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全能大佬絕不瞎搞事 >717.你怎麼會在這兒
    飯館裏一片唏噓之聲,一些人多看了幾眼陸容四人。

    這年頭,其實什麼人都過得難。

    但玄師,一定比普通人過的好。

    思及此,那些人就收回目光,不再關注了。

    戚蘭若看了眼門口,嘆道:“也不知那孩子如何,淪落至此,想必一直過得不甚好。”

    連正坤給自己倒了杯溫水,頭也沒擡的道:“這般情況,多了去了。我們可以救助眼前看到的,但也僅此而已。”

    更多的,他們看不到夠不到,也不必爲那些傷懷,看開即可。因爲那些,本來就不是他們的義務。

    戚蘭若輕輕的嗯了聲。

    這時,服務員端來做好的飯菜上桌。

    因方纔之舉,不免多看了他們片刻,卻又很快低下頭去,快步離開。

    時自秉抽出筷子遞給戚蘭若和連正坤,給陸容時,卻見她一直在看着門口,溫聲問:“怎麼了?”

    陸容回神,搖頭:“無事。”

    說罷接過筷子來喫東西,垂眼間若有所思。

    時自秉與連正坤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沒說什麼。

    四人喫過晚飯,又在飯館待了會兒,時間便差不多了。

    走之前,他們依先前所說賠償了老闆損失後離開。

    再到車站時,正好是要進站的時候,四人便拎着東西去檢票。

    其實主要是時自秉和連正坤拎着,壓根沒讓戚蘭若和陸容碰。

    他們買的都是臥票,陸容和戚蘭若一個車間,時自秉和連正坤就在旁邊,與她們的挨着。

    陸容聽說到京都要一天兩夜,臉有點綠,無比懷念後來的飛機和高鐵。

    連正坤好笑道:“知足吧,這就已經夠快的了。”

    一開始,時自秉和連正坤都是想買機票的,但奈何陸容沒有身份證,火車好歹管的沒那麼嚴。

    時自秉在包裏翻了翻,最後拿出來兩包點心遞給陸容。

    “什麼?”

    “杏仁酥。”時自秉溫聲解釋,“我看你與戚姑娘似乎都挺喜歡喫,白日在商場時,便買了些。你們無聊時可以喫。”

    想了想,時自秉乾脆把包裏所有零食都拿出來,擺滿了陸容和戚蘭若車間的小桌子,然後讓她們兩人早點休息,這才同連正坤出去。

    外面,剛進自己的車間,連正坤立即將門拉上,開口:“老時,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嗯?”

    時自秉才坐下,聞言擡頭看向他。

    連正坤坐在對面,直視着時自秉。

    時自秉一貫平靜,黑眸裏從來毫無波瀾,很少情緒外露過。

    連正坤認識時自秉的時間也不算久了,可他自認還是沒有完全瞭解時自秉,有時候,他也是真的看不透眼前這個人。

    “這兩天我也沒機會問你,現下只有咱們兩人,你給我交個底,陸容到底是你什麼人?”

    時自秉捻了捻指腹,沒說話。

    連正坤躺下,翹着二郎腿,雙臂枕在腦後,微閉着眼道:“你這小師妹,連身份證都沒有,黑戶一個。就算自小跟着你師父與世隔絕,也不是這麼個隔絕法。況且……”

    他頓了片刻。

    “對沒見過的陌生人,你冷淡的很。想當初我也是用足足半年時間,又幾歷生死,才叫你對我推心置腹,成了兄弟。現在你這才見了陸容幾天啊,就對她事事關心,即便她真是你師妹,你也不至於熱絡到這程度。”

    時自秉靜靜聽着。

    好半晌,他驀地問道:“你還記得,我和你當初第一次見面,是在哪兒嗎?”

    “自然。四年前,我初到西南十萬大山,查當地苗寨時遇見了你。”

    “那時你問我是什麼人,記得我是怎樣回答你的嗎?”

    “隱世道人唄。”

    “既已隱世,我又爲何要出世?”

    連正坤怔了下,仔細回想,說道:“我記着你說,你是想找一個人……”

    他倏地頓住。

    遲鈍了一秒,連正坤猛地坐了起來,看向時自秉。

    時自秉看向門口,緩緩道:“你我都是天縱之才,修行路上,總是得天獨厚,少遇挫折。更因如此,修行到了你我的境界,重要的便不再是修爲,而是紅塵因果。”

    “我能預感到,這份因果對我很重要。”

    連正坤無言良久。

    最後,他點點頭:“懂了。陸容到底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爲什麼出現在你面前,又會帶給你什麼樣的境遇。”

    時自秉嗯了聲。

    連正坤感嘆道:“有時候,我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師父,才能教出你這麼個徒弟。”

    時自秉眼簾微垂,並不搭話。

    ……

    另一邊。

    陸容和衣而臥,早早的準備睡覺。

    戚蘭若打開包杏仁酥,問陸容:“你不再喫點嗎?”

    “不了。口腹之慾而已,我並不熱衷。”

    陸容翻了個身,背對着戚蘭若,閉上眼睛。

    但其實,陸容現下並沒有睡意,而是將最近遇到的事,在腦子裏都過了一遍。

    她總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極重要的事。

    想着想着,陸容在火車的轟鳴中,不自覺就真睡過去了。

    再度有意識時,是陸容聽到了些窸窸窣窣的雜響,周遭氣溫似乎驟然下降了很多,冷寒逼人。

    陸容縮了縮身子,正準備換個姿勢繼續睡,突然感覺有人輕輕的戳了下她胳膊。

    可能是一下沒戳醒,那人又戳了她幾下。

    陸容沒覺出什麼殺意,閉着眼睛揮開手,道:“有事你去找時自秉和連正坤。”

    她以爲是戚蘭若。

    安靜了半分鐘後,陸容又被人戳了下。

    陸容不耐煩了,正要說話,突覺不對來。

    正是八月酷暑,怎麼就冷的她受不了了?

    這個念頭才閃過,陸容猛地睜開眼睛,一下子坐起身來。

    大抵是她醒的太突然,牀邊的人被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陸容銳利目光瞧過去,卻見是下午在飯館遇見的小男孩。

    對方眼神惶恐,臉上髒兮兮的,看不出是什麼模樣。

    陸容皺眉,環顧一週,並未看到戚蘭若。

    也是這時,陸容才意識到,火車竟然已經停下來了,但不可能是到了目的地或者是中途的補給站。

    “你……你終於醒了。”

    小男孩怯怯的開口。

    陸容沉沉的看他:“你怎麼會在這兒?”

    小男孩嚥了咽口水,從地上爬起來,明明是挺害怕陸容的模樣,卻還是硬着頭皮道:“你……你得……跟我走。”

    陸容:“???”

    小男孩結結巴巴的說:“有人……要殺……你們。”

    他指着窗外面,“那些人就快……快過來了。”

    陸容循着他指的看過去,發現外面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雨,雨聲噼啪作響,狂風呼嘯,車窗因雨水變成一片水汪汪的灰色,泛着黑,外面荒涼起伏的山巒也變得模糊不清。

    狹**仄的車間裏,只有頭頂上方微微搖晃的老舊電燈的昏黃光芒堪照明。

    陸容再看向小男孩。

    他仰着頭看她,一雙眼睛亮的出奇。

    陸容淡淡開口:“我憑什麼相信你?和我一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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