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不到標準就把自己的標準降低?虧她想得出來!
楚懷玉見他一副要喫人的樣子,扭頭拍了拍他的肩膀。
“快點,左肩對準你要射的靶子。”
顧雲朝抿抿脣,收回目光,按照楚懷玉說的做。
雖然她現在射靶子的姿勢不會這麼嚴格拘謹,但像他們這樣剛開始學習的人一定要規範一些。
二人搭箭上弓,楚懷玉又去檢查二人的手指位置。
“你們要是覺得對準了,就可以放箭了。”她站在二人身後的位置:“眼和箭尖與靶要在一條直線上,這樣放能射準。”
只聽“嗖”“嗖”兩聲,箭離弦而去。
楚懷玉擡頭看向靶子,顧雲朝這頭還算湊合,雖然不在靶正中心,位置也不算太離譜,只是稍稍偏移了一些。
白初初這頭就有些不好看了,那支箭羽插在靶子的邊緣上,險些脫靶。
顧雲朝冷笑:“說話那般狂妄,還以爲你有多大能耐呢,不過如此。”
“你怎麼說話呢?!”白初初氣不過,擼了擼袖子就要朝他過來。
爲避免事情鬧大,楚懷玉眼疾手快地在顧雲朝後腦勺拍了一把:“誰教你取笑女孩子?”
白初初這纔在楚懷玉旁邊停下,揚了揚下巴:“就是!”
顧雲朝喫痛地捂着自己的後腦勺,委屈地看着楚懷玉。
“沒事,你這不是剛開始練麼?”楚懷玉安慰道:“就算是真刀真槍了,咱們這用箭的都在後面,這麼近的距離不會用弓,不準也無妨。”
白初初皺着一張臉,鼓起嘴道:“可是連這麼近都射不準。”
“多練就好了。”
說話間,顧雲朝又射出一支箭,這回的箭落在了靶子中心,他頓時展齒笑了:“大嫂你看!”
“嗤,這麼近的距離有什麼可開心的。”
身後驀地響起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顧雲朝管這人叫大嫂,就是前幾天射了金雕的那個?”
“八成是,還以爲箭術有多厲害,不過帶了兩個什麼也不懂的廢物在這近靶玩玩,不知道還真以爲她是什麼大師。”
楚懷玉回頭,笑眯眯地道:“你們這麼大聲說話,是以爲我聽不見?”
對面的兩個男子一怔。他們還刻意壓低了聲音的,也不大啊!
楚懷玉看出二人的不解,她耳力本來就好,加上習武之人說話本就中氣十足了些,這幾句話被她捕捉個正着。
那倆人不知所措,說不出解釋和狡辯的話來。
“多有冒犯,還請見諒。”二人抱拳低頭說道。
“還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楚懷玉嗤笑一聲:“這樣吧,你們倆過來。”
二人面面相覷,站在原地誰也沒動。
“讓你們過來,沒聽見嗎?”白初初板着臉呵斥一句。
這位小姑奶奶是白將軍的親外甥女,這裏的人沒有一個人敢招惹,只能硬着頭皮走到幾人面前。
楚懷玉看了看地上的雪,手肘碰了碰顧雲朝:“你團兩個雪球,放他們頭上去。”
“可能你們不瞭解我。”楚懷玉脣邊勾起一個邪笑:“我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容不得別人質疑。”
她領頭往旁邊的百米靶走去:“你們站到那靶子去,盯着這個雪球,我來射。”
二人默不作聲,身體寫滿了拒絕:“夫人,我們只是一時口快,纔對您不敬,大可不……”
“打住!”楚懷玉出聲制止:“像我多刻薄似的。今日這事無關其他,恰巧我需要兩個人,回頭就看見你們了,算是我們有緣。若是害怕的話……就當自己倒黴吧。”
她手拎着弓箭,兀自向前走去。此時周圍已經圍了一羣人。
“還不快去?”白初初上去就踢了一人一腳。
“白小姐,我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幫我們說說,就讓夫人饒了我們吧……”
雖然不知道二人具體說了什麼話,但看楚懷玉的反應就知道他們沒說什麼好聽的,白初初仍舊板着臉:“你們這話說的,好像國公夫人會要了你們命一樣,少廢話!”
楚懷玉已經在百米靶外站定,手拄着弓一臉閒適地等待着。
看着二人的緩慢走向靶子,楚懷玉連連搖頭,拔高了聲音:“磨磨蹭蹭的哪有男人的樣子?快着點,我手裏的箭可不長眼!”
話音一落,二人的動作顯然快了不少,簡直快要小跑起來,=。
“這種人,沒能耐,不虛心,還管不住自己的嘴,今日我就幫你們治治他們。”
楚懷玉冷哼一聲,待二人站定,搭箭上弓,微微調整箭尖,隨後果斷離手。後面的人看得一陣驚呼。
這麼遠的距離,她這一箭射的也太草率了!
這兩個男子平日裏就願逞口舌之快,大家都是男人,五大三粗的,也懶得與他們計較,便由着他們去了。
雖然對他們有些意見,卻也不願意鬧出人命來。
第一個男子站定後就緊緊地閉上了雙眼,箭羽破空而來,他只覺得自己胯下一陣冷風,驟然睜開了眼。
這箭羽竟從他的胯下穿過,將他的褲襠割出一個大口子來!
他顧不得其他,幾乎是看清的瞬間,他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襠部,雙腿夾緊。
楚懷玉嗤笑一聲,挪開幾步,開始研究這一箭應該射在哪裏。
此時,身後又傳來議論聲。
“你看沒看出來,這位夫人,這箭術當真精妙絕倫!”
“不是說射雪球嗎?這也沒射中啊?”
“你沒聽說夫人要幫我們教訓這兩個人嗎?這你還看不明白?她這是故意的。”
那人才將信將疑地“哦”了聲,不再說話。
白初初興奮得滿臉通紅:“姨娘好箭法,我總算親自見識到了!”
楚懷玉一笑,又抽出一支箭來。
既然她們不信,這一箭就射在雪球上吧。
剩下的這個男子方纔親眼目睹了同伴的遭遇,此刻有想夾緊雙腿的衝動,卻怕楚懷玉的箭隨時朝自己射過來,僵在原地不敢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