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眷念你的信息素 >第 97 章 第 97 章
    婚禮的下午總是讓人昏昏欲睡,時瑾坐在纜車裏,倚在鍾止彧身上,一如往常。滑輪聲音有一下沒一下被甘津秋季午後的風吹化,似有若無着。

    兩人坐着纜車同往崇化島,準確說是崇化羣島,數個小島嶼圍繞着成一個大道嶼。

    時瑾有些睏乏,今天的婚禮尚未結束,晚上許多集團的人要來,只不過都是生意上的往來,安排在童格林酒店,由蘇微羽和周韻照料即可,再者鍾止彧也不想讓時瑾出席那樣的場合,人多口舌多,信息素混亂冗雜,他怕時瑾受不了。

    “哥哥,”鍾止彧兩人抱在腿上,倚在身上,在人手掌心沒事畫着玩,像逗貓玩的線繩,撓癢癢似的,“知道我的名字由來嗎?”

    “嗯?”時瑾倦怠着癡癡笑着,像不諳世事的孩童,放鬆下來,回了句:“什麼由來?”

    鍾止彧正色:“是祖母取的,我剛好姓鍾,“彧”這個字與“羽”是同音,算是從奶奶名字裏衍生出來的,中間這個“止”字是止於你的意思,所以我的名字連起來就像祖母給奶奶的表白——鍾於你,止於你。”

    他說着在時瑾手心畫着一個字,一筆一劃,繼續着:“以後我們有了孩子,就叫鐘意暖,哥哥像暖風一般拂過心頭,從風中走來,而我就鐘意這暖風。”

    時瑾小聲跟着唸了兩遍“鐘意暖”,讚歎:“好名字,就是不知道我……”

    他說着下意識朝自己肚皮看過去,“也不知能不能行,你用末利跟我說話的時候不是常常說自己懷不了孕嗎,這不也是在映射我唄。”

    鍾止彧颳了刮時瑾的鼻樑:“那說明是卡頓不行,而不是末利不行,哥哥得相信我。”

    說完順道將手放在時瑾肚皮上:“別擔心,沒有就沒有,有就有,一切都是天意,他來我們便接着,不來也不去迎他,就讓他在天上多待會兒,反正…”

    後面的話附在時瑾耳旁:“如果他不來,那哥哥就獨獨是我的,不是誰的小爸爸也不是誰的外公或者爺爺,就是我的時瑾,獨獨一份的時瑾。”

    時瑾笑笑不語,給鍾止彧一個獎勵的啵啵,隨後倚在人身上,纜車裏的溫度比外面高一些,暖融融的,太陽尚在眼前,卻不甚燥熱,一切看似突如其來的東西都恰到好處地存在於此,在他身邊。

    纜車停在童格林酒店附屬島嶼上,因天氣轉涼,來這裏度假的遊客很多。鍾止彧拉着時瑾坐上汽船,又輕車熟路地朝海的另一頭過去,船上只有兩人,走的越來越遠,溫度也越來越高。

    汽船停靠在一處島嶼上,鬱鬱蔥蔥中能隱約看見裏面有處別墅。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鍾止彧牽着時瑾的手下船,“我的南寶貝兒。”

    從叢林穿過的小徑上種滿繡球花,各色的都有,繁花似錦,時瑾覺得這裏比黛山園還要漂亮,人跡罕至,除了兩人走路雜沓聲,其他的聲音近乎沒有,有也是偶爾傳來的鳥叫,反而襯得林間更加幽深。

    別墅立在林間,周圍花花草草成了分割線,將此處剪裁開來,分門別類歸檔好,錯落有致。

    時瑾剛入房間,熱的褪去外套衣物,剛準備褪下又回神把外套重新穿上,裏面還穿着那件內.衣,實在不好意思。

    他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全被鍾止彧瞧了去,紅色的綢面襯得皮膚白皙,好似長在樹上的無花果,迅速穿上的衣服還不如不穿,有種隱匿又坦蕩的勾.引,攝魂似的。

    鍾止彧咳嗽一聲轉眼朝別處看去,他之所以帶時瑾來這處,爲的是終身標記。這裏沒人會打擾他們,提前一週便遣人來這裏打掃衛生並準備好接下來一週的食物。

    沒人會來這個地方。這意味着在這裏鍾止彧可以爲所欲爲,如何怎樣時瑾都好。而在兩人上岸後,鍾止彧心頭卻生出一種別樣的想法,倘若兩人一直生活在這裏也不錯。或者說讓時瑾永遠在他這裏哪裏都不許去。

    時瑾不是傻子,也意識到這個問題——終身標記,所以在汽船上一直沒吱聲,到了這裏也是,生怕哪個鼻孔裏出的氣把鍾止彧點燃,燒着自己。

    “我…”他開口,“出去轉轉。”

    鍾止彧沒阻攔,他有時間跟時瑾耗着,再者現在還是白天,他清楚只有到晚上時瑾的發.情期纔會來,每次都是如此,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好。”

    鍾止彧應了聲,沒跟出去,而是在房間裏檢查各處開關以及備用的食材,水是不可或缺的,一旦開始,omega便需要大量的水來維持體力,兒alpha相對來說還好一些,當然這次恐怕也好不到哪裏去。

    之前查過有關終身標記的事,加之身體本能反應,鍾止彧比以往都更謹慎。

    閆悅發來微信。

    ——總經理,已找到包城景,接下來該怎麼處理?

    包城景日子不好過,甘津大學發完聲明後連續多天調查此事,而後又發聲明,除去包城景學籍,取消碩士學位,同時也告誡所有在校學生,抄襲可恥,一旦有類似情況歡迎舉報。

    鍾止彧回了句。

    ——自生自滅。

    起訴包城景是他做的,剩下的事就順其自然,總要讓人付此付出代價。再者他也不想讓這件細枝末節的事影響心情。

    隨後將手機關機,透過眼前的落地窗看着時瑾背對着他在木橋板梁盡頭用腳嬉水。無論如何都不肯把那件外套脫掉。

    鍾止彧輕笑一聲,朝門外走去。

    迎風走着,崇仁羣島的天氣比甘津暖和,剛進入秋天的甘津城溼漉漉的,不太適合做終身標記。

    “哥哥,”鍾止彧坐在一旁,對着眼前漫無邊際的大海,“知道這個地方之前用來做什麼嗎?”

    “做什麼的?”

    “我從十八歲分化成alpha,每年這個時間都會經歷一次易感期,由於身邊沒有哥哥,所以選擇來這處孤島待上一週,等易感期過了再回國外。”

    鍾止彧說着,幫時瑾整理碎髮,隨後在那塊傷疤處落下一吻:“當然今年的易感期來的早,提前了。”

    時瑾想起上次鍾止彧的易感期,是在聽見自己那些不爲人知的過去而引發的,心裏滿是自責,剛準備開口道歉,卻被鍾止彧打斷。

    “哥哥不需要什麼道歉,我很好,因爲哥哥而提前的易感期讓我覺得很好,至少說明我的身體能感觸到那份原始愛意,我最怕哥哥說“感同身受”這個詞,我生怕哥哥覺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沒法與那些年受到的傷害相抵。”

    說到此處,鍾止彧停頓,望向即將落下的夕陽,殘陽的顏色打在兩人身上,照的像熟透的果實,“好在哥哥從沒說過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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