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姜門出貴嬌 >第七十七章 四不像
    馮湘遠再見到太孫的時候,太孫身上自帶的皇家貴族氣息渾然天成,龍章鳳姿,一身貴氣,令人仰慕。

    且明顯感覺得到太孫殿下對她照顧有加,如果太孫殿下也喜歡她,向她祖父開口,她認爲側妃的事,可舊事重提。

    馮湘遠壓下去的慾望又膨脹了。

    原本他們在涼亭相處和諧,一起談天說地,太孫也多次詢問她祖父的情況。兩人也算是其樂融融,不想姜二的一來,竟然讓太孫的目光一下便轉向了她。

    馮湘遠有心想靠近太孫,去太孫身邊,想證明太孫是在乎她的,又被礙事的唐行舟擋在了後面。氣憤不已,又嫉妒成性她纔開了那句口,既而引發前面的爭論。

    在她的認知裏就是,姜大搶了程諾白,姜二又要來搶太孫了。

    不管馮湘遠的苦衷有什麼,但她說出來的那些話的確是不中聽的。

    別說一個好好的姑娘家聽不得此話,裴凱這個局外人聽後都覺得刺耳。於是皺眉說:“馮姑娘所言到底幾分真假我們不知,但以在下剛剛與三位姜姑娘和境由兄相處,我覺得姜大姑娘也是大家閨秀大方得體。姜二姑娘的確明豔動人,有嫵媚之姿令人稱奇,可也是端莊自持。姜三姑娘與在下更是相談甚歡,略有江湖兒女的豪爽氣派,無不可愛。我覺得馮姑娘有些言過其實了,且君子取賢能而交,而不是因身份高貴而趨之若鶩,因貧賤而疏遠。”

    姜婀第一個鼓掌,短短的相處,裴凱果然明正是非,直言不諱,正人君子之典範。

    裴凱鏗鏘有力的一番話,讓馮湘遠立馬處於劣勢。

    她雖仗着家世蠻橫驕縱,但也畢竟是個小姑娘,被裴凱說得啞口無言。

    便覺得受了委屈。

    她看向與自己一向同仇敵愾的趙燕綏,平時他們兩在一起沒少說姜家三姐妹的壞話。她覺得她應該和自己同一戰線,哪知趙燕綏也眼神閃躲,還慢慢的往旁邊移了兩步,分明是不想和她沾上邊的樣子。

    顧維禎雖一路同行,但從始至終都沒有要和她一派的感覺,她現在是真的孤立無援了。

    便只能把眼神投向太孫李珍。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只能李珍站出來才合適了。

    李珍終究是理智的,權衡利益,明白不能得罪了馮氏一族,只好站出來和事老一般笑道:“想不到咱們冀州城真是民風淳樸,姑娘們個個嬌豔可愛不說,還個性鮮明,直率天真,說起話來心直口快。想來馮姑娘也只是心直口快,沒有壞心,都是些小嬉鬧,大家就都不必放在心上了。”

    說後還略帶警告的看着秦程二人,一個是好友,一個是表弟,不能給他添亂。

    太孫殿下如此一說,大家就知道,這是要大事化小的節奏,就有人開始附和,不管剛剛的小插曲了。

    李珍見姜家三人也算識相,沒有因他的不公或是沒有主持公道而不滿。心想到底是小門小戶出生,遇事不也不敢強出頭生事。

    馮湘遠,有家族背景,上有當世大儒的名聲威望極高的祖父,下有在朝爲官,爲國效命,勤勉上進的父親,自然是有底氣的,到底不一樣。

    權衡再三,李珍覺得姜家好拿捏,馮家不能得罪。

    唐行舟看了一眼姜媚,又看了一眼馮湘遠,只嘆了一聲,心道:可惜了。

    “好了好了,咱們來看看剛剛守卿畫得畫吧,可有意思了。”

    秦守卿和程諾言見太孫有心偏幫馮湘遠,朝姜婀看了過來,若是她不樂意,他們可不管太孫的警告,也要幫姜婀鬧上一鬧。

    姜婀也朝他們搖了搖頭。

    對付馮湘她有的是辦法,沒必要讓他們兩駁了太孫的面子。

    今天誰勝誰負,已經很清楚了,太孫既然要爲馮家留臉面,他們姜家現在本就是在風口浪尖之上,何必再惹的太孫不快。

    況且今天是秦家做主場,她如今住在秦家,也不想讓秦家難做。

    姜媚一直低眉,偏頭看了李珍一眼。

    看了秦守卿的畫,大家都笑得樂呵呵的,就連注重禮節的謙謙公子裴凱,都忍不住失態的笑了起來。

    最後畫落到姜婀手裏,秦守卿覺得大家看了笑他不要緊,卻不能被姜婀看見,便想來搶。

    姜婀不讓,看了一眼,也好奇問:“你這畫得什麼四不像?”

    看了秦守卿的畫,她才深感愧疚,讓他在這裏作畫當線人着實爲難他了。

    秦守卿索性也不裝什麼文人雅士了,前面爲了等她才勉強趕鴨子上架,如今還笑話他。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直白的說:“我原本想畫一匹奔騰飛馳的駿馬來着,都說馬厚德載物,忍辱負重。我卻喜歡馬的狂放不羈,風馳電掣,鐵血雄風,所以呀,我就畫馬。我想的是畫一匹精神壯實精瘦,雷霆萬鈞,萬馬奔騰中最神君的那匹。誰知畫小了像驢。畫肥了像牛,它就是不像馬。”

    大家聽後笑得前仰馬翻。

    畫馬講究的是結構和比例,想要畫出馬的精髓,沒有些功底尋常人確實畫不出來。

    “那你這非驢非牛就不說了,怎麼還非虎非獅的?”唐行舟問。

    秦守卿嘟囔着:“不像馬就畫虎唄,結果感覺像獅,就添了點雄偉的鬢毛。”

    “哈哈哈……”

    “哈哈哈!”

    秦守卿再臉皮厚,也被大家笑得惱羞成怒了。

    “笑吧笑吧,看你們能畫出什麼來。”

    唐行舟笑得眼淚都險些擠出來調侃他說:“我還真畫不出你這四不像來。”

    前面不愉快的事就這樣被這個四不像給揭過。

    閣樓上的兩人看到涼亭裏大家笑得前仰後翻的場面。

    此刻與秦鳳西並肩而站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晟乾王李眷。

    李眷身高七尺,比秦鳳西矮上些許,顯身材也偏瘦,與正常的男子相比,略顯消瘦,面帶病態,讓人一眼看上去彷彿病癆鬼,不願多看。

    但他的身上那濃烈的憂鬱氣質和貴族氣息令人側目。

    袍服雪白,一塵不染,連日光都不好意思在留下光透的斑影,外罩一件對襟紗衣,飄逸紛飛。

    烏黑濃郁的頭髮梳得整齊光潔,頭戴白玉冠,垂下兩條白色絲質冠帶,頭髮的黑與絲帶的白相交輝映,煞是好看。

    他的皮膚白皙,相較秦鳳西常年軍營訓練,自然是要白上兩三個度。不僅白,還細膩光滑,無斑無瑕,這是連女人都羨慕的皮膚。

    一雙仿若沒睡醒的雙眼中,卻總是淡漠而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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