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掉馬後,王爺陪我搞事業 >第一百三十四章 患得患失
    夜亦謹記得除了那次在雲隱寺向葉冰凝解釋過一回關於姻緣籤的事情,他並沒有向葉冰凝提到過有關於他和陳記鋪子女掌櫃見面之事。

    葉冰凝爲什麼會知道得那麼清楚?連他們見面時有沒有旁人,在哪裏見的面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夜亦謹腦中忽然閃過一段記憶,就在他最後一次去見陳記鋪子的女掌櫃那日,他在街上碰見了葉冰凝,那天對方奇怪又難過的反應……

    難道是那時候葉冰凝誤會了什麼?!夜亦謹一愣,轉過去神思恍惚地看着葉冰凝,向來說話流利又果斷的他第一次結巴了:“你,你那天,看見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裏?”

    那裏和軍營幾乎是兩個相反的方向,而且他一直都去得那麼早,葉冰凝會出現在那裏恐怕不是巧合。

    他這個反應讓葉冰凝囂張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她發現自己怎麼把祕密說出來了,跟蹤夜亦謹難道是什麼很光榮有面子的事情嗎?!她“嘖”了一聲,懊惱地小聲嘟囔道:“怎麼不小心說出來了……”

    夜亦謹眼神灼熱地盯着她:“你那天還在街上哭了。”葉冰凝聞此,臉頰臊得通紅,實在是不想再提起那時候的事情:“沒有!你記錯了,別想了,專心趕你的車!”

    她想轉身縮回車廂,順便逃避一下夜亦謹,免得自己不斷被他提醒着回憶那段矯情愚蠢的記憶。但夜亦謹及時伸手攬住了她的腰,使力把她往自己懷裏帶。

    葉冰凝不防被他扯了過去,跌進一個並不十分柔軟但是體溫舒適的懷抱。夜亦謹的手緊緊地箍在她腰上,她使力都使不上,只好憤憤地看向夜亦謹。

    兩人的距離實在太近,葉冰凝的鼻尖離夜亦謹的下巴不到一寸,對方綿長沉穩地呼吸拂在她的臉上,葉冰凝眼前一花,柔軟的嘴脣被溫熱包裹。

    他們在沉靜的春夜中接吻。

    誰也不知道這個纏綿的吻持續了多久,直到葉冰凝呼吸都紊亂了,夜亦謹纔將她放開。葉冰凝的臉熱得可怕,如果不是因爲夜色濃重,只怕自己面紅如血的樣子又要被夜亦謹看到了。

    每當她頭腦發熱的時候,就變得格外好套話。夜亦謹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當他再次接近葉冰凝,作勢要吻對方時,葉冰凝用雙手撐在他的胸口,整個人都微微地向後仰去,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別來了!我可不想摔死在路上。”

    這是官道,平坦得不能再平坦了,摸黑都不怕摔跤,更別說有識途的老馬拉車了。

    夜亦謹滿不在乎,含含糊糊回了句不會。

    葉冰凝只覺得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又被多施加了些力度,她的上腹部都被迫貼上了夜亦謹的身上,她掙脫不得,只好軟綿綿地罵道:“你到底發什麼瘋啊!外面好冷,我要回車廂裏去!”

    夜亦謹不依不饒,手上的力度沒松。但葉冰凝聽到了耳邊傳來他沉穩又縹緲的聲音:“你那天早上跟蹤了我,看到我跟陳記的掌櫃上了閣樓,還在街上哭了。葉冰凝,那時候你在想什麼?”

    葉冰凝撇撇嘴,終於妥協地實話實說,將那時候折磨得自己坐立不安的想法說了出來:“我那時候聽街上的人說你連去了好幾天,又親眼看見你跟人上了小閣樓,我以爲你想納妾。”她願意這麼說,不僅是把埋在自己心底的一根刺拔出來,更帶着三分試探,想知道夜亦謹的態度。

    但她始終覺得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太難,所以聲音越說越小,但夜亦謹還是聽得清清楚楚。這一刻的葉冰凝,柔軟、脆弱、沒有防備,就這麼把自己一顆赤裸火熱的真心剖出來給他看。

    葉冰凝也覺得當時的自己,又不自信又懦弱,還患得患失,變成了一個酷愛猜疑,但提不起勇氣去面對、去質問的人。

    這不像原本的她。

    這一刻二人都沉默了,葉冰凝有些不安地捏緊了掌心,舔了舔自己被冷風吹得有些乾燥難受的脣,等待夜亦謹的反應。

    但夜亦謹只是沉默着,一時之間只有清脆而並不急促的馬蹄聲和車輪聲縈繞在周圍。

    葉冰凝的心越來越沉,對方的沉默似乎在給她施加一道道的審判。審判她的不大度和自私,審判她對於妄想束縛一個身居高位男人的荒唐想法。

    在這個時代,女子不讓自己的丈夫娶妾,是違背了七出之罪的。葉冰凝向來對這種陳腐的想法嗤之以鼻,但此刻,久違的慌張和不安又在她的心頭死灰復燃,她竟然不知所措,萬一夜亦謹的真實想法並不是同她一般的一生一世一雙人,而是也想享齊人之美,那她要怎麼面對?

    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頓時席捲了葉冰凝全部的心神,她緊張得頭皮發麻,神經質地不斷乾嚥着,她從沒有覺得時間如此漫長過,夜亦謹沉默的每一秒鐘都好像有十年那麼長。

    直到對方的聲音再次響起:“葉冰凝,我不會納妾,我只要你一個,從前是,今後也是。”

    他的眼眸在昏暗的馬車燈下顯得尤爲深邃,直直望進葉冰凝眼底時有一種令人想要溺死在其中的溫柔:“你對自己有信心一些,也對我有信心一些,可以麼?”

    “篤篤篤。”

    包廂的大門被人輕輕地敲響,吳汝州的身體都因爲警惕而緊繃了起來,但他還是四平八穩地坐在位置上,輕聲道:“請進。”

    門被人輕輕地推開了,一片黑色衣角飄進了房間,來的人是一張平淡無奇的男子面孔,看着眼生得很。

    他一進來看到桌子前正襟危坐的吳汝州和柳清凌倒也不喫驚,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溫和,他緩步走到桌子前坐下,說話的聲音又低又粗啞:“我要的東西帶來了麼?”

    吳汝州沒說話,放在桌上的手向對方微微攤開,裏面赫然放着一塊小小的銅色令牌。

    男子瞭然地點點頭,也從身上掏出一塊一模一樣的令牌交到對方手裏,吳汝州這才舒展了眉,示意柳清凌遞上一沓用油紙包住的厚實東西。

    “交易完成,只是這次的人並非我聽雪樓門人所殺,你就不用再給我另一半的尾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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