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初婉穿過不要的舊禮服還軟趴趴地搭在傅枝的化妝臺前。徐彤彤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最喜歡的設計師,竟然會屈尊降貴給傅枝這種鄉下人送晚禮服……

    聽着周圍那羣女生的討論聲,她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給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可這也不光怪她管不住嘴呀!

    誰能想到這種鄉下來的土包子能穿的起這種堪比博物館裏藝術品的禮服!

    徐彤彤故作堅強,“只是一件禮服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聽說梨落設計師是個孤兒,最喜扶貧,要不是看你可憐,肯定……”

    “你哪裏來這麼多的廢話。”傅枝忽然開口,她從奶盒裏抽了塊糖塞到嘴裏,胳膊上搭着淡黃色的禮服,襯得皮膚極白。

    奶片被咬的咯吱響,不緊不慢道:“先把自己的事兒整明白,跪吧。”

    陸初婉和白瑤母女倆都還沒反應過來。

    化妝間裏萬籟俱寂。

    徐彤彤站在原地,先是張了張嘴,怔愣,隨後不可置信的尖叫出聲:“你讓我跪?!”

    “你自己定的賭注,願賭服輸。”

    隨着傅枝的話,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徐彤彤身上,見她姿態扭捏,再無先前的風光,臉上不由的露出幾分鄙夷。

    “徐彤彤,你之前不是還口口聲聲說傅枝穿的是地攤貨嗎?我看真正不識貨的是你吧,目光短淺,啥也不是!”

    “就是啊,這事本身就是你挑起來的,別輸了就不認賬了吧?”

    “天天叫人家鄉下人土包子,結果自己纔是個土包子,簡直自取其辱,我都替你難堪!”

    被用尖酸刻薄的語氣嘲諷着,一直以來習慣了被衆星拱月般供着的徐彤彤哪裏受得了這樣的羞辱,牙齒緊緊咬着嘴脣,眼眶通紅。

    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傅枝,你就是個無比陰險惡毒的小人!明明拿着真品卻挖坑讓我跳!我和婉婉同情你日子貧苦,一心爲了你好,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傅枝擡了擡眼皮,略一思襯,“你嗑/藥了?”

    “……”

    徐彤彤一噎,潑天的委屈席捲,她再也受不了這個氣,拔腿就往化妝間門外的方向跑。

    沈辭洲就靠在門把手處,側臉隱匿在屋頂吊燈的陰影下。

    離得近了,徐彤彤這纔看清銀色燈光一晃而過時,那人黑色帽檐下精緻的下顎線。

    白皙纖細的指骨從衣兜裏摸出。

    徐彤彤哭哭啼啼地跑過他身邊。

    沒兩步,似乎聽見膝蓋骨“咯嘣”一聲響,小腿一軟,像是被卸了全部的力氣,猝不及防地就倒在了地上。

    都沒來得及感受腿上的疼痛,徐彤彤一雙手就摸到了磕出血的鼻子上。

    “啊——哇——我疼!!!”

    徐彤彤很快爆發了一陣慘叫,快遞小哥洗的發白的帆布鞋從她身邊經過。

    會場的老師聽見聲音慌慌張張的跑到徐彤彤身邊,“怎麼了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啊?”她的目光落在傅枝一行人身上。

    傅枝出於禮貌,回話:“藥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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