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等殺了小鬼以後嗎？
你根本不想懂！
“隨心所欲慣了，你是不是發現有些人爲什麼偏執。”
“……”梨玄難得被我的話針對到。
他常年處在紛爭的環境中，見慣了人性的扭曲。期望中的神性也沒有那麼好。長此以往，養成一種悲觀厭世的心態。都說天上的神越修越無情，實則是看透了世間的本質，活得越久，越通透。
他本來是個梨子，有了人性後，也是個人。思考萬物本源，感悟大道真諦，追求至高法則，是人之天性。思不透，看不明。長此以往的困擾堆砌，最終難解的迷題成了魔障。
這魔障不僅影響到看待世界的眼光，還潛移默化人的性格。就如一個在充滿硝煙的家庭中長大的孩子。一張純淨的白紙，被環境的濃墨染上了污點。他心中有淨土，卻一遍遍被硝煙傾覆、洗禮。他不知爲何雙方會有爭執，腦海中深深印刻着反感與恐懼。每當再次遇見同樣的場景，那種恐懼便會瀰漫心頭。等想明白了，知道諒解了，烙印在心靈的印記卻依舊揮之不去。
心魔亦來自於不可磨滅的陰影。
無休止的爭吵，對梨玄來說，陰影不可謂不大。
他與我說過梨廟的事情，因爭執而刀劍相向的不在少數。彼時他還是個剛入仙班的小梨仙，不知人情世故，不知恩怨情仇。每日在梨廟迎接一對對吵鬧而來，不歡而散的夫妻、血親，以及期望赴死，自怨自艾之人。
血淋漓的世道擺在他面前，怎能不叫人寒心，麻木。
幼時接觸的無數事故，帶給他的只是迷惘和漠然。
他因何喜怒無常，他因何不近人情。
都因這世道滄桑，從未讓他認識到，什麼是真情。
有朝一日觸及到溫暖，而這溫暖就此想要離開，可不讓心魔爆i發嗎？可憐我就是那個引發他心魔滋長的對象。
他說：“那天你跟那孽畜說想走，我就很生氣了。”
我：“我沒說想走啊，我說話時那雷降下來，你或許是聽岔了。”
他：“哦？那你說了什麼。”
我面色複雜，並且帶着無辜：“我沒想走，我是讓他走。年紀輕輕，你耳背得這麼厲害。”
梨玄：……
他眼中的紅色又消下去許多：“真的？”
我：“難道你懲罰我只是因爲我想着要走？”
我傷心絕望：“我豈不是受了不該受的罪？”
“對不起，是我的過錯。”他抱住我。
我發現他道歉起來和覺悟一樣麻溜。
但這樣的解釋叫我心中好受些。這兩天因着他詭祕的狀態，我擔驚受怕了好久。“梨玄，下次不可再不顧我的意願……”
“嗯。”他小小地嗯聲。靠在我脖間蹭蹭：“若你不再惹我生氣，我不會再那樣待你。”
……居然還有前提？
惹他不生氣好難，他知不知道自己就是個醋罐子。
“那你惹我生氣該如何是好。”我賊兮兮地問。
這倒把他問住了。
梨玄：“你想如何？”
我幼稚的臉上咧出一個正wei經suo的笑容：“惹我生氣，你就反過來讓我搞一回。”
我：……爲什麼！
你就這麼寶貴你的貞操！
我現在就生氣了。我伸着短手推他一把，見推不動，就轉而咬他的脖子。反正也咬不壞，我就用盡了力氣。狠狠地發泄自己的憤懣。
梨玄扣住我的腦袋，無奈且縱容：“哪兒有反上的道理，我還是喜歡看蘇生雌伏於我的樣子。”
我兩隻耳朵漸漸紅透，張開嘴，換了種求上他的姿勢，挨在他懷中撒嬌：“梨玄～梨玄～讓我一次吧。你都看過那麼多次了，也該輪到我看看你了。”
藉着小孩子身體，我很容易得到梨玄的妥協。可這回，他勢不爲受。“不行。”
“梨玄～梨玄～”
“嗯……”白綾突然在身上穿梭起來，雖然是低齡的身體，可那引起的躁動渾然不減。我這次是豁出去了，不搞到他不罷休，拽着他的衣服道：“梨玄～我想要你。”
今天還有一次機會的梨玄托起我的下頜，天光下淡紅的眼睛望着顫成一團的我：“你要得起嗎？”
“我……要得起！”我呵着沉重的氣：“你，你給不給得起。”
梨玄傾城一笑：“不給。”
我被他的無i恥驚到了，隨即又被身上的酥麻吸引去，攥着他的衣服，實在不服氣，噎道：“你哼，你不給就算了，別再弄我。”
“可我想弄你。”
我真不好意思直言他的公正嚴明。
打敗道德的辦法就是比他更講道德。
我咬着牙，想着許多講德的法子，發現竟然沒有能對付梨玄的。可能我的道德不足以達到他的程度，他的德行已經超神脫俗，至高無上。隨身上越來越逾矩的白綾，沒有辦法的我刻意噁心他，肆無忌憚地揚聲誇讚出來：“啊……啊……爹爹……我好難受，我的品德不足你的高義，別再讓它煉我了，我會按照你說的，追尋真善美，不必用如此強烈的方式喚醒我的良知……”
聽到聲音的梨玄呼吸一沉。
摟抱着我的手，逐漸開始講道義。
身形悄然無聲之間變成了成年的樣子，我尚且不知，抱緊他，癡迷地靠在肩上，微張地脣齒間可見嫩紅的舌，脣齒顫抖着喚着高尚的他：“爹爹…爹爹……”
梨玄眸色愈沉，摟着那精瘦微顫的腰，在耳邊輕聲呢喃道：“乖蘇生，叫玄郎。”
“嗯……嗯……”我緊咬牙關，自從上次被騙，我再也沒正經地叫過他玄郎。那些稱呼，大多是在牀上被他逼出來的。我如今意識尚且清醒，自然鎖着骨氣，不肯喚他。
梨玄並不着急，知道我的習性，徐徐圖之。我側臉換個了方向靠着，燥熱遍佈全身，面頰也是。在他肩膀上磨得越發紅潤。若不是他不知適可而止，我倒挺喜歡這貼心舒逸的教育。
睜開同樣紅潤的眼睛，我玩笑道：“四捨五入，算是進了爹爹至高無上的正道之身。”
“……”彷彿被進了身的梨玄更加犒勞我，懲戒滅頂而來，我極其後悔地擁緊他，驚叫：“錯了嗯…錯了……沒進爹爹的身……”
梨玄：“蘇生，你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