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瑾瑾,剛剛在洗澡,實在是對不起,啊……可愛jpg.
末利回的慢了,還解釋了一下,這是兩人心照不宣的交流方式,剛開始是末利先這樣的,後來帶着時瑾也這樣,而這種方式恰好能讓時瑾感覺到對方的在意。至少不是含糊其辭把人晾在一邊的人。
——沒事,末利。
——我就是剛剛無聊數了數馬克杯,發現已經有七個了。我們都認識七年了,可我還沒有見過你。
時瑾發着微信,想起來自己上大學那時候第一次收到聖誕禮物,驚喜至極。
——那瑾瑾要來英國嗎?笑臉jpg.
——要和那位beta老公一起來嗎?他會喝酒嗎?我剛跟我老公說了,我老公說要跟他約酒。
末利的話倒是讓時瑾想起來大年三十那晚的事,瀰漫在臥室裏的酒氣攪拌着他信息素的味道,融合起來沒有任何不適,這種味道至今都纏繞在他的心間,模糊的記憶卻讓他更加不知所措,倘若自己處於清醒狀態,或許就不會這麼做了。
轉眼又一想,發現鍾止彧的酒量還是不錯的,能和他姨夫喝那些酒,還能清醒地給自己……
——他酒量不太好,不是很能喝,估計沒有你那位alpha老公厲害。
發出這句話的時候,時瑾還未察覺到,自己在末利的引導下,已經間接承認鍾止彧是自己的“老公”,若讓他開口這麼喊,無論如何他是做不到的,可從別人嘴裏聽出來,又無半點能辯白的理由。
時瑾說了謊,末利的老公是個alpha,在他潛意識裏,覺得alpha貌似都挺能喝酒的,而且喝完酒後,信息素的味道也會有變化,他是在畢業那次喫飯發現的,濃濃的混雜信息素味道,讓他受不了。
beta喝酒估摸着沒有alpha厲害,時瑾這樣想着。
末利收到消息發來一個表情包。
——竊笑jpg.
——瑾瑾開始護食了,怎麼,怕卡頓把你的那位beta灌倒嗎?
——等哪天約好了,一起來英國找我玩,不跟你說了,瑾瑾,我們準備睡了,壞笑jpg.,晚安,麼麼噠。
末利的表情包很多,現在就發了一個小女孩比心的照片。
末利口中的卡頓是末利的alpha老公。時瑾看着回了一句。
——晚安。月亮jpg.
本想着按滅手機的時瑾卻又收到末利發來的消息。
——對了,瑾瑾,你和你的那位beta老公有沒有……怎麼說呢,親密舉動?疑惑不解jpg.問號臉jpg.
時瑾看着這條微信,回了一句。
——哈哈大笑jpg.晚安,末利。
末利發來的話讓時瑾久久不能平息,算起來兩人結婚已經有兩個多月了,除卻上次他發.情期,鍾止彧稍稍有越矩的行爲,其他一切行爲都處於禮貌的階段,即便兩人曾經有過一些相對親密的舉動,然而時瑾知道,這不算什麼,比起末利跟卡頓來說。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時瑾想着,至於再近一步……
驚濤駭浪過後,一切又歸於平靜,時瑾起身去茶書房接了一杯水,站在吾仁醫院大樓裏,俯瞰西陵區,一個正在建設的新型區域,他望着樓下人來人往的門口,陸陸續續的家屬將病人送往醫院來,分分合合、迎來送往的場面他他見得太多了。
夜晚的吾仁醫院格外的亮麗,因過年,夜幕降臨後附近冷清着,唯有這吾仁醫院門口還有點人氣,甘津作爲人口流動較大的城市,不少外地人趁着這個時間回家過年,街區上人很少,連道路兩旁的路燈都顯得煢煢孑立,一個接着一個,只能用拉長的影子來連接彼此。
時瑾出了醫院,在兩人約定好的位置等着。
“哥哥。”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阿彧,”時瑾瞧着鍾止彧沒騎電動車,欲開口問,又止住了。
時瑾住的小區離吾仁醫院走路需要四十分鐘,而坐地鐵十分鐘不到,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步行回家。
漫步在無人的街區,兩人影子被拉的長長的。
“阿彧,”時瑾走着開口,“我臘月二十那天要去包城景…生日…生日宴會,因爲邀請的都是同學同事,且主人家已經明確告知不讓帶家屬…所以…”
他將“訂婚儀式”改成了“生日宴會”,這樣的詞彙在一旦說出來,讓兩人都難堪,時瑾想了想幹脆換了由頭。
時瑾發現自己還聽會說謊的,至少現在他能面不改色的說着,除了微微發紅的耳朵背叛了他,不過可以說是因爲天冷凍的。
“哦,我忘了跟你介紹了,包城景是我的同事,也是吾仁醫院的。”
時瑾怕鍾止彧會多想,立馬錶態,說明包城景的身份,同時又觀察着鍾止彧的面部表情。
漫步走着的兩人,又是那種關係,本該手牽着手,然而並沒有,對於這樣大庭廣衆的“活動”,時瑾顯然沒有適應。鍾止彧也清楚前面幾次都有“乘虛而入”的意味在裏面,時瑾不做什麼,他也不會勉強。
時不時觸碰在一起的手,在觸碰在那一刻又很自覺地分開,默契的像兩個熱戀的人,其實並不然。
兩人都有些拘謹。
鍾止彧淡然迴應道:“嗯,哥哥玩的開心。”
“你不開心嗎?”時瑾直接問出口,隨後又加上一句:“我可以不去的。”
雖說情侶之間應該有彼此的私人空間,可像時瑾這樣透骨明確說出不讓帶家屬的話,無疑對於剛剛成婚的小兩口來說是一個挑戰,至少對於時瑾來說是這樣的。
他也有些猶豫,還有一些事也說不清。
“沒有,”鍾止彧目光望向遠方,看似什麼都沒想的樣子,繼續說道:“哥哥去就是的。”
說完他想起來什麼似的,道:“只是有一點得答應我,不能喝酒。”
鍾止彧說這句話時,收回目光望向時瑾,目光如炬,在路燈的印照下,格外的明亮。
時瑾點頭,應道:“嗯,我不喝酒。”
他酒量本來不就不好,畢業那年,在同學三番五次的邀請下,抿了一小口白酒,當時臉就紅了,從耳根開始,從那時候開始,時瑾告誡自己不能出門喝酒,因爲當時他們同學看他的表情都有些怪異,尤其是同班的幾個alpha,用那樣的眼神打量他,至今想起來都讓時瑾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