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的的確確,根本沒把所謂的重案組四隊隊長給當回事。
擺明了要談可以,但得一隊親自來談。
四隊不用回頭,都能想象到其他隊友知道他沒把傅枝招到重案組之後被“啪啪——”打臉時候的嘲諷笑意。
四隊的臉上掛不住,但心裏又覺得,同樣都是大佬,孤傲狂不羈點也是正常,他知道和傅枝聊不出什麼,便往後退了一步,另想它法。
警局送傅枝的車子緩緩駛離。
四隊灰頭土臉地回到車上。
六隊江寧北挑了下眉,看見他落寞的神色,明知故問,“怎麼樣,四隊,她說來咱們重案組嗎?”
四隊心口一梗:“她……”
“這還用問嗎?”四隊的話沒說完,七隊第一個湊上前,一臉的自信道,“咱們四隊是誰啊?這都親自出馬了,她肯定歡天喜地喜極而泣答應來重案組了吧?是吧,四隊?!”
四隊:“……”
是個der啊是!
非專業人士就不要在這強行捧哏了吧?
捧的也太業餘了!
四隊揮了揮手,厚着臉皮支吾,“差不多說好了,她挺佩服我的,我和她直接惺惺相惜,她想和我做個朋友,所以不方便來我隊伍裏當下屬,聽她的意思可能是更想去一隊的隊伍裏當隊員,到時候讓一隊聯繫一下她。”
聞言,車內安靜了片刻。
重案組現任的一隊隊長,剛一來到重案組就通過雷霆手段鎮壓了二隊和其他幾隊,可以說,原一隊在位的時候,由於其廢物和懶惰,經常被二隊帶頭打壓。
但一隊來了之後,時常被打壓的就是二隊。
除了整個重案組的首領,傳聞中,八隊的親爹,整個重案組沒人敢在一隊面前橫,大家心裏多少都清楚,這種人離開了重案組,肯定也是個呼風喚雨的大佬,平日裏連他們甩都不甩一下。
傅枝要去一隊,讓一隊親自接見她。
不好意思,江寧北都覺得傅枝在這裏白日做夢。
四隊和五隊是真的惜才,兩個人對視一眼,最後把電腦從座位裏翻出來,聯繫了一下一隊。
——
另一邊,厲氏別墅。
顧宴期手裏拿着一份剛剛整理好的文件,翻了幾頁,站在厲南禮面前,“你之前問的f洲的事情,我去查了,你是去過一次,執行任務,救了幾個人質。”
厲南禮擡眸,清淺的桃花眼漫不經心地眯了下,“然後?”
“我看了下,你救的這些人質裏,信息都是公開透明的,除了有個小光頭,他的信息,是沒有被劃入檔案的,不過,”顧宴期神色認真道,“不被劃入檔案這種情況,一面是小光頭背後有人,上面壓住了,另一面就是,無父無母,沒什麼背景,人被救出來之後就死了,沒來得及採集信息。”
顧宴期本身是比較偏向第二種情況的。
因爲他是親自跟着厲南禮一起去f洲進行那場營救的。
他記得挺清楚的,當年國際重案組的部分專家聯合m國的一些權威醫生做的活體研究,裏面收錄了幾個基因異常優異的個體進行了爲期三個多月的研究,試圖大手筆的用科技去改造全人類基因序列。
這其中就包括馬克阿諾德他們在內的鬼影堂,他們是第一批衝到研究室,大規模狙擊專家醫生,控制研究室,企圖掌握先進醫學的組織。
他們之後,又陸陸續續的有十多個國際組織聯合,配合鬼影堂的行動。
那次的營救任務,由於對方都是國際上有名的殺手,反偵查能力很強,爲了確保人質的安全,實行的十分困難。
顧宴期是根本不相信所謂的用醫學科技改造全人類基因的說法,或許其他人不清楚,但他一個懂醫學的人是很明白的,這種活體研究都是有很強的後遺症,可以說是踩在活人的命上做研究。
顧宴期猜,厲南禮救出來的小光頭,應該也是被藥品腐蝕,頭髮會像癌症病人做化療放療一樣掉頭髮,所以提前剃了,畢竟他的症狀是所有被帶去活體研究裏最爲嚴重的一個。
自從這以後,活體研究項目被迫暫停。
所以,顧宴期看向厲南禮,對他舊事重提的態度很迷茫,“你問這個幹什麼?”
“那個小光頭,”厲南禮捏了捏眉骨,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你再去查查他。”
“嗯?”
顧宴期不明白,“查他做什麼?”
他怎麼好像隱約記得,當年解救的那批人質裏,就小光頭看上去不是被迫進行人體研究的,被他們救出來的時候,還眼巴巴的望着研究室抹眼淚。
對方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與你無關。”
顧宴期:“……”
你讓我查他,你和我說雨我無瓜?!
顧宴期一臉冷漠,“你這樣我沒法和你好好玩耍,也沒法幫你查人。”
“那怎麼,”厲南禮理了理袖口,“要我跪下給你道個歉嗎?”
顧宴期:“……那真是太見外了。”
而且他瞅着這架勢,最後誰跪還不一定呢。
正想着,厲南禮放在桌面上的電腦“滴滴滴——”的閃了下。
顧宴期先一步退出去。
厲南禮伸手,把電腦打開。
又是重案組打來的視頻電話,他點了接通,界面內的攝像頭內劃過了厲南禮放在電腦上的手。
只一閃而過,卻能明顯的看見他白皙、纖細的指尖和手背上的青色血管,端看手骨,便覺得他是個文雅清雋的男人。
至少在這一刻,視頻另一邊的四個隊長無端的鬆了口氣,沒有那麼緊迫的壓力。
打開電腦的厲南禮看見對面接通視頻的只有四個隊長,微抿了下脣瓣,就要掛斷視頻通話。
他的視線跟着移開,落在了傅枝臨走前沒有清理好的一個文件包裏。
看格式,裏面應該存着不少視頻,不過是被層層加密過的,需要破一下密碼。
“一隊。”四隊看出了厲南禮準備掛視頻的欲/望,先一步開口道,“我有件事情,可能有點太麻煩你了,不知道該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