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全能大佬絕不瞎搞事 >775.他是不是……連神機
    被抱住的時自秉身體微僵。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般久,時自秉終於回過了點神。

    他低頭,目光落在懷中人身上,有些遲疑的擡手。

    但他的手最終也還是停在了半空中,並沒有回抱住戚蘭若。

    他剋制着自己放下手,聲音比往常更深沉平淡,“我師父逝世前,我曾答應過他老人家,繼續替他尋找鄭氏一族。未果,則終生不娶妻,不留子嗣。”

    時自秉想,他終於還是要說服自己接受這樣的結局。

    陸容同他沒關係。

    這不正是在告訴他,他對師父的承諾還是應驗了?

    往後數年,他仍然是孤家寡人,天命不可違。

    這次輪到戚蘭若身體僵硬。

    她腦中登時只剩下了空白。

    時道長的這話,相當於拒絕她了,是嗎?

    戚蘭若還沒反應過來,時自秉已然握住她的肩膀,用了點力推開。

    而後他自己後退了一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變成鴻溝般難以逾越的兩步遠。

    “戚姑娘。”

    時自秉低低叫了聲。

    黑暗裏,他眸光晦暗難明。

    戚蘭若心口一顫,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發抖,不敢擡頭。

    她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失態時,聽見面前男人低沉的話語:“你與正坤……都是我重視的朋友。”

    是朋友,不會是別的,僅此而已。

    戚蘭若有些難以呼吸。

    意識到這點,她立即重重咬了下舌尖,尖銳的刺痛令她冷靜回籠。

    兩人間氣氛凝滯。

    寂靜中,戚蘭若主動道:“太晚了,道長回去吧。”

    時自秉掩在衣袖下的手攥緊。

    默然片刻,他應了聲,轉身緩緩走向樓梯口。

    戚蘭若望着他的背影,突然眼眶一酸,立馬轉過身去背對時自秉,努力忍住。

    時自秉也停在了樓梯口。

    許久,戚蘭若深吸一口氣,回過身去時面上揚起一個笑容:“走吧,耽誤太久,估計柳青山等都等睡着了。”

    時自秉低低的嗯了聲。

    兩人一前一後的下樓,往骨婆家民宿走回去。

    時自秉走在前面,戚蘭若在後面怔怔望他。

    一路無言。

    回到民宿時,柳青山果然還在院子裏坐着等。

    等的太久,他都開始想打瞌睡了,腦袋一點一點的,時時都能立馬睡過去。

    冷不防聽見開門的聲音,他嚇了一跳,噌的擡頭,見是他們才鬆了口氣。

    “時道長,戚姐姐找了你一晚上,終於找到你了。”

    時自秉腳步一頓。

    戚蘭若心跳快了些,連忙道:“不是,沒多久。柳青山,不許誇張。”

    “怎麼誇張了?”柳青山疑惑,“戚姐姐,你爲了找時道長,到現在都還沒喫晚飯呢。”

    時自秉抿了抿脣。

    戚蘭若抹了把臉,乾脆裝沒聽見,快步走到桌前,“那個……我去熱熱飯菜,稍等。”

    結果一轉身,眼前就是時自秉。

    戚蘭若猛然頓住,手一抖,下意識後退,差點沒拿穩盤子。

    她身後就是桌子。

    時自秉餘光一掃,眼疾手快的伸手攬住她腰身,接過盤子來。

    兩人間的距離一下子變成咫尺。

    戚蘭若感覺自己心跳都要停了。

    時自秉扶她站好,極有分寸的立即收回手,退後一步。

    “我來。”

    他轉身,走向廚房。

    柳青山看看時自秉,再看向戚蘭若,“戚姐姐,你和時道長也怪怪的。”

    奇怪了,今天怎麼人都怪怪的?

    戚蘭若回神,拿手小幅度的拍了拍臉,道:“別胡說。”

    “沒胡說。”柳青山道,“時道長的眼睛都快粘在你身上了。剛纔你差點摔倒,時道長好緊張的。”

    戚蘭若沉默,心口一陣酸澀,說:“你看錯了。”

    “沒有,剛纔真的……”

    “我去叫陸容和連道長下來。”

    戚蘭若急促的打斷柳青山的話,轉身快步走向樓梯。

    柳青山愣了下,更加疑惑。

    他一頭霧水的想,大人的世界真的好奇怪啊。

    戚蘭若很快上了樓,停在陸容房門外,緩了緩神,擡手敲門。

    房間裏沒動靜。

    戚蘭若叫道:“陸容,真的太晚了,快出來喫晚飯吧,多少喫一點。”

    還是沒動靜。

    戚蘭若又敲了敲門。

    不曾想,這次門自己開了,陸容並沒有在裏面關嚴。

    戚蘭若愣了下,推門進去。

    房間裏卻空無一人。

    戚蘭若接着就看到大開的窗戶,被風吹的吱呀響。

    她臉色微變,連忙出去:“不好,陸容也走了!”

    “啊?”

    下面的柳青山懵逼的擡頭。

    廚房裏的時自秉快步出來,“她走了?什麼時候??”

    戚蘭若看他這樣,抿了抿脣,道:“不知道。”

    ……

    此時,陸容已經進了十萬大山。

    她跟當地人租用了輛車,直接開着進山。

    可能是當地人與外界還有點脫節,陸容找了許久才找到這麼輛車。

    她先是去找了骨婆,後半夜纔到,想問清楚骨婆大主奉的地方在哪兒。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到骨婆地方時,壓根沒見到骨婆。

    陸容在附近找了找,最後在木屋以東三百米的林間,發現了一座新堆起的墳包,還有塊木牌。

    陸容過去半蹲在木牌前,上面有四個字:骨婆之墓。

    死……死了???

    陸容怔住。

    下一刻,陸容卻是猝然擡頭,手抓緊木牌邊緣,目光緊緊的盯着木牌上的字。

    她仔細辨認再三,終於確認後,臉色變了變。

    怎麼回事??

    這是……連神機的字跡?!!

    陸容一下子就懵了。

    這時,身後忽然響起了點動靜,像是踩斷枝葉的聲音,有人自林間走來。

    陸容立即轉頭看去。

    黑暗裏,林間出現了個人,看身體輪廓,是個男人。

    只看了一眼,陸容就失望起來。

    不是連神機的身影。

    來人很快也顯現在陸容的視線裏,卻是黑無常。

    視線相交時,黑無常頓了下,似是有些詫異。這點情緒被他極快的按耐下,繼續走過來。

    “真是巧,不曾想會在這裏碰面。”

    陸容起身,擰眉問:“這牌位是誰寫的?你?”

    黑無常停在墳前,將帶來的貢品一一擺放,似笑非笑道:“自然不是。我寫不出這樣的好字。”

    “那是誰寫的??”

    陸容盯着他問。

    黑無常點了三炷香:“這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重要!”

    黑無常不緊不慢的拜三拜,將香插在墳前地面裏,這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我家主人寫的。”

    陸容眸光銳利起來:“你是大主奉的人??”

    “嗯。”

    “那你是……白無常?”

    陸容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大主奉身邊如今還算活人的人,冷聲問。

    黑無常笑了聲,“我怎麼會是小白那孩子呢?你不是已經在火車上見過他了?”

    陸容反應了幾秒,詫異道:“那不是……黑無常嗎?”

    “你怎麼會這樣覺得?”

    “他全身都是黑色的煞氣。”

    黑無常哦了聲,道:“那是我教他壯壯氣勢的小玄術。”

    陸容:“……”

    ——等等。

    陸容微眯起眼,“你認識我?到西南十萬大山一路以來,你是故意跟着我的?”

    黑無常在墳前倒了三杯酒,道:“是。”

    “你到底想做什麼?”

    黑無常承認的超乎陸容想象的痛快。

    “主人吩咐保護你,沒辦法。”

    陸容後退一步,“承認的這麼快,是真是假?”

    黑無常笑了聲,轉頭看向她,饒有興趣的語氣,“我倒是想問問你,做了什麼,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裏,叫我家主人特別相待?”

    陸容微怔,“易商真的是大主奉?”

    “不然呢?”

    “他也真的是骨婆的徒弟?”

    “不明顯嗎?”

    陸容默然片刻,看向木牌上的字,又想起了早上喫到的烤肉。

    猶豫再三,她試探性的問:“他是不是……還有個……連神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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