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什麼，他就變成什麼。
我倒沒什麼想法，個人比較喜歡城裏彈琵琶的小嬌娘的模樣，讓他給變出來，結果身形與面貌不符，差點把我笑死。
滑稽鬼頂着小黃臉，身體也變作小孩的樣子，扒着我問：“既然蘇生不喜歡那模樣，那再換個。”
其實我也不是不喜歡，只是太過好笑。
再想想，似乎沒幾個好看的。既然要改頭換面，肯定要往好的方向改。我心中還是將梨玄的容貌排在第一位，他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一個。
小鬼的小黃頭太亮眼，雖然這個面具早在兩年前就看慣了，但總有種怪異的感覺。他對你笑的時候，那滑稽諷刺的意味更甚。
總不能天天頂着奸笑的面孔對人。
抱着不可言說的心思，我道：“那要不然，你還是別變了。就梨玄的樣子就很好。”
滑稽鬼聞言，頓時擰起了眉頭：“我不喜歡梨玄，也不喜歡他的樣子。而且他也肯定看不慣我頂着他的樣子。”
我笑着拍拍他的腦袋，道：“怎麼能這麼說，你和他雙生共體，天生就長這樣。其實算不上他的樣子，這是你自己的模樣。你就算變成其他容貌，也改變不了你和他相像的事實。”
滑稽鬼皺了皺眉頭，聽起像那麼回事。
我道：“既然如此，爲何不活出自我？你是你，他是他。他整日癱着臉，有上好的容貌卻吝嗇笑容，不跟人相與，成天把自己鎖在山頭，執拗得很。你可別學他，要開開朗朗多笑笑，只有飽滿了自己的靈魂，你纔是獨一無二的蘇鬼。”
本人就站在走廊看着我說他壞話的梨玄：……
“你別當他小就忽悠他。”
滑稽鬼挑眉，黃臉變成了原樣，幼年體微笑的表情對他道：“我覺得蘇生說的對，爲何我就不能頂着你的臉了？這也是我的臉，我纔不像你冷冰冰的，我天天笑給蘇生看！”
“哈哈哈～”聽到他要天天笑給我看，那快活的小日子，我非常之愉悅。不過看到梨玄愈發涼薄的表情，我笑了一會兒，默默無聞。
他估計看穿我的把戲，面色冷酷地對滑稽鬼道：“既然你那麼喜歡蘇生，爲何不變成他的樣子？”
滑稽鬼：“我有蘇生就夠了，變成他做什麼？我又不天天照鏡子。”
梨玄：“……”
我不厚道地再次狂笑出聲：“哈哈哈哈哈——”
滑稽鬼見我笑得歡，也勾着脣角，趴在我懷中，朝梨玄投去挑釁的眼神。
梨玄暗自捏緊了拳頭，留下我們兩個在壩院曬太陽，自己一個人攜着滿身冰渣子走了。
——
我得到了空暇，將砍竹子的任務交給小鬼，在村裏的一處石廊找到了梨玄。他倚靠在青灰色的廊柱上，面無表情地望着遠處的風景。
這個村子在他的佈置下，大部分翻新一遍，佈局也落落大方。許多茂密的樹木及蔓藤匯聚的自然風光，當初還是我極力要求，纔沒將房屋建築給推翻重建。
鄉味與自然的巧妙結合，怡景之美。
我坐到他旁邊，望着他清俊的側顏。
雪白的眼睫稍稍掩下，梨玄道：“在想怎麼趕他走。”
……
我轉眸望向遠方的藍天，嘆道：“他走了又該去哪兒？”
聞言，梨玄擡起首，側眸問我：“你不希望他走？”
我想了想，道：“他本來就跟你一起，你們是兄弟，哪兒有分開的道理？在外，他並無親人朋友，可謂孤苦無依。何況……”我停頓了一下，道：“他把我當親人，好像很依賴我。”
“所以……你是放心不下他。”梨玄篤定道。
我頷首低眉：“嗯。他涉世未深，只是個稚子。我們已經拋棄過他了，如今……我無法再將他拋之度外。”
梨玄自嘲地輕笑一聲，道：“看來他哭鬧也並非無用，倒是受你憐憫了。”
我笑了笑，擡眸對他道：“那你爲何不對我哭一哭，或許我也會垂憐你。”
梨玄：“垂憐我做什麼？這幾日求而不得，你越發放肆了。”
“誰說不是？”
我們相視無言。他這幾日心態平淡，心魔消減而下，赤色的眸子恢復白淨，薄脣也有些淡淡的血色。
可惜我已然錯過他虛弱期，如今想要攻上去。
可能性很低。
如此想着，我湊過去在他脣上輕輕咬了下。梨玄心領神會，摟着我的腰，不輕不重地啄吻。他一下子將我撲在石廊長凳上，我才驚覺有些過火，“嘖”的發出一聲親吻之聲，挪開腦袋，推搡他道：“好了，別被小鬼看見。”
梨玄不高興我此時提他，道：“又不是沒見過。”
我面紅耳赤，察覺他越發過分的舉動，道：“有點廉恥心，你現在打不過他，最好老實些。”
梨玄：……
他覺得我在拿小鬼壓他。
本想老實些起身，突然發覺什麼，他抿脣笑道：“可是，你已經……”
我捂了臉面，可恥道：“那是本…本能反應……你…你再這樣，小鬼會以爲你在打我。”
梨玄沒了笑意：“我哪兒是打你，他瞎了眼都能看出來，你很舒適。”
我緊緊咬着脣，此時想喊停手，可如何也開不了口。
就…就一點時間……小鬼應該發現不了……
梨玄俯身下來吻我，我在他脣舌間輾轉留戀，溼熱與陶醉一併，竟將心中廉恥拋到海角天涯。
事到中途，我低聲喘息道：“還有一種方法……若是我反過來打你，他必定不會說什麼，或許還樂於見此……”
梨玄伏在我耳邊，問道：“你想在他面前打我？”
溼暖的氣息撲灑到耳蝸。
我心中一酥，倒是覺得這想法過於刺激，但它必然不可能施行！
“想嗯嗯……”這聲想波折出聲，我溢滿生理熱淚，餘韻過去，才繼續接後面的話：“想怎麼可能想……那樣小鬼未必太可憐了……若是他知道我們幹了這檔子事兒，不止追殺你，還得把我一併交代了。”
梨玄眯眼：“他敢。”
我嚥了嚥唾沫，兩頰泛紅，也眯起眼睛：“這時候耍威風有何用？”我推了推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