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嬌妻訓夫指南 >第112章冷淡的內幕
    許久不曾開席的國公府破天荒地開了席面,說是因爲夫人大病初癒要慶賀一番。

    國公府從前並沒有這樣的舊例,是以人人都暗中打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溫如意自那日收到柳岸送來的東西后便茶飯不思幾日,可左等右等都不見他來說什麼,便又漸漸將心放下來。

    直到這日聽說國公府設宴才重新想起這件事,心事重重地將程疏晏給她的那張單子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確認並不是原先就定好的宴會後更加心神不寧。

    事即反常必有妖,可問了姐姐她卻說這種宴會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大概是因爲太久沒有和別家的互通有無,乾脆趁着這個機會把大家都叫來見一見。

    大家都知道徐氏是個懶怠的,雖然不常見可往年也曾經辦過宴會,又見實在打聽不出什麼,便將這一次也當作平常宴會。

    齊國公老神在在地捋着自己的鬍子,將京城傳來的消息看了又看才說“你們年紀都漸漸大了,再留在這裏也不是長久之計,過了年就都回去吧。”

    徐氏一聽就急了“疏晏也要一起回去。”

    “別胡說八道,他那樣的命格怎麼能回去。”齊國公一聽就板着臉斥責,絲毫不打算在兒女面前給她留面子。

    程大公子沉吟道“皇上今年剛得了皇子,三歲之前孩子都容易夭折,若是這時候回去萬一出了什麼事難保不被有心人借題發揮。”

    “是這個理,反正景州也夠繁華,就讓他在這裏住着吧。”齊國公道。

    徐氏怒氣衝衝道“京城這麼大,難道就沒有我兒落腳的地方嗎!還是這個國公府根本就容不下他!”

    “母親還是不要胡攪蠻纏了,天子腳下一言一行都要謹慎,他若去了萬一被人利用,難不成還要國公府陪葬嗎?”程大姑娘道。

    他們是一家子骨肉,只自己母子孤零零的再這裏,真是好沒意思。

    徐氏冷笑道“我就知道你們從來沒把他當一家人看。”

    “他不是小孩子了,就算留在景州也不會怎麼樣。”程大小姐道。

    齊國公瞥了一眼義憤填膺的妻子,十分後悔當初怎麼會娶了這樣一個女子。“行了,有什麼可吵的,景州不比京城差,他留在這裏大家都自在。”

    “自在?自在的是你們吧!”徐氏恨恨地將茶杯摜在地上,怒道“我不同意!誰要是想把我兒扔在這裏我決不罷休!”

    說罷對着程大姑娘道“你別忘了我還是名正言順的國公夫人,你要出嫁還得得我首肯,否則你什麼都不要想!”

    程大姑娘頓時變了臉色,要不是被兄長拉着立刻就要與她辯駁。

    鬧成這樣齊國公也覺得臉上不好看,拍着桌子說“你這是幹什麼!還有沒有規矩了!”

    “規矩?你和我談規矩?”徐氏冷笑道“今天被判孤星的如果不是我兒,是你寶貝似的這兩個兒子,你究竟還會不會把他們扔在這裏回京城!你有本事你回答我啊!”

    齊國公一下子安靜下來,長子和次子都是他和原配生的,本就感情篤深,自然也花了心力培養,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將人扔下,便是拼了命不要也要給他們謀一個好前程。

    “你不要太過分!”

    徐氏恨恨地瞪了一眼幾乎就要發作的大姑娘,鄙夷道“若不是你爹不肯叫你受委屈,也不會逼得我打了肚子裏的孩子!你以爲你這個程家唯一一個嫡女的身份是怎麼來的,是你爹硬生生打了我的孩子來的!”

    即便是程家大公子也驚得說不出話,忽然想起來小時候有段時間似乎繼母對自己兄妹幾人格外冷淡,當時並未多想,如今看來恐怕另有內幕。

    齊國公用力地拍了好幾下桌子“你說這個幹什麼!”

    這幾乎就是承認,程大姑娘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的爹,再看看已經開始哭得繼母,忽然一陣噁心。

    大公子將妹妹扶到一邊坐下,正色道“這是你們長輩的事情,我們不該插手。如今我們都大了,母親還年輕,或許還有機會。”

    “機會?你爹可沒給我機會!”徐氏冷笑道“他給我吃了絕育的藥,我這輩子就疏晏一個兒子了!你們程家一輩子都欠我的!現在想扔下我的兒子一走了之,我告訴你們,不可能!”

    這下子就算是大公子也不敢說話了,沉默了很久之後齊國公才嘆了口氣“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它做什麼。這些年我也沒有虧待過你,你該知足了。”

    “知足?你害了我一輩子不夠還要讓我兒子一輩子擡不起頭,你讓我知足?”徐氏指着坐在邊上的幾人說“當年是你說會把孩子都送到祖父母那裏扶養,我爹孃才同意讓我嫁過來的。是你說已經放下亡妻要好好過日子,我才肯嫁你的。”

    “程赫,你一輩子都對不起我!我要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絕對不會嫁給你!絕對不會!”

    “夠了!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齊國公怒道。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目光聚集在齊國公身上,他重重地吸了好幾口氣才說“你我之間有什麼恩怨可以私下裏解決,沒必要讓孩子們都知道。”

    “是你們逼人太甚!”徐氏抹着眼淚說“疏晏一出生你就說他命犯孤星必須送走,那時候我信了,以爲你是真的擔心他。後來我才明白你只是不想看見他,不然爲什麼你這麼多孩子只有疏晏一個人一出生就找了人來算命,爲什麼!”

    齊國公長嘆一聲“你病了太久,腦子都不清醒了。有什麼事過兩天再說吧,今天就這樣。”

    “程赫,你心虛了是不是,你怕我說出更多的醜事,讓你沒辦法在你這些孩子面前當一個威嚴的父親。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其實從來就不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

    “不許你這麼說我爹!”程大姑娘忽然跳起來攔在齊國公面前,怒氣衝衝地瞪着徐氏“或許我爹是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可你也不能這樣說他,你既爲人妻就應該明白夫婦一體,榮辱與共。你這樣指責他並不能改變什麼。”

    “我改變不了什麼,可這樣我痛快!”徐氏邊哭邊說“他害了我一輩子難道我連說幾句都不行嗎?這究竟是什麼樣的世道,竟這樣黑暗!”

    齊國公終於忍耐不下去,衝上來一巴掌把徐氏打得摔在地上,嘴角都有了紅色的血跡。

    “潑婦!簡直是個潑婦!不可理喻!”

    徐氏坐在地上苦笑着哭得更大聲“我是被你硬生生逼成這個樣子的!都是你的錯!是你的錯!”

    程大姑娘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這個家如此陌生。

    原來慈愛的爹爹在另外一個人眼中竟是個作惡多端的惡棍,原來繼母的冷淡疏離是因爲失去了孩子,原來這個家裏鬱鬱寡歡的人那麼多。

    “你病了,明天的宴席不用參加了。”

    “我又要病了嗎?”徐氏笑出聲來“每一次你只要不順心我就要病,你自己還記得我這些年有多少日子是“病”着的嗎?恐怕多得你自己都不記得了吧!”

    齊國公冷冷地看着她“你實在不像一個國公夫人,讓你出門只不過是丟人現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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