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大貨車、以及秦蓉開的車子,則是已經被拉車,獨留下路旁邊被撞擊後的痕跡。
光看那痕跡,就知道當時的撞擊得有多激烈。
若不是秦蓉戴着那項鍊,絕對是十死無生。
肖笑見到此,身上的寒意都要透體而出,周圍逗留着看熱鬧的路人,不由自主地四散而去。
“我是秦蓉的侄女曲露,請跟我說一下車禍的情景。”肖笑走到一位警員身邊問道。
“曲露?”那警員聽到這名字,有些疑惑,但對上肖笑那冒着寒光的眼睛,顧不得再深究她的身份,就將手上的記錄本遞了過去:“這是我們查到的線索。”
肖笑翻了翻那記錄本,上面記錄着秦蓉的名字,以及那貨車的來歷。
據上面記載,這輛貨車是某個建築公司的裝載車,開車的司機有些是那家公司的,有些是從外面請的。
“這上面怎麼沒記今天開車的是哪個?”肖笑問道。
“時間太短,我們還正在查。看看這個,這是某個熱心的路人拍到的視頻,知道司機逃走後,特意交給我們的。”
“這裏的攝像頭不知道怎麼的,正好故障了。要不是這視頻,我們還真不好追查了……”
肖笑將那視頻轉發到自己的手機上:“那人呢?我想跟他說聲謝謝。”
“已經走了!他說不想捲入這件事情,感謝的話也不需要跟他說。他只不過是不想……”
“多謝。不打擾你們查案了。”肖笑打斷那人未完的話。
不管是肇事逃逸,還是故意謀殺,都是一樁麻煩事,普通老百姓哪願意沾上這種事,能夠留下拍到的視頻,已經是夠仗義了。
只是……在劇情中,怎麼就沒有這種視頻?
是因爲曲露沒去查,還是這視頻被人私自地拿走了?
“你、不需要其他線索了?”警員詫異地問道。
肖笑:“不用了!有這視頻已經足夠了。這都已經拍到那司機的長相了,我就一定能將他找出來。”
說完,她進入先前招的出租車,前往了幼兒園。
……
“小良,怎樣?各處地鐵、飛機場,有沒有那個人的影子?”肖笑急切地問道。
看那視頻中的情景,兩輛車剛撞到一起,那貨車司機就慌慌張張地逃跑了,根本就沒有好好查看過秦蓉的情況,心中肯定是以爲秦蓉死定了。
那人既然開始逃了,那就一定會逃出A城,而不僅僅只是逃離現場。
現在離車禍發生的時間不久,那人應該還沒能離開A城。
待知道那人從哪裏走,也就離抓到他不遠了。
小良搖頭:“沒看到!媽媽,你有沒有讓爸爸控制那些地方?”
“媽媽,你沒有是不是?我這就給爸爸打電話。”肖笑還沒回答,小毅就出口道,“他要是連這點事都做不到,下次別讓我叫爸爸。”
說着,他就拿起了手機,先是傳了截取下來的司機面容,將之發給厲霄,而後才撥通了厲霄的電話。
肖笑聽着小毅理所當然的要求,以及厲霄沒有任何水份的回答,突然沉思了起來。
她……真好像不如小孩子聰明,連借力打力都不太會。
“嗯,我不急。”肖笑深吸了口氣,道。
說是不急,隨着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肖笑這臉色越來越難看。
“媽媽,我查到了!”小良那稚嫩的聲音,打破了越來越凝固的氣氛。
連一向表現得沒心沒肺的小小,也大大地鬆了口氣。
太好了!她都快被媽媽的冷氣凍死了。
肖笑急忙走到小良身後:“查到什麼了?”
小良將電腦分成了好幾個畫面,裏面都有着那個貨車司機在:“吳用,四十二歲,離異,一個普通的貨車司機,平日有着好賭的習性。前幾日,突然發了大財,大賭了一場……”
肖笑:“他現在在哪?”她一點都不想知道這傢伙的生平。
“媽媽,別急啊!等我說完。”小良指了指其中一副圖片道:“我查那麼多,就這幾個地方最可疑啊!他應該就是在這些地方與人交易的……”
肖笑聽着他的分析,心中有着不好的預感。
可能……就算是將這傢伙抓到了,就算是用催眠術將他的底給掏乾淨,也找不出那幕後的人來。
“媽媽,電話!爸爸的電話!肯定是人抓到了。”小毅說着,將手機遞到了肖笑面前。
肖笑點下了接聽鍵,裏面所說的確實是人被抓到了,但……經過審問之後,果然是一點都不知。
那傢伙確實是被人甩了一大筆錢,做這麼一場車禍,那出逃的路線也是聽背後人安排的。
可那個人長什麼樣,他根本就沒見過,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所謂的指示都是以打印出來的紙條來傳遞的,錢與車票是放在某個地方的。
那些地方,確實小良所推算出來的。
肖笑沮喪地放下手機,目光懇切地看向小良。
“媽媽,你還想讓我做什麼?我一定幫你做到。”小良連忙拍着小胸脯保證道。
肖笑想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不需要了!謝謝小良。”
“你們這幾天一定要乖乖的,媽媽有些事要做。”
“媽媽放心。”三小隻應道。
……
曲千與小姐妹告別,伸着懶腰,進入臨時的休息室。剛推開門的她,腳都還沒邁出,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那白嫩的脖子上,被抵着一柄水果刀。
“曲露,你要幹什麼?你殺人殺上癮了是吧?”曲千色厲內荏地說道。
肖笑放下水果刀,伸手將曲千拉進房內,“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曲千被她粗魯地一拉,身子一個不穩,跌在了地上,正要破口大罵之際,對上了肖笑那幽深的目光,驚怒的面色變成了呆滯。
肖笑目光一閃,冷然問道:“你是誰?”
“曲千!”
“秦蓉的車禍是不是你安排的?”
“不是!”
本充滿信心的肖笑,面色一呆,想了想,換了個方向問:“秦蓉車禍是誰做的?”
曲千那平靜無波的面上,突然現出了得意之色:“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