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眷念你的信息素 >第 70 章 第 70 章
    朱曉攀沒力氣說話,身體彷彿被一下子抽空,那些往事浮上心頭。

    高名揚那次易感期,他給包城景望得風,又給人訂好了房間,雙管齊下,一路上高名揚都格外黏着包城景,嘴上卻喊着“時瑾”的名字,這點讓朱曉攀挺不爽的。

    憑什麼讓高名揚這樣牽腸掛肚,他時瑾不配,甚至說在知道高名揚同時瑾談戀愛的時候他就覺得不爽。包城景喜歡高名揚他這個室友也看出來了,因此推波助瀾幫包城景一把賣個人情也不是不可以。

    是後包城景被臨時標記,腺體上留存的是高名揚的牙印,這件事朱曉攀也幫着打掩護,買來各種味道的香水,每天在寢室噴一噴,各種紛繁複雜的味道掩蓋住高名揚的信息素。

    加之那段時間時瑾身體不好,經常去醫院,有時候甚至住在醫院,因此沒留意。而後就聽說兩人分手了。這件事做的很隱蔽,高名揚當時渾渾噩噩的,就算記起來也不不會同自己有關,畢竟享受的人是包城景。

    那麼,剛剛來這裏的那個人是誰?怎麼能知道這些事,這件事明明做的……

    “說話,”高名揚口氣淡漠地讓朱曉攀心裏一冷,一旦開口承認,高名揚絕對不會放過自己,原以爲這些年高名揚對時瑾的感情淡化了,可從上次包城景訂婚宴就可以知道,這事沒完,包城景也是個傻子。

    剛準備咬住所有的一切就就感覺身上有些刺痛,黏糊糊的感覺。

    魚缸裏那兩條小鯊魚嗅到血腥味,歡騰起來,尾巴不停拍打着魚缸玻璃,發出“噔噔噔”的聲音。像從地獄從發出的刀叉聲音,格外的刺耳。

    還是那把銀刀。

    高名揚問着:“說不說?”

    朱曉攀忍着疼,微微點頭。

    壓在高名揚多年的疑惑終於弄清楚。怎麼說讓包城景去查個人這麼難,遲遲都沒查出來那天晚上與自己雲.雨的人是誰,那些殘留在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也讓人辨別不清,隱約中根本不知道是誰。

    沒多久這事就被發現,而後分手,這些年的自責一股腦全部出來,高名揚心裏起了一層火,自己居然又上了朱曉攀的當,不僅如此,他現在懷疑朱曉攀玩二手牌,不過是鍾止彧安在自己身邊的一個釘子,現在沒用了,被家主給扔了,居然又扔給自己。

    高名揚想到此,笑笑,有意思真是有意思,老爺子提醒自己鍾家人需要提防,原先是他大意了,只怕從現在開始才所有事情才真正進入軌道。

    他鬆開朱曉攀,拍拍手。

    那根菸燃完。

    時瑾不知睡了多久,只覺得身上一陣痠痛,像被迫跑了很久的路似的。

    屋裏很暗,只有樓下有一盞微弱的燈,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他記得自己應該是在會議室睡着了,因爲薛年年,所以……他是怎麼回到中央公園的,還睡在自己牀上。

    他有些納悶,鍾止彧怎麼找到他的,或者說鍾止彧怎麼能每次都恰到好處的出現在他面前,如同砌牆需要水泥那樣,見縫插針又離不得。

    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肚裏沒食,空蕩蕩的。

    樓下門被打開,透出走廊道白熾燈的光亮,那人小心上樓,只怕連拖鞋也沒有穿,擺在樓梯上只有棉襪窸窣的聲音,輕微着。

    “阿彧,”兩人四目相對,時瑾開口:“我……睡了多久了?”

    睡眼惺忪,時瑾揉了揉眼睛,定睛朝鐘止彧看過去。只見人穿着深色西裝,臉上泛着一層霧氣,外面應該下着毛毛雨,鍾止彧將那些泥土和水汽通通帶了回來,混雜着勃勃生機的鮮草味道。

    鍾止彧聞聲後將外服褪下,坐在牀沿上,熾熱地緊緊抱住時瑾,一言不發。

    他剛從薛年年葬禮回來,沒露面只遠遠看着,而後又送了一束花過去,站在那樣的雨天裏瞧着一個骨灰盒下放在它本不該存留的位置,讓鍾止彧產生一種錯覺。

    時瑾那時是不是也是這樣,看着那些冰涼的骨灰盒埋在繁峙縣,那個墓園,那些場面,承載在七歲的時瑾身上。鍾止彧有一瞬間覺得那個骨灰盒裏不是七歲的薛年年,而是七歲的時瑾。

    “阿彧,”時瑾半合眸子,順勢圈住鍾止彧,道:“我餓了。”

    “嗯,”鍾止彧回道,卻沒有鬆開,就像抱住一個馬上要變成泡沫的美人魚,遲遲鬆手,生怕人就這麼飛走了。

    “我去做飯,”回神過來,鍾止彧下樓做飯。

    米湯端上桌時,時瑾已經穿好衣服安然坐在桌前,支着腦袋的手和垂在身下的手都白的燦烈,讓人不敢直視,虛化的人似的。

    時瑾小口喝着米湯,估計是睡了很久,喫小菜都沒什麼感覺。

    “哥哥,”鍾止彧說,“我跟吾仁醫院那邊請假了,想讓哥哥有時間出去轉轉,散散心,去哪裏都行。”

    時瑾知道鍾止彧這話是什麼意思,想要回絕卻不知從何開口,薛年年這事對他影響挺大的。單是這一件事不夠,還有鍾止彧和那位女性alpha的事,鍾止彧讓自己離開甘津,出門散散心,是怕自己發現那些不可告人的祕密嗎?

    可他已經知道了,而鍾止彧不知道,他就像被人強行塞出去的物品,那種感覺很不舒服。

    “年年?”時瑾問着,漫不經心又喝了口米湯,嘴裏沒味,想喫甜的。

    “哥哥,”鍾止彧制止,沒繼續朝下說,他怕時瑾舊事重提會難受,在時瑾昏睡的這段時間,鍾止彧提心跳膽的,馬主任說時瑾沒事,只說人是太累了。

    他就這樣等着,好不容易等人醒來,卻又回到薛年年這件事上來。他代時瑾去過薛年年葬禮了。時瑾做不來的事他去做了,時瑾狠不下心的事他也去做了,所有事都讓他來做就好了。這擔子倘若能落在鍾止彧身上,於他而言是一件慶事。

    至於時瑾,他的omega,鍾止彧希望時瑾能快樂就好,就這樣留在他身邊。

    “要不哥哥回繁峙縣散散心?”他提議着,岔開話題。

    時瑾撇撇嘴,他哪裏也不想去,可鍾止彧這樣讓他覺得自己像個累贅,他一走,鍾止彧是不是會帶人回來,在這間loft裏,睡在他們的那張牀上,做着那晚在童格林酒店的那些事。

    他心裏這樣想,身體卻倦怠起來,又想到薛年年,躺在手術檯上形容枯槁,這些事像纏繞在一起的毛線,怎麼整理都理不清楚,讓人難受的沒有頭緒。

    時瑾微微點頭,選擇任由它去,也有點自暴自棄的心理,再者他也有些不想回繁峙縣。

    “那……阿彧早點來接我吧。”

    他只能這樣說,不覺中帶着委曲求全地口是心非,他本來覺得自己挺擅長隱瞞情緒的,不知怎麼,到了鍾止彧這裏失了效——沒用。

    時瑾不知道這副模樣被鍾止彧看見是個什麼反應。以至於在一步時他嚇了一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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