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姜門出貴嬌 >第六十八章 佩玉的講究1
    姜婀只是隨口一問,誰知驚雷面色一紅,似有躊躇,一改往日冷峻高冷,竟有躲閃不自在起來?

    店家見勢及時解釋說:“男子佩玉,女子則不然。男子佩玉在行走時相互撞擊,其撞擊聲響悅耳動聽。這也是一種服飾和禮儀制度。古籍《五經通義》說玉‘溫潤而澤,有似於智;銳而不害,有似於仁;抑而不撓有似於義;有瑕於內必見於外,有似於信;垂之如墜,有似於禮。’故君子無故,玉不離身。玉除了本質審美以外,更多的是德行的一種約束。漢魏以後,門閥世族子弟,官宦士紳無不佩玉,並延相成俗,也作爲一種身份的表徵,也發揮着一定的社會作用。”

    原來是這樣,難怪覺得秦鳳西每每走路那環佩相撞特別好聽,像他這樣的尊貴身份,必然是天天都要佩戴的。

    想不到佩玉還有這麼多講究,還是一種身份的代表。

    姜家似乎就不講究這個。

    上至講義,下至姜瀘,都沒見其佩戴。

    姜家祖上就是農耕傳家,哪裏講究什麼士紳門閥,根本就不沾邊。

    如今姜家才稍微有些體面了,所以姜始姜嬰偶有佩戴。但說實在的,那氣質和德行這一塊和秦守卿等世家子弟一對比,就不像那麼一回事了。

    尤其是還有秦鳳西這樣的天生貴族珠玉在前,以前姜婀倒沒注意過。

    原來佩玉還是身份的象徵,難怪剛剛驚雷臉紅,難道他也覺得自己的身份不適合佩玉嗎?

    想到這一點,她立刻喊了驚雷說:“驚雷大哥,你佩玉走起路來也很好聽喲。”

    驚雷聽後,更是臉紅,只是與剛纔不同,竟然是害羞得鄰家男孩一般。

    姜婀真摯的一笑,驚雷雖是秦鳳西的家奴,但他自身肩負正六品官職。

    本就是官身,社會地位不低。他雖名爲秦鳳西屬下,卻早已不是奴身。甚至他們一家,秦管事,文嬤嬤等都是感念主家恩德,投桃報李,都是自願留在秦家身邊當差。

    這樣的優良品德如何不能佩玉?

    驚雷見姜婀語似玩笑,表情卻真誠,內心閃過一絲震動。

    難怪秦家上上下下皆喜歡她,待人真誠,顧及他人感受,觀察入微,不虛情假意,熱愛生活,這樣的姑娘誰不喜歡呢。

    店家卻覺得姜婀怎地頑固不化,還是開口閉口只說好聽,難道他還沒講透徹?

    於是語重心長又道:“姑娘,佩玉固然是爲了好聽好看,可並不是只爲悅耳,也是一種提示作用,提醒男子的行止必須從容適度,走快了佩玉的撞擊非但不悅耳,且很亂。走慢了,力度不夠,佩玉就不會發出撞擊聲,只有不急不緩,從容適度,佩玉纔會發出悅耳的聲音。所以,男子的德行與修身與之相關,姑娘選兩塊吧。”

    眼見店家一副醉心其中的表情,姜婀調皮的道:“還不是爲了好聽嘛。”

    店家一副孺子不可教也得表情看了姜婀兩眼便不在說話了。

    姜婀卻對着衆人調皮的一吐舌頭,然後開始選起佩玉來。

    玉的好壞她也不怎麼懂。

    如果要給秦鳳西選,選哪種好呢?

    這些顏色造型各異的佩玉當中,還是一塊墨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圓形的松石造型,感覺並沒什麼獨特之處,姜婀看中的就是它的顏色。

    秦鳳西常年穿玄色衣服居多,這個顏色應該是合適的吧。

    可她也不想想,本就是玄色的衣服,再配一塊黑布隆冬的顏色,真的搭嗎?所以說,還是差點審美呀。

    “哎喲,姑娘好眼光,這塊是獨山玉,出產地南陽,重在雕工,美在意境。”

    見店家說得那麼好“就這塊了吧。”

    “誒,承惠就收您一百二十兩好了。”

    見姜婀要買,驚雷便要付錢,卻被姜婀止住了,說要送人的,得她自己付。

    “等等,驚雷大哥,這可是我要送人的,我覺得還是自己付錢比較有誠意。”

    開玩笑,用秦鳳西的錢給秦鳳西買禮物,這成什麼了?

    出來一切都已經是花了的秦鳳西的銀子了,如今送他的東西怎麼好還厚臉皮用他的錢?

    只是買的時候姜婀倒是乾脆利落,卻不想送出去卻曲折。

    姜媚也替姜嫵選好了一塊佩玉。

    “大姐,你看這塊很配程公子的氣質,這是和田玉雕刻而成。色澤淡雅,質地溫潤,我覺得這塊很好。”

    姜嫵拿過來仔細看了看,簡單的雕刻了些許翠竹,淡淡的紋路,不爭不顯,不棱不銳。一如程諾白的氣質和性格。溫潤如玉,謙謙君子,他的服飾也都偏淡雅儒雅,溫文爾雅,滿身書卷文藝氣質,深情而溫柔。

    她輕輕撫摸兩下,嘴角帶笑道:“的確很適合他,剛剛我也注意到了這塊。店家幫我把這一塊包起來吧。”

    店家自然喜笑顏開滿口答應的去招呼伺應來打包。

    在等待的過程中,一塊雞血石血紅的佩玉也吸引了姜嫵的目光。

    沒有任何的雕飾紋路花型,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環形。

    它的美,在於自身的顏色,和玉石自帶的慍色紋路,已經無需再添加任何的修飾,天然而成。

    單顏色明亮,色彩奪目,和那濃郁的血紅色便讓人挪不開眼。那樣的炫彩奪目,詭祕而神祕,就好像當初街頭所遇的陸香櫞一般,那樣肆意高調。他當時穿着隨意的大紅衣衫,極具魏晉名士之風範,也囂張多情,風流婉轉的神韻,見之令人難忘。

    但另一面的他也是危險而狠厲的,一如他暴戾的脾氣和張狂的個性,令人害怕。

    想到他的所作所爲,嚇得她手不穩,那塊燙手的佩玉,不自覺的掉落,摔在盤中與其他佩玉撞擊發出一聲脆響,大家都忍不住看過來。

    姜媚最先反應過來,看姜嫵面色不佳,擔心的問。

    “大姐,沒事吧?”

    姜嫵搖搖頭。

    依然面無血色,神情還有些恍惚的對店家說:“對不起我不小心……”。

    眼見着姜嫵面色不佳,店家也很和善的連忙安慰說:“沒事沒事,玉沒那麼容易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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