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嬌妻訓夫指南 >第056章更形易勢(加更2)
    採選的車隊離開溧陽那天是個大好的晴天,萬里無雲,鳥語花香,一切都彷彿在昭示着什麼。

    秦方悅坐在車上平靜得像是去參加一場普通的宴席,她摸了摸頭上的首飾,想起溫晚意把首飾交給她的時候說的話。

    “你是個明白人,要是運氣好一點說不定還能超越欣美人。”

    她其實不明白溫晚意爲什麼會在自己身上押寶,即使再自信她也不會盲目到以爲自己一定會得寵。

    那時候溫晚意是怎麼說的?說這只不過是一次嘗試,希望她能夠不負所托。

    若善樓有三層,站在樓上能夠看見車隊緩緩離開,溫晚意靜靜地看着長得看不見尾巴的隊伍,不知道秦方悅會在哪一輛馬車中。

    新來的參軍設下宴席,給城中有頭臉的人家都發了帖子。衆人雖然心知這是慣例,卻不得不打起精神應對。聽說這位沈參軍曾經在邊關任職,不是能夠隨便糊弄的人。

    參軍府還是從前那個參軍府,可裏頭的人已經徹徹底底地換了一遍,讓人徒增物是人非的感覺。

    盧家只一個獨生的兒子,沈家就只一個女兒,簡直巧合得讓人不敢相信。

    沈明月被衆星拱月般圍在中間,簡直是另一個秦方悅。

    看着看着溫如意不覺皺眉,這不是那天臨川溪邊上的人嗎?沒想到竟然是沈家的大小姐。

    “真是冤家路窄,沒想到你也來了。”沈明月忽然覺得自己找到了好玩的玩具,挑釁道“不然今天再比一局?”

    “那天只是僥倖而已,沈大小姐又何必非要讓人出醜。”溫如意不卑不亢道。

    “我也覺得你是僥倖,不過來都來了怎麼能一點都不玩。”沈明月篤定她不敢和自己比,偏要逼她承認自己技不如人。

    誰知溫如意卻說“我從未練武自然比不過你,你要是非要比那我現在就認輸。”

    沈明月雖然想讓她認輸,卻不是通過這種彷彿被逼迫的方式,她自幼練功比別人更在意公平,當時就黑了臉。“你什麼意思,覺得我欺負你!”

    “我沒這麼說,我承認我不如你厲害還不行嗎?”

    “沈小姐見笑,小妹不懂事,我替她向你道歉。”溫晚意看夠了戲纔出面制止場面惡化,暗地裏給了妹妹一個眼神,並未覺得她有什麼地方不妥。

    雖說民不與官鬥,可做到他們這份上和官府的人也該有平起平坐的時候,不然總是讓人瞧不起。

    “你就是溫晚意?”沈明月提前讓人打聽過溧陽閨秀的情況,別看溧陽人不少可真正值得一提的也就兩個人,一個秦方悅,另一個就是溫晚意。

    若說秦方悅讓人見識了正經世家小姐長什麼樣子,那溫晚意就是那個讓人知道大小姐也可以如此平易近人的人。

    溫晚意生得一副嫵媚模樣,一顰一笑都牽動着別人的注意力,一不留神就會顯得輕佻庸俗。尤其是她常穿得紫色衣裳更是挑人,膚色不夠白,氣質不夠好的人穿起來簡直是災難。

    可她明眸善睞的模樣卻和這身衣裳相得益彰,不僅沒有被喧賓奪主反而被襯托得十分高貴。

    這個做生意的溫家在生意場上簡直說的上大殺四方,眼光毒辣手段了得,短短几年便站穩了腳跟,背地裏不知道多少人眼紅。

    據說這個看起來溫溫柔柔的溫大小姐可不是個好欺負的,有人說她從小就參與着溫家的經營,大大小小的生意都瞭若指掌,所以溫家纔會對她的婚事十分慎重。

    溫晚意淡淡一笑“我就是溫晚意。”

    “你還真是名不虛傳。”沈明月的聲音有些酸,收起不可一世的態度在前方引路。“以前來過參軍府嗎?”

    “這是第一次來,聽說參軍府氣勢非凡我一直很嚮往,今天終於有機會見識了。”

    沈明月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這種奉承的話她應該沒少說吧,說不定她在每個人家裏都這麼說。

    “那你今天就好好看看吧。”沈明月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天你身邊戴面具的人是誰?”那人一看就是練家子,那麼擁擠的地方都能站穩,下盤的功夫很不一般。

    “那是我的不語人,城裏許多人都有。”

    好不容易弄明白不語人是什麼之後沈明月直接道“你開個價吧,我想買你的不語人。”

    “那不行,我不賣!”溫如意警惕地看着她,補充道“君子不奪人所愛,我不會賣他的。”

    溫晚意想了想說“如果沈小姐想買不語人倒可以與牙行聯繫,他們那裏什麼樣的都有。”

    沈家這場宴席明面上說是與各家互通有無,實際上是一場坦坦蕩蕩的鴻門宴。誰都知道皇上讓他來就是爲了肅清此地盧寄萍的關係,若不是礙於王爺還在這裏只怕場面還要更嚇人些。

    男客和女客之間用屏風隔開,魏展遲慢條斯理地舉起酒杯“沈參軍遠道而來辛苦了。”

    沈舍恭敬俯身,對於這個形似流放的皇子不敢有絲毫的輕慢。“殿下言重,這都是臣的本分。”

    “溧陽山水是出了名的好,沈參軍可別錯過了。”魏展遲聞了聞味道就放下了杯子,眼神飄啊飄地往女客那邊看。

    沈舍早就聽說楚王好美色,是個喜歡沾花惹草的風流人物,不動聲色地擋住他的目光。“多謝王爺指點。”

    沈家人口單薄,整個沈家算得上主人只沈舍和沈明月兩人。可憐沈夫人早亡沒來得及享福,這些年只父女兩個相依爲命。

    後院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向都是沈夫人管着,沈明月無人可問,只一味由着下人糊弄,今日的席面若不是仰仗着參軍府原先的廚子只怕都不成樣子。

    席面一上來大家的臉色就變了,勉強動幾筷子客氣過就沒人再喫東西。偏偏沈明月是個不懂事的,自己倒喫得痛快,一點都沒有發覺別人都在看她的笑話。

    “阿姐,沈家也太過分了吧,竟然拿這樣的席面來招待客人。”菜雖然不少,卻都是家常口味,成色也一般,但凡家境好一些的都下不去嘴。

    溫晚意見沈明月喫這些東西的時候一點都不爲難就知道她是喫過苦的,小聲說“參軍府的廚子不會很差,少喫兩口回去再給你加餐,別不動筷子。”

    直到睡前沈明月才知道今天這場宴席竟沒什麼人賞臉,只溫家姐妹用了一些,別的人要麼是沾了筷子就放下,要麼乾脆就什麼都沒碰。

    “明明廚子就是本地的,難道她們還嫌棄?”沈明月一扔手帕不高興道。

    阿梨也想不明白爲什麼這樣,明明已經比家裏平時喫的還好,難不成這些大小姐們還想喫龍肉不成?“不如明天叫溫家的人來問一問?”

    這樣也好,反正今天就只她們看着還順眼些,別的人恨不得用鼻孔看人,真是好不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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