冷言楓，但又不是冷言楓，我恨的不是你，愛的也自然不是你……”
……
“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麼！”
清柯的話音很輕，但冷言楓突然發出嘶喝，令滿場的人一驚。
本該低糜的氣息高漲一分，尤其是右眸的魔影，將魔氣沸騰。
“清柯，我真的聽不懂的你話！”
“我也不想懂你的話！”
“我只知道你是我冷言楓拜的第一個師傅，也是此生唯一一個！”
“我們彼此的生活點滴我都歷歷在目，我可能錯過了你的時光，但我的回憶裏你全都在！”
“年餘如何，時間短又如何，凡人世界有一見鍾情，我們相處的時間裏，每一眼的你都在我心裏，又何止萬千一見鍾情！”
“以前是我太木訥，不懂感情，可我知道什麼是喜歡。”
他的手重新擡起，握住青銅劍，一字一頓，執拗到心血骨子裏，“我！冷言楓！至死不會放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