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初亮正在被打,喘着粗氣,誓死不從。

    他生是陸家的人,死是陸家的鬼!

    很好,很有志氣。

    傅枝看着他捱打,七八個非主流少年注意到傅枝,只不過,見她沒什麼動作,也沒把她當回事。

    直到昏暗的光下,領頭的那個男人紅着眼,從上衣兜裏抽出來一把匕首,泛着幽幽的冷光。

    陸初亮發出雞叫聲,“爸爸!爸爸叫救護車救我!”

    領頭的男人,“呵呵,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

    “啪——”

    是空啤酒酒瓶砸擊在人腦的聲音。

    玻璃渣亂飛,領頭的大哥大概是被砸懵了,摸了摸後腦勺,手上的動作頓住。

    傅枝靠近他,又抽出來個木棍子,就直砸上去。

    都不給人反應的時間。

    領頭洗剪吹大哥手裏的匕首掉落,緊跟着身子也軟趴趴地倒下去。

    傅枝踹了洗剪吹一腳,小弟們反應過來,“啊啊啊”的喊着口號往前衝,被傅枝手裏的棍子對腦子砸到喊爸爸。

    陸初亮懵了,下意識地看向傅枝的方向。

    女生帶着黑色的鴨舌帽,裹着夜色,口罩還帶在臉上,看不到她的容貌,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抵在帽檐邊,輕輕地扯了下。

    陸初亮心口跳快了一拍。

    那幾個小非主流去拖大哥的身子,跑前,被她攔住。

    小非主流們要哭了,捂着頭,“別打臉行不行?”

    傅枝開口,“過路費交一下。”

    小非主流們:“……”

    沒人動作,傅枝擡了擡棍子,小非主流們動作迅速地微信轉賬。

    “行吧,”傅枝也沒看轉了多少錢,陸初亮盯着她瞧,陰影下的那個人微微擡頭,似乎是笑了下,壓着嗓音道,“我陸志文的兒子,以後看見繞路走,懂?”

    “陸志文,你給我們等着——”

    小混混們跑遠了,扯着嗓子叫罵。

    陸初亮:“……”這羣傻.逼。

    陸初亮扶着牆,慢慢吞吞地站起來,“算你聰明,知道不能得罪我!我妹妹的事情,一筆勾銷,你以後別來我們家晃悠,還有許……”

    “砰——”

    陸初亮被人從後敲了個悶棍。

    他偏頭,不可置信地看向傅枝的方向,昏迷前,模糊間,聽見那人打了報警電話,“對,虞城酒吧,陸初亮涉嫌參與黃/色交易被打了,嗯,我不怕,我相信組織會保護我。”

    陸初亮:“……”這事沒完!

    傅枝掛掉電話,睨了他一眼,又冷又無情的,“知道怎麼回警察嗎?”

    陸初亮條件反射地出聲槓她,但虛弱的擡眸,卻對上傅枝冷淡的目光。

    她不像陸初婉嘴裏說的那麼不堪,也不像陸初婉那樣,畫着淡妝,但手裏還拿着個木棍,巴掌大的臉就剩下一雙漂亮的眼睛。

    並不兇殘,相反還有點好看。

    嗯,眼睛好看。

    陸初亮覺得他是被打懵了,壓下了心底的怪異。

    扯了扯嘴角,倒吸一口涼氣,“我,要,實話實說!”

    傅枝掄了掄木棍子。

    有風被攪動的聲音。

    傅枝,“我認爲,你會聽話。”

    陸初亮的心尖尖一顫。

    氣到窒息,翻了個白眼,直接暈過去了。

    *

    白瑤趕到警局的時候,陸初亮被拷在會客廳,“怎麼回事?你被誰打了?”

    白瑤很緊張,畢竟這是唯一的兒子。

    陸初亮扯了下嘴角,嗓子裏的話繞了一圈,不知道怎麼了,就改成,“趙成一羣人。”

    “他們打你幹什麼?”

    “行了,你別問了,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我要回家!”

    真是個祖宗,來討債的!

    白瑤氣到把人拖回了家。

    *

    翌日,週一。

    傅枝起的晚,顧妍先一步去到客廳喫早餐。

    許薇和陸予墨下樓的時候,就看見坐在傅枝專屬小椅子上的顧妍。

    “顧妍。”陸予墨擰眉,叫了她一聲。

    “嗯,你有事?”

    顧妍的神色裏總帶着一股盛氣凌人的傲,說話的時候也是。

    不是陸予墨喜歡的調調。

    “妍妍,那個椅子是枝枝的,她不太喜歡別人碰。”許薇拉了陸予墨一把,有點尷尬。

    顧妍擰了下眉,“我只是看它擺在這裏,椅子不就是給人坐的嗎?”而且這個位置,是最靠近陸予深平日裏喫飯坐着的位置,也是顧妍小時候來陸家喫飯專屬的位置。

    顧妍沒太確定許薇的意思。

    反正這事挺亂的,許薇又解釋說,“枝枝前段時間尾椎骨不舒服,她二哥給她買了把椅子,平時擦椅子都是她自己來的,不讓我們經手,你要是坐着舒服的話,阿姨去給你買一把吧?應該明天就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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