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還留在秦府做什麼?留着看門嗎?
他們既然都不在府裏了,她不如回了姜家吧。
她一下關了窗戶,連昨天的屋頂都看不順眼了。
難怪今天這一路上走去,府裏的積雪都不見有人掃,只清理了道出來,更爲廣的園子和庭院裏的雪,都厚厚一層,都沒人清理。
合着都忙着給各家的主子收拾東西呢。
只有她這麼閒,她不如也收拾了東西,等送他們回京後,也回姜家吧。
“追星,追星,你在哪?”
怎麼連追星都沒見影。
追星聽見姜婀喊,趕緊從小隔間裏出來。
“姑娘您喊我?”
“嗯,把咱們要緊的東西行禮也都收拾一下吧。”
“在收拾呢!姑娘可還有事?”
姜婀愣愣的,追星都開始收拾行李了?連追星的反應都比她快,都知道該收拾行李回姜家了嗎?
罷了罷了,她今天才梳的一個稍微淑女一點的髮型,此刻也被她抓頭撓腮的搞得有些凌亂了。
她坐在牀上,雙腳盤腿坐着,哎!
她擺擺手無力道:“沒事,你繼續。”
追星不以爲然,快速答:“誒。”
然後又去了小隔間。
小隔間是後面才隔出來的,姜婀纔來秦府的時候沒帶什麼東西,可這大半年下來,她的東西就放不下了,所以特地找了人來做了個小隔間,如今剛好來放她的東西。
追星這個小財迷肯定是在裏面收拾什麼好東西,值錢的,恐怕到時候都得帶走。
可她們應該也只回姜家三個月吧,秦鳳西不是隻有三個月的假嗎?
“追星!”
追星又冒出一個頭來:“姑娘,什麼事?”
“少收拾點東西,又不是不回來。”
“話是這樣說,可七爺說了,多收拾點東西,您平時用着習慣的東西,趁手的,都給帶上,免得到時候不習慣。穿的喫的倒是不緊要,隨時可以買。”
然後又鑽進去了。
姜婀:……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收拾了,出來陪我說會話行不行?”
我心裏頭不好受…
追星卻只當沒聽見,她忙着呢。
而姜婀卻越發心裏毛躁,好你個秦鳳西,人還沒回京呢,就開始趕人了,都吩咐追星給她收拾東西了,好隨時叫她捲鋪蓋走人嗎?
什麼叫能帶的都帶上,這是不準備叫她回來了嗎?再說了,不過是回姜家罷了,那都是她住習慣了的地方,能有什麼不習慣?
有始以來,第一次覺得找不到事情做,時間難熬,她也無聊了一下午。
按說應該去練下功什麼的,可是滿院子全是雪,算了。
或是練練字也行呀,程諾白還送了她一貼字帖呢。可是今天心情不太好,算了。
想喫烤紅薯了,想叫追星去廚房弄兩隻紅薯過來,可追星一下午比她忙,算了。
去外面看,大大小小的丫鬟,也都各自忙各自的,就她一個廢人,然後又躺倒了牀上去。
最後收拾了一下午的追星終於把隔間整理了出來。
她卻想姜始姜嬰如今這玩意多的很,他們又不太愛讀書,讀書也不在行,拿回去也浪費,倒不如不拿的好。
“各種髮釵您平時帶的就那些,這還有十來對沒有用過的,要麼您說浮誇誇張了,不帶,要麼嫌太貴重華美的也不帶,一些粗的足金的也都不帶,奴婢想,不如也帶上,遇上合適的場合也可以送人嘛。還有兩對玉鐲子,兩對金鐲子。哦,還有幾斤好茶葉,哎呀東西太多了,就不念給您聽了,您到時候想要用什麼送人,打賞人什麼的只管吩咐奴婢,奴婢幫您找就是。”
姜婀愣愣的看着追星,追星沒病吧?平時都緊着寶貝着這些東西,跟她是一樣的,今兒說話的畫風都不一樣了?
什麼這也送人,那也送人的?還打賞,打賞什麼呀?
她想打賞追星兩個耳巴子,這些東西她平時雖然都不帶,可都是些值錢玩意,她好不容易這裏收刮點,那裏討好點,留着壓箱底它不香嗎?
回個姜家罷了,要打賞誰呀?
她都快聽哭了!
她真覺心裏難受,追星是來挖她的心頭血的,她真是氣的有氣無力的。
行行這些東西搬回姜家也行,反正以後打不打賞的都她說了算。
“行了行了,我無聊死了,去給我找兩個紅薯來,丟火爐裏烤一下,我想喫烤紅薯了。”
收拾個東西回家還這麼積極。
追星趕緊放下冊子說立馬就去,出了門才發現自己的主子好像今天一直在說無聊?
這才又回過身子說:“姑娘,您若是真無聊的話。不如喊兩個小丫頭去院子裏堆雪人吧,七爺今天特地吩咐府裏除了必要的走道,上下不準清理雪,說您喜歡雪來着。”
她本沒任何形象的倒着,聽了突然坐起來問:“是特地留給我的?”
可哪裏還有追星的影子,已經跑去給她要紅薯去了。
紅薯烤好後,她樂滋滋的先吃了兩個,又軟又甜,還很香。
秦鳳西這兩天很晚纔回來,今天依然如此。
他想她可能睡下了,本想回自己院子洗了睡。
今天早上本想跟她說事,結果追星說還沒起,他就大致吩咐了追星兩件事便匆忙出去了。
回來又晚了,還是去看看她吧。
他走到她院子外,看裏面有燈火,想她還沒睡,便敲了門。
是小丫頭去開的門。
“七爺您來了。”
“姜三姑娘睡下了嗎?”
“在屋子裏還沒呢,奴婢去叫她嗎?”
出閨房去廳裏見外男就得穿襖衣常服收拾一翻,在屋子裏有烤火爐舒服些。
他道:“不必,你進去跟姑娘說一聲,我就在姑娘屋外的窗戶下說兩句話就走。”
小丫鬟也聽話,哦了一聲,也不管外面的秦鳳西了,便進去了。
他往前走了幾步,看見她的屋子裏亮着燈,昏黃卻又明亮,這種黃給人溫暖的感覺,倒也不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