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透過指縫間的陰影去看她。

    坐在蒲團上的小姑娘,明媚又安靜,十七歲這年,和他的命運截然相反的,她有了一個家還有……兩個哥哥。

    “傅枝。”

    粉色的折耳兔遮住了少年整張臉,他聲音沙啞,問她,“要是有一天,我走了,你會想我嗎?”

    “嗯?”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傅枝把手裏的衣物放到行李箱內,清冷的眸子凝在粉色的折耳兔上。

    “你去哪裏啊?”傅枝說,“我陪你一起去。”

    他想很自私的告訴她,他走了就不會回來了。

    “誰知道呢。”

    葉九聽見他的聲音,有幾分朦朧和不真切,“我總得有自己的生活。”

    傅枝怔了一下。

    葉九翻了個身,背對着她的方向,像是不捨得,或者是私心,拿着手機給國際重案組那邊發了個短信。

    他還是想和她一起出國,在這個月末來臨之前。

    他發完消息,不再看那邊的態度,把手機關機,片刻後,平復情緒,改口道,“算了,我也去緬甸,不和你去沒有人給我買奶茶了。”

    傅枝摸了摸自己的銀行卡。

    葉九聽見聲音,從牀上起身。

    白色襯衫的領口的扣子被他蹭開最上面的兩顆,露出白皙的鎖骨。

    眉眼一眯,擡手就往傅枝兜兜裏摸。

    “啪——”的一聲。

    葉九退開兩步,心疼的摸着被打紅的手背,似乎是不可置信,他都這麼難過了,她還要打他!

    兩兩相望,唯餘失望。

    葉九估摸着他最近太虛,也是打不過傅枝的。

    於是改口,“小姐姐,你好凶啊。”

    他舔了舔脣瓣,湊上前,跟只奶狗一樣往傅枝懷裏拱,鼻尖在傅枝的肩膀上蹭了蹭,“小姐姐你這麼漂亮,怎麼還奶兇奶兇的啊?”

    他摟住小姑娘的腰,眼睛亮晶晶的。

    傅枝看着他,擡手。

    又是“啪——”的一聲。

    葉九:“嗷嗚!”

    他悄咪咪伸到她兜兜裏的手差點被打到骨裂!

    “傅枝!”葉九很生氣,“你不講武德!”

    傅枝面無表情把銀行卡放到手心。

    說她,可以,騙錢,不行!

    ——

    與此同時,m國某基地。

    昏暗的會議室內,紅色的長桌空蕩,紫色的窗紗捲簾被半開的門窗透過的冷風吹的沙沙作響。

    環境空曠安靜。

    直到一道電子機械的聲音響起。

    ai智能大門被識別,會議室的燈光被一隻略顯蒼白的指尖點開。

    “唰——”的一聲。

    整個會議室光線明亮。

    開燈的男人最先入座,隨後,陸陸續續出現了幾個同樣帶着面具的男人,依次入座。

    細數,共五人,重案組老資格的幾位隊長,也是核心成員。

    坐在首座的是二隊的隊長,經過特殊處理器的聲音帶着幾分沙啞,看身形應該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他的視線在房間內繞了一圈,詢問道:“人都齊了?”

    “咱們國際重案組的隊長什麼時候齊過?”

    他左手邊的男人嗤笑一聲,臉上的狐狸面具在光下泛着幽幽的冷光,“原七隊隊長執行任務可以姑且不論,原一隊那位,嘖,這幾年沒見過人影,也不見出任務,會議也是能推則推,大牌隊長啊!”

    “體諒體諒!走關係硬塞進來的,沒什麼本事,別說是s級任務,就是最簡單的a級任務命都能要了他的命。”

    “四隊隊長很不服氣啊?要不你和上面提提,把他給撤了?”五隊隊長把玩着手裏的打火機,猩紅的火光在大堂內撲閃。

    四隊面具下的一張臉似乎有片刻的僵硬。

    原一隊隊長雖然是個廢物,但是重案組總歸有人私下議論過,說他是上面那位的私生子。

    血緣羈絆是個什麼概念,總歸不是外人能隨意置喙的。

    再者,前段時間重案組重新洗牌,除了新加入的一批新人有躋身一隊成爲隊長的,原一隊隊長早就被踢出七隊之外。

    只是上面放寬了權限,額外又給那位開了個八隊,因爲是剛成立的隊伍,八隊裏的成員寥寥無幾,還都是各大強隊淘汰的廢物,不足以掀起什麼浪花。

    四隊隊長再開口,變了副態度,“我就事論事,重案組八隊同氣連枝,五隊你可不要坑我!”

    五隊的隊長聳肩,眼看着還要再說些什麼,正坐在主座的男人拍了下桌面。

    紅木桌子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所有人都把視線轉移過去。

    “說兩件事情。”二隊隊長的聲線平穩,不帶一絲個人情感,“a市那邊傳來消息,葉九答應人體實驗,但在此之前他要去一趟緬甸,我們這邊需要派出兩隊去緬甸接他。”

    兩隊,接一個人。

    會議室的氛圍有些唏噓。

    五隊隊長把玩着手裏的打火機,“噗嗤——”發出一聲摩擦的聲響,“只是一個葉九,實驗室裏的殘次品,二隊你太緊張了。”而且兩個隊伍去緬甸接葉九,實在是大材小用。

    “不僅是葉九。”

    二隊隊長拿過一側的遙控器,輕輕一點。

    會議室的燈光暗了一個度,緊跟着,大屏幕上投影出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黑皮,大鬍子,一身的腱子肉。

    “馬修,籍貫是m國,但父母都是緬甸人,著名連/環/殺/人事件‘食人花’的老大,喜歡喝奶茶,m國最早的車神。近兩年,國際組織一直在想辦法抓捕他以及他的同夥安迷修。”

    “前兩天,安迷修在緬甸落網,當地政府確認,馬修本人也在緬甸,因此向國際重案組發來消息希望得到支援,一起引出馬修,讓人認罪伏法。”

    ‘食人花’案件是國際上最爲轟動的連/環/殺/人案件,其性質惡劣程度一度造成各地恐慌,經久不息。

    再加上馬修爲人高調,根本不懼國際任何組織,甚至在被緝拿期間多次出入奶茶店內買奶茶。

    他手底下的小弟同樣也是一羣亡命之徒。

    三隊隊長看了眼手上的材料,“‘食人花’參與者共九人,除馬修和安迷修外,其他七人中,有兩人因綁架周家外孫陸予深被就地正法,其他五人都已執行槍斃處決。”

    也就是說,如今剩下的兩位,則是‘食人花’案件中最爲棘手的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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