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楓轉身走出了祭壇。
兩人的交易結束，他得到想要的消息，冷世辭依舊垂首，萎靡無生氣，但散發遮掩下的雙眼幽深了許多。
離開祭壇之後，冷言楓才注意到祭壇外多了一個人。
鳳七雙手環胸的站着，等他走出祭壇纔開口：“達到目的了？”
冷言楓看向她，“你沒有聽到我和他的談話？”
鳳七面無表情，“我倒是有興趣聽聽，可惜祭壇內外的空間被九煌冥龍隔絕了，感知不到裏面的光景。”說罷，也懶得再多聊，從他身邊錯身而過，走進祭壇，“輪到我敘舊了。”
一個人站在祭壇之外，環境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漆黑的空間裏，四面八方皆是虛無，只有這座祭壇內外處於混沌。
冷言楓若有所感的擡首一眼，看到頭頂的黑暗中不時涌動出巨大的龍身，猙獰的軀體分爲九節，節節都有耀眼的金印龍鱗。
下一秒，龍首探出，龍鬚舞動，開口威嚴之音。
“我嘗試過將尊神靈根還給你，但是失敗了，你的腦海出現一枚新的靈根，彼此排斥。”
這個結果冷言楓並不意外，反問：“尊神靈根對你來說也很重要吧，你爲什麼願意還給我？”
九煌冥龍：“我願意還給你，與你無關，這是乾靈的安排，我會遵守。”
“一個人一旦失去靈根，無法孕育新的靈根纔對，但你卻是例外，我能感受你的新靈根與你所修劍道有關，所以我現在可以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我可以粉碎你的新靈根，再將尊神靈根還給你。你應該明白尊神靈根的重要性，這點犧牲微不足道。”
……
祭壇之中。
隨着鳳七的進入，原本宛若一具屍體的冷世辭終於動容，擡起了腦袋看向她。
“丫頭。”
他本能想擡起手，因爲以往見面總會伸手撫摸她的髮絲，很快就被鎖鏈限制。
“你在這裏過得似乎不是很好。”
鳳七緩緩走了過去，在他身邊蹲下身，溫柔的爲他撥開散亂的髮絲。
原先面具下的那張俊逸臉龐，此刻已經佈滿鬍渣與滄桑，雙眸盯着鳳七的臉龐打量。
鳳七再次開口，“你現在看的人是我還是別人？”
“什麼意思。”
“我在你眼中難道不過只是乾靈地母的分身罷了。”
冷世辭的目光一頓，眼神黯淡，“對不起，丫頭。”
鳳七一邊溫柔的爲他梳理髮髻，一邊輕笑搖頭，“不需要道歉了，我來不是看望，而是與你告別。”
冷世辭沉默了，最後釋然一笑，“我還真怕你一直守在深淵之外。”
“你不問原因？”
“原因不重要，你我的確是道緣分該盡的時候了，再見面恐怕就是敵人。”
“你覺得自己還能離開九煌冥龍與閻羅雙重鎮守的裂天深淵？還是說你早就安排過了後手？”
“後手？”冷世辭搖了搖頭，“我只是相信世事無常。”
鳳七眼神轉冷，“我還有一個問題。”
“問吧。”
“你千辛萬苦要復活乾靈地母，真的是因爲你愛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