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眷念你的信息素 >第 36 章 第 36 章
    剛開完晨會,鍾止彧坐在總經理辦公室,俯瞰附近的街區,今天早上的晨會是五花八門的,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都在賣力表現自己,其中不乏有人在議論繁峙縣投資的事。

    童格林酒店這邊是讚賞的,他們當然讚賞,一旦開始動工,從中能獲取多大的利益,每個環節又怎麼安排人手,單是這些費用,能省的不能省的,通通都會被用上。

    沒有城化集團,童格林酒店照樣能開發繁峙縣,不過背後用的是誰的錢,不言而喻——鍾止彧。

    晨會剛開始有些人還疑惑着,鍾止彧只提了一個數字便把這些所有的疑惑都給壓了下去,隨後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泛善可陳。

    “老鍾,”席仁瑞從按壓式咖啡機裏端出來兩杯咖啡,嚐了一口,道:“你這次投資用的是自己的流動資金,怎麼,高名揚那塊不想試試,硬碰硬也可以。”

    他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倚在沙發上,咖啡的香氣溢滿辦公室,天氣暖和後,坐在這裏曬曬太陽是一件舒服的事。

    “沒必要,”鍾止彧開口,道:“遠洋運輸這塊給他們就是。”

    嘴上說的輕飄飄的,實際上對所有的事是洞若觀火,只有捧的高才能摔的更遠。

    “那我就不說啥了,”席仁瑞嘆了口氣,繼續道:“你今天瞧着沒,門口的媒體工作者們,很多人呀,曾回皊長的正是好看,以前從視頻照片上看覺得是P圖P的,今天見到真人長的真是名不虛傳。”

    今天鍾止彧之所以沒有走童格林酒店正門怕就怕這些媒體工作者們,一旦他的外貌透露出去,指不定會給時瑾帶來一定的麻煩,然而現在並不是公佈的最好時機,什麼都沒有說明白。

    “你喜歡?”鍾止彧沒興趣道,心裏卻想着別的事,時瑾往常這個時候應該會給自己發微信說說話,他已經看了好幾眼手機了,沒有任何反應,想給時瑾發過去,又怕人覺得他煩。

    兩人現在的關係曖昧着,明明什麼都做了,除了標記,又像什麼都沒做,除卻在時瑾意識清醒的時候抱了抱,其他的什麼都沒做過。鍾止彧當然想在近一步。

    他想着事,抿了一口咖啡,苦澀的味道把他拉了回來。

    “今晚是劇組一起喫飯還是曾回皊單獨請的?”

    席仁瑞笑了笑道:“你猜呢?”

    他見鍾止彧沒吭聲,只好自問自答道:“曾回皊自己請的,所以在你說今晚不去的時候我還納悶了一下,怎麼?這麼漂亮的女演員請喫飯,你都不去,怕啥呢?”

    席仁瑞打趣說着話,嘴上雖沒有一句正經的,可心裏清楚今晚這是鴻門宴,曾回皊已經不小了,繼續在娛樂圈待着有兩種可能,轉幕後被人遺忘,又或者真正被人遺忘。

    然而哪一個都不是她本人想要的。

    曾回皊當然想安逸些,將目光看向鍾家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惜了,席仁瑞嘆了口氣,打錯了算盤,這位“鑽石王老五”早在年前就結了婚。

    “曾回皊可不是簡單想攀上的人,”鍾止彧提醒道,“高名揚應該會有所動作,盯着點。”

    他拍了拍席仁瑞的肩膀,繼續道:“今晚就麻煩財務部長了。”

    “呵,”席仁瑞冷笑了一聲,帶着戲謔的口氣說道:“你就回家吧,兩人天天膩歪在一起也不覺得煩。”

    提起時瑾,席仁瑞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從口袋裏拿出U盤,遞給鍾止彧道:“上次你給我那個錄像帶拷好了,你自己看看吧。”

    鍾止彧接過來,打量着席仁瑞的面部表情。

    “你放心,”席仁瑞忙擺擺手,“我可沒有看別人隱私的習慣,這裏面的視頻恐怕估摸着沒人看過,給你做視頻的人怎麼知道你拿着這些做什麼,放心,不會有事的。”

    一提到時瑾,鍾止彧比誰都緊張,席仁瑞可不敢在這上面馬虎。

    待席仁瑞離開,鍾止彧看了U盤裏的視頻。

    是榮霏和時回楠,時瑾的父母親。

    看完後,鍾止彧沉默不語,不知過了多久才反應過來,給霍教授打了個電話。

    “時哥哥,”薛年年拿着一根蠟筆在一張空白紙上隨意圖畫着,擡頭問道:“爲什麼我這個蘋果樹一直畫不好,怎麼畫都是醜的。”

    從她以往的畫作來看,剛開始還是有完整線條,塗色.區域也能被剛剛塗滿,而現在連基本的模樣構造都沒有出來,時瑾看在眼裏,一直知道這些事。

    薛年年這已經是第四年進行化療,馬上要進行全身體檢,從各個方面來評估病人化療的成果,或許會調整方案。

    而從薛年年目前的表現來看,肌肉鍛鍊這塊甚是缺乏,由於長期在溫室裏泡着,缺乏相應的鍛鍊,加之藥物作用,薛年年的肢體行爲在退化。或許在哪一天這個小姑娘連起身都無法自己控制,腦幹處的腫瘤以它自己的成長方式控制着薛年年。

    時瑾笑着岔開話題:“年年是想當畫家嗎?”

    薛年年搖頭道:“以前想過,後來就不怎麼想了。”

    “哦?”時瑾繼續問着:“那現在年年想做什麼?”

    薛年年這次遲疑了會兒,沒有着急回答,在她七歲的人生裏,伴隨她的始終是打不完的針,喫不完的藥,以及做不完的檢查,沒完沒了的,她的朋友很少,少的可憐,父母要賺錢不得不去外地,留她一人在這裏。

    久而久之,磨滅的是她與人交往的能力,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與同齡人相處才顯得不那麼笨拙和喫力。

    “想喫糖唄。”塗以沫站在門口說道,推了滑輪車進來,給薛年年換了吊瓶,又同兩人說着話。

    薛年年嘟了嘟嘴巴,一言不發的,聽着兩人說話。

    “時醫生,”塗以沫悄悄地說着,“你說人出軌會有什麼徵兆嗎?”

    這句話一字不差被薛年年聽了去,小姑娘的耳朵豎的高高的,不經意間又瞥向時瑾,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時瑾尷尬地笑了笑,忙給塗以沫遞眼色,道:“年年還在這,我們出去說。”

    “呵,”薛年年從牀上下來,用那隻沒有打針的手握住時瑾,道:“時哥哥可別把我當小孩,我已經七歲了,而且…我還知道不少事情,比你們知道的都要多。”

    由於生存環境如此,薛年年比同齡人都要成熟,時瑾有時候不知道這孩子腦子裏想的是什麼,貌似什麼都比別人快一步,身子卻無情地拖累了她,像是一種詛咒。

    時瑾咳嗽了一聲,瞟了一眼塗以沫,然而塗以沫卻自顧自地說着:“我最近感覺很不好,總覺得我男朋友揹着我做了些什麼事,我不知道該不該懷疑他,可他對我挺好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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