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到隔壁去看一看。
想去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天還沒亮,顧義看着窗外還是漆黑一片,煩躁的披上外套,從抽屜裏拿出一支菸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
他決定先去樓頂透透氣。
抽着煙走上屋頂露臺,看向濛濛雨霧中的小區已是凌晨四點多,道路上燈影朦朧,家家戶戶都熄着燈。
雨聲漓漓,顧義站在玻璃斜頂下看向遠方突然他眼神一滯
只間隔了不足三條街外的路燈下,那張無比熟悉的、慘白的鬼臉正看着他,露出一個無比猙獰笑容。
顧義手上抽了一半的煙直直掉到了露臺的地面上,夾雜着火星的菸灰四濺。
他腦子裏迴響起夢裏宋科科對他說的話,喃喃自語的重複着:“這裏的防護已經破了”她指的,就是這個麼
所以,他的時間,又不多了
事實證明,他的時間不多歸不多,但是宋科科說的“防護破了”卻絕不是指這個。
清晨,昏暗的天色微微亮起,天空還是陰沉沉的下着冷雨。庭院裏的景觀燈因爲陰沉的天色,依舊微微亮着。
顧義坐在宋科科家客廳外的木質走廊上,面前的矮几放着一杯茶一杯牛奶咖啡,還有一大盤才烤好的曲奇。
暖暖的奶香茶香和咖啡香氣在微寒的空氣中蔓延,顧義慢慢鎮定了下來,他看向穿着厚厚的乳白色針織毛衣和牛仔褲、在他對面坐墊上坐下的宋科科,端起茶杯,開口問道:“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彷彿昨晚的夢境對她沒有任何影響一樣的淡然。
顧義在說完昨晚的夢境之後,猶豫了一下,纔開口繼續說明自己的情況:“我從很久以前,就被一個慘白的鬼臉跟着,近些日子它越來越近,我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它飢餓的感覺”
隨着他的講述,已經差不多快被遺忘的一段記憶在宋科科腦海裏復甦。
她看着有些緊張的顧義,眨眨眼,他說的“是夢裏首都機場裏的那個面具除了老是弄不死有點討厭之外,它還有什麼別的厲害的地方麼”
顧義:“”不好意思,你說出來了。他感覺有點淡淡的胃疼,爲什麼他有一種自己很辣雞的感覺
一定也是錯覺。
然後宋科科就驗證他確實很辣雞這個事實並不是他的錯覺。
她作爲交換,也開始講述自己的經歷:“唔,我記不太清楚什麼時候開始的不過可能是記事起,就一直有這些奇怪的東西在夢裏出現吧。”
“之後因爲出了一些事,所以分裂出了泠泠這個人格。她是爲了從某些意義上,作爲我的心裏支柱出現的。”
宋科科喝了一口咖啡,繼續說道:“她出現之後,我在夢裏就多了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哪怕有時候不得不出去清理一下那些氾濫的東西,也因爲有安全的地方可以休息,所以我並不是很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