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嬌妻訓夫指南 >第170章 七寸
    既然說定要以表現選定帶誰出門,所有人都卯足了勁想要爭這個名額,蘇映想了個法子,連夜趕製了許多小花,誰要是表現得好就給一朵,大家商量好就以錦程痊癒的那天結算,小花最多的兩個人可以出門幫大家買東西。

    錦程的病來勢洶洶,足足過了半個月纔好,除了最開始的兩天九雀因爲吃了軟筋散不能參加,後面的日子她也暗暗地較勁想要多拿幾朵,卻總是因爲輕慢而錯過。

    對一個孩子來說沒有什麼比被小夥伴拒絕更傷人的,雖然蘇映沒說,可大家都看見了九雀是怎麼和師父爭執的,又親眼看見九雀吃了軟筋散不能動彈的樣子,更加不敢和她來往,生怕自己也會像她一樣受罰。

    發覺他們的行徑之後蘇映十分鄭重地拉着燕珣說“我心裏總覺得這樣不好,可是又不知道怎麼做纔是對的,你說呢?”

    燕珣心中默算了一便每個孩子得到的花的數量,說“就算九雀做得不夠好,只要還過得去你也給她幾朵,別人看見你沒有針對她自然會好。”

    “可她實在不服管教。”蘇映不高興地甩開他的手,這樣做對別的孩子不公平,憑什麼她只要稍稍有個樣子就能得到別人努力得來的東西。

    “你不是經常說知賀雖然反應慢一點,字也不夠好看,可是態度端正,總要鼓勵他。對九雀你也不能厚此薄彼。”

    她一下子被噎住,用力推了他一下,氣鼓鼓地抱着自己的東西進屋。燕珣捂着被她碰過的地方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笑了。身後傳來小小的聲音“你喜歡她。”

    九雀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站在牆根一點都看不見。燕珣沒有絲毫被人抓住把柄的窘迫,反而覺得她出現在這裏很奇怪。“錦程已經回他們屋裏了,你來這裏幹什麼。”

    昨天錦程就好很多了,今天一大早就挪回去和孩子們一起住,她現在應該和錦程在一起纔對。

    “我來道歉。”九雀彆扭道。

    不用多想都知道是錦程叫她來的,燕珣雙手抱胸看着他“晚了,道歉也是要看時機的,來晚了就沒用了。”

    聽了這話九雀轉身就要走,卻被他一把拉住。燕珣意味深長地看着她說“有的時候就算道歉別人也不會原諒你。”

    “那我來幹什麼。”

    “道歉是你承認自己錯了,可是別人不一定就要原諒你。”燕珣蹲下來看着她的眼睛,認真說“做錯了事情一定要道歉,而且必須接受別人不一定會原諒你的事實。”

    “如果她不能接受,我就不來了。”九雀咬着嘴脣說,這也太丟人了吧。

    燕珣摸了摸她的頭淡淡地笑了“這就是大人的世界,以後你就會懂了。不過現在你還是小孩子,她會原諒你的。”

    “師父,我害怕。”

    “我帶你進去。”燕珣拉着她的手帶她進去,對蘇映說“她有事找你。”

    磕磕絆絆地說完自己的來意後九雀就惴惴不安地等待着她的審判,過了很久纔等來她複雜的一句“我很高興你能來。”

    長話短說兩人總算和解,九雀走後蘇映不好意思地對燕珣說“我這麼大的還和她計較是不是太幼稚可笑了?”現在想想她都覺得自己不可理喻,竟然和一個八歲的孩子煞有介事地爭執,還記仇。

    “我不覺得,不管她幾歲和你吵架都不應該。”燕珣理直氣壯地說“你讓他們活下來他們就不應該和你吵架,不管是爲什麼。”

    蘇映被他認真的樣子逗笑,這種話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世上恐怕只有你纔會不管我做什麼都覺得我是對的,你這樣會把慣壞,到時候我做了什麼錯事怎麼辦。”

    “不會的,你永遠不會錯。”燕珣篤定道。

    這種被人堅定地相信的感覺很好,好得讓她覺得這一刻比什麼都重要。

    “呂家的婚事定在下個月十七,特意錯開法會,正好能讓親戚朋友都過來。”蘇映已經開始準備下個月的活,陸陸續續有許多人上門約她,年底成親的人不少,又有許多人喜歡賞雪景,少不得要辦些明目繁多的宴會。

    燕珣一邊給她掖被子一邊說“你說呂姑娘嫁的人姓林,會不會就是林喬松?”

    “不能吧,我記得當時襄王說他要娶的人姓齊,看他那樣我還以爲襄王和齊姑娘有些什麼呢。”

    “他們這些人的事說不準,誰知道會不會有了什麼變故。畢竟齊家在金陵實在不顯眼。”

    細想想這兩年倒是從來沒聽說過齊家的消息,按理說一個能夠和林喬松結親的人家再怎麼清高也不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會不會齊家只是個幌子?其實林喬松要娶的一直就是呂姑娘?”蘇映猜測道。

    燕珣沉思片刻卻不認爲這個可能有存在的概率。“也許是我們錯過了什麼。”

    他們到金陵時候已經是銅雀臺燒燬的三個月後,各處的追兵暗探已經把附近都翻了好幾遍,確認沒有危險之後他們纔在金陵住下來,直到後來進城謀生又是幾個月之後的事情,這麼算來其實他們真正在金陵生活的時間也才一年。

    而人們總是擅長遺忘消失的事物,就算齊家曾經在金陵存在過長達半年的空擋也足夠讓別的人家取代齊家成爲談資。

    “不管怎麼說只要呂燕嫁的不是林喬松就行,不然要是撞上了還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蘇映揪着被子上的線頭說。

    燕珣從靴子裏抽出匕首,把線頭削斷。“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在這裏。”

    “你每天跟着我是怕我丟了嗎?”風雨無阻,沒有一日斷絕。有時候她很難不疑心自己是被他監禁的囚犯。

    可他總是用行動證明囚犯不會有自己這樣的待遇,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百依百順。

    “我錯過了你很多次,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想放手。”

    “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第一次見我是什麼時候。”她問了很多次,每一次他都用曾經見過的某一面敷衍她,遲遲不肯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她的記憶中從未見過他這樣的人可他確實自己已經看着她很久很久,久到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我記得你在水邊賽鴨子,沒有贏。然後去投壺,中了雙貫。”

    “你那麼早就在我身邊了嗎?”她驚訝得合不攏嘴,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燕珣溫柔地將她散落下來的頭髮攏好,一手託着她的下巴,另一隻手握住她的手非常認真地看着她“我不會放手了,這一次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離開你。”

    “你離開過我嗎?”

    “我沒有離開也從未出現,現在我很後悔當初沒有早一點出現在你面前。”燕珣低聲說。要是他早一點出現她就不必受那麼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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