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擺了幾張排版分明的理綜試卷。
坐在試卷邊的是一個帶着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西裝革履。
離他不遠的距離，站着一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的女人，同樣穿着一身西裝，看上去幹練又精明。
這就是高三一班的物理老師，也是班主任，叫錢雯蕊。
“劉主任，您叫我？”她一進門，就直奔主題，絲毫不拖泥帶水。
劉主任指了指身側的傅枝，對着錢雯蕊道：“田老師，事出突然，沒能及時通知你。這是咱們學校新來的轉學生，叫傅枝，我想把她安排在你的班級，讓你先幫忙帶着。”
錢雯蕊順着劉主任手指的方向掃過去，大致的一眼，就讓她有了對傅枝的初步判斷。
帶美瞳，有耳洞，裙子短。
心思不在學習上。
她略一挑眉，不疾不徐道：“這學生入學考試的試卷是在？”
“傅枝是破格提入學校的，還沒有進行入學考試，但她是個好孩子，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
劉主任心虛摸了摸他頭頂上的‘寸草不生’，順帶給傅枝遞了個眼色過去：“錢老師是全年級最好的物理老師，你還不快點叫人？”
傅枝站在劉主任身後的位置，劉主任一百六十多斤的體重把人遮了個大半。
“再好老師名聲也擔不起差生在這瞎攪和。沒有入學考試的試卷，我沒辦法評估她配不配來我的班級。”不等傅枝說話，錢雯蕊冷着臉，先一步從劉主任的桌子上抽出來了一張理綜試卷。
“既然劉主任開口，我也不能駁您的面子。但我身爲班主任，對我的學生也得有個大致的估計。”
見錢老師不反對傅枝進班，劉主任鬆了口氣，上趕子替傅枝不虛：“絕對沒問題！傅枝你就坐我的位置上答題，答的認真點。”
這是一套最新的全國模擬真題，也是一中一貫拿來當入學考試的真題。
因爲題型偏難，錢雯蕊給了傅枝四十分鐘的時間專摳物理。
她坐在凳子上，捂着不太舒服的胃，嘴上和劉主任說話，餘光卻不時掃過傅枝。
雖說第一印象不好，但身爲優秀教師的涵養並不會讓她隨意揣測學生的私生活。
可傅枝一雙手總在理綜試卷上亂翻……
錢雯蕊皺眉，正要說什麼，就見傅枝把筆蓋一蓋，從座位上站起來遞試卷：“好了。”
錢雯蕊和劉主任：？？？
不是，就這？
就這！？
劉主任手上的綠茶都不香了，他知道傅枝成績不好，但這孩子心態似乎更差：“就好了？就不再掙扎一下嗎？”就你大哥考試打小抄作弊那認真勁兒都比你強好幾百倍好嗎？
這基因遺傳比她大哥可差遠了。
傅枝點頭：“都好了。”
行，懂了。
啥也不是。
錢雯蕊嗤笑一聲，她抖了抖試卷，第一眼掃到的就是生物題。
從生物題到化學題，每一道題前都被用黑色碳素筆寫上了選項。
懵的不準，題多來湊？
錢雯蕊撇了撇嘴，正要把試卷扔回到傅枝身上，卻發現，物理從第一道單選題開始，一直到填空，竟然，全部都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