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瀲灩,清雋的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
視線四下看了圈,漆黑深邃的眸子裹挾着幾分冷冽。
而後對着宋放一行人道:“沒打到車去KTV?”
這長相,這聲音,這衣着打扮還有一身的行頭配置。
厲南禮本人沒跑了啊!
厲南禮竟然在問他是不是沒打到車?!
“啊,啊,是,沒打到……”
這世界太玄幻了,宋放蹭的一下就緊張了,不明白厲南禮這麼一霸總,不在厲氏指點江山,揮斥方遒來和他說這些幹什麼,下意識狗腿道:“不像厲總單手開瑪莎拉蒂。我家境貧寒,無從置車以開。”
衆人:“……”每假借車行之家,親自試開,天大寒,車窗堅?
厲南禮擡手,看了眼時間,“車還有多久來?”
“唔……那師傅說他要去附近取個快遞,可能還需要二十來分鐘。”
宋放一板一眼,宛如小學生回答問題。緊張的要死。
他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帥哥,沒想過攀龍附鳳。
只想按照父母的意思,娶妻娶賢,過大部分男人那樣平淡又不平淡的一生。
厲南禮這種人,除了傅枝被質疑作弊,他來學校主持公道,宋放沒在別的地方見過他。
不知道厲南禮對他的好感從何而來。
不過也沒等他想明白,就看見男人打電話給劉覓,“一中校門口,你派幾輛車來接個人。”
他聲音清冷,給劉覓吩咐任務。
而後掛斷電話,“一會兒人來了,你們直接上車。”和宋放說完,又看向傅枝道:“我送你。”
宋放:“????”
等下,老哥。
你問了我這麼多事情,完事兒卻不先邀請我上你的車嗎?
傅枝扯了下書包帶兒,在宋放一行人詫異的目光下,長腿一邁,
又酷又利索,拉開副駕駛的門就坐了進去。
宋放見狀,下意識的也要往車裏跟。
卻被葉九扯住後衣領,漫不經心:“我說,你還是乖乖在這兒等車吧。”
宋放不高興了,“爲啥啊?”
那這種事情,他肯定要和傅枝共進退啊!
葉九捏了捏眉心,只差把你不配三個字打在臉上。
不過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給人往後拎着道:“好奇心害死貓,老實跟我一起等車就完事。”
好奇心害死貓?
怎麼能害死?
聽葉九這意思,合着他知道點別人不知道的內情啊!
一行人面面相覷。
宋放最後又往瑪莎拉蒂的方向看了眼。
坐在車上的傅枝,被厲南禮塞了一罐粉色的草莓糖果。
她偏頭,擡眸。
女生杏眼特別好看,眼底的清霜不散,不經意流露出點疑惑,瞳仁烏黑透亮,像藏着星星一樣。
厲南禮勾着脣角,“你之前說想喫的草莓糖。”
草莓糖的罐子被提前用手擰開。
傅枝低頭看着一罐子的亮晶晶,心情極好。
她最近特別喜歡喫甜食,最好是草莓糖這種,還稍微帶着點酸酸感覺的。
而後,注意到安靜開車的厲南禮,從罐子裏又拿出來一顆,塞到他嘴邊,“你喫嗎?”
——
另一邊。
不經意在倒車鏡看見傅枝好像是拿了一個什麼東西喂到了厲南禮嘴邊的宋放炸了毛。
他腦海裏不斷盤旋着那天和他一起打遊戲的男人的聲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爲主,他忽然有一瞬間覺得,那天和他打遊戲的就是厲南禮。
可想起當天晚上男人的那個態度又覺得不對勁。
厲南禮平白無故應該不會去用大寶貝兒,小寶貝兒撩一個小女生,但是如果那晚的聲音僅僅只是一個巧合,今天這件事情怎麼解釋?
厲南禮爲什麼會和傅枝在一起?
他越來越搞不懂這個情況是要幹啥的。
“我草!厲總只接走了枝姐!現在好學生的待遇這麼高了嗎?學校的董事長都得親自接送她?”
“枝姐是門面,這種和咱們肯定不一樣的。”
“一中對厲總來說應該就是個小產業鏈接吧,咱們枝姐在二十一班是門面,可是放在偌大的厲氏面前,什麼也不算的!”
“所以厲總接她走,該不會是——”
“不是!”打斷手底下這羣小弟們的嘰嘰喳喳,宋放生怕他們說出點啥不太好聽的名詞,把一切都扼殺在搖籃裏,“什麼都不是!頂多是厲總欣賞枝姐的成績,別在這說些沒有用的玩意兒,他倆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不要硬牽扯在一起了。厲總接枝姐就湊巧,要是讓我看見誰亂造謠,我給他的嘴撕了!”
宋放平時沒什麼脾氣,不過真要是發起火來,也不是誰都能駕馭的。
此刻聽見宋放都這麼說,原本還想八卦的幾個人,表情訕訕,都不說話。
畢竟他們也只是好奇,加上想說話。
心裏其實都清楚,厲總和他們枝姐能有啥啊?
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的人,也就見過那麼幾次面,還能碰撞出火星撞地球的火花嗎?
說的多了,又怕別人覺得傅枝拜金。
葉九眼睜睜看着一個答案從這羣人手裏溜走,嘆了口氣,一言難盡的看着這羣傻子。
——
車子很快就到了宋放預定的KTV。
一行人再去到這條商業街的時候,還提前在外面點了一些喫的。
二十一班那些提前來的學生都已經進到了包間裏。
宋放到的時候,門外只有傅枝和厲南禮。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到厲南禮他們這邊。
“厲總,真麻煩你送我們過來了,”宋放挺怕厲南禮的,畢竟他經常聽家裏的父母說京城那邊的事情。
誰能耐,誰本事,誰一手遮天,總歸逃不出厲南禮這三個字。
因此,作爲拿了好學生人設的宋放,第二句就開始客套了,“我們在KTV裏定了喫的和玩的,您要和我們一起進去消磨打發一下時間嗎?”
爲什麼說這話是客套呢?
宋放覺得厲南禮和他們年齡層不一樣,而且生活的圈子,包括平日裏的作息和愛好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