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全能大佬絕不瞎搞事 >873.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後,陸容再有意識時,感覺自己躺在一片平地上,五臟六腑移了位般的劇痛。

    她用了足足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慢慢睜開雙眼,入眼是一片漆黑。

    陸容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撐地摩挲着坐起身來。

    沒有手電筒,陸容直接掐了個明火決。

    光芒亮起的那刻,陸容下意識的閉了閉眼,習慣了片刻才睜眼看向周圍。

    這一看,她有些意外。

    她目前正身處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

    她的人則坐在中央廣場上的高臺上,這祭臺和長生村祭臺一模一樣的祭臺,有六根粗壯無比的石柱成六角形圍繞着祭臺。

    再往後看,就看到約有百十階的石階,石階之上,是座肅穆壯觀的廟宇的輪廓,令見者油然而生出敬意,不敢褻瀆。

    陸容就愣了幾秒,立即反應過來這是哪兒。

    ——暗盟的禁地。

    她利用法陣追溯所有源頭,最後還是回到了這裏。

    看來,時間要讓她見到姜立。連神機走着,已經走了上去,再走到廟宇正門前,伸手推開。

    已經來過一次,連神機好不意外的就要擡腳進去。

    然而,連神機往裏一看時,忽然猛地頓住腳步。

    易商也往裏看去。

    裏面同無相道人墓是一樣的,半空中還是懸着那具巨大的紅木棺槨。

    但廟內四周牆壁上都立着一個一人高的真像,真像雙手裏託着油燈,光芒明滅間,就襯得半空中的猩紅紅棺更加觸目驚心,喜氣詭異。

    這叫易商看的有點起雞皮疙瘩。

    陸容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後,往那座廟宇走去。

    陸容拾級而上,走上臺階,來到廟宇正門前,伸手推開。

    先前已經來過一次,陸容毫不意外的就要擡腳進去。

    然而,陸容往裏一看時,忽然頓住腳步。

    裏面同無相道人墓是一樣的,半空中還是懸着那具巨大的紅木棺槨,廟內四周牆壁上也還都立着一個一人高的真像,真像雙手裏託着油燈,光芒明滅間,就襯得半空中的猩紅紅棺更加觸目驚心,喜氣詭異。

    然而,那紅棺之下,躺着兩個人

    連神機和戌影。

    他們都雙眼緊閉,顯然在深度昏迷中。

    陸容立即快步過去,先去看了連神機的情況,確定他周身沒什麼傷才鬆了口氣。

    但去看戌影時,陸容怔住了。

    ——沒有呼吸了。

    下一刻,陸容意識到什麼,屈指點在眉心,閉了閉眼。

    再睜眼時看向戌影,陸容面色一僵。

    面前的人只剩下一具軀體,裏面的魂體不見了。

    難道……戌影真的在那個法陣裏……最後還是祭陣了?

    想到這兒,陸容耳邊嗡的一聲,跌坐於地。

    本就寂靜的廟宇更加沉寂,陸容怔怔望着面前的軀體,腦海裏一片空白。

    直到她突然注意到半空中流轉着一片淡淡的、白瑩瑩的光點,斑駁又模糊,乍一看漂亮的如同星辰,有種似夢的不真實感。

    隨即,那些光點突然變動,彼此間延伸出一條條光線連接,只是幾秒的工夫,再看時已經變成各種複雜卻有序的紋路,然後往外面蔓延。

    陸容一愣,強逼自己鎮定,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的往外面去。

    只見那些紋路最終是蔓延到廣場的祭臺上,描繪出一個巨大的法陣,籠罩住整個祭臺。

    而在祭臺中央的位置,她方纔醒來躺過的位置,此刻坐着一個半透明的人。

    所有紋路最終交匯在他身上。

    藉着淡淡的白光,陸容看清楚了他的模樣。

    那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年輕男人,五官分明,面容俊美沉靜,身着玄色道服,清貴若九天高高在上的神明,可望而不可即。

    唯眉眼間悲天憫人般的溫和,能叫人略去他周身淡漠。

    雖然是第一次見,但陸容瞬間便確定。

    那是姜立本尊。

    陸容盯着祭臺上的姜立,踉踉蹌蹌的走下臺階,來到祭臺前,手撐着祭臺邊緣翻身跳上去。

    每一步,陸容心情都極爲複雜。

    她眼前忽而出現過去的許多畫面,皆如走馬觀花般迅速略過,短短的幾秒,她好像已經回顧過了她一生。

    最後走到姜立面前,陸容開口聲音沙啞:“姜立。”

    叫完,陸容盯着他。

    似乎只是幾秒的時間,又似乎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就在陸容身體發顫,差點站不住時,她終於聽到一道無悲無喜的平靜男聲。

    “你來了。”

    陸容踉蹌了下,差點跪倒在地,好在她及時用手撐住。

    她緩了緩神,再看向姜立,就發現他也已睜眼看她,是她熟悉的眼神。

    陸容沉默了下,一時竟不確定這到底是在哪個時空,試探的問:“你……現在認識我?”

    “是的。”

    悲天憫人的年輕男人一開口,聲音就彷彿穿過無數歲月,好像什麼都已知道。

    “我記得,以前你也是如此,千辛萬苦找到我面前,求我給你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但如今看來……”

    他目光越過陸容,落在後方的廟宇上,輕輕嘆了口氣。

    “如今看來,你遇到的一切,還是不可避免的走上原有的結局,對嗎?”

    陸容撐地的手緩緩收緊,勉強應了個是字。

    不管過程裏如何改變,最終的結果,始終無可避免。

    就好像……她過去所做的一切,其他人做的一切,全是徒勞。

    姜立再次嘆氣,“那麼,如今你不惜代價來到我面前,是想讓我再幫你一嗎?”

    他是初代的無相道人,存活千年,幾乎擁有無數記憶。

    每一個來找他的人,也都會讓他的記憶增加。

    然而,事實上這千百年之間,他最終見到的,與他關係密切的人,只有兩個。

    一個是面前的姑娘,另一個是此刻躺在廟宇裏的年輕男人。

    卻也只是這兩個人,讓他增加的因果,多於幾世的累積。

    陸容有些怔,低聲反問道:“那我……還可以做什麼?還能夠做什麼?”

    姜立凝望着她,目光有些無奈。

    “你還想更正你的時間,該去過去嗎?”

    陸容攥緊手,緩慢又艱難的搖頭。

    她不想了。

    她不想再試圖阻止必然會發生的癸未之變,不想再不自量力的救那麼死去的人。

    所有曾經做過的事,留在過去的因,最終都會變成後來吞噬她的果,讓她、她身邊的人,乃至連神機,都……免不過最後的結局。

    所以她放棄了。

    心甘情願的放棄。

    那些不屬於她的,她沒有擁有過的,從一開始就是,後來也應該是。

    “那麼,你現在還需要我的幫助嗎?”

    陸容聽見姜立溫聲問,接着也聽到她沙啞的聲音。

    “不用。”她說,“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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