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淺在經過了一番天人交戰之後。
趁着暗夜無聲。
一個人偷偷的溜出了浮幽院。
她覺得,有些時候,有些事情,還是自己親自探究一番比較好。
嘖,比如這大晚上的,月黑風高,正適合爬牆。
哦不對,翻牆
緣淺不動聲色的翻牆進了清雲院。
唔,遲未好像只有兩個手下
那自然攔不住她,說不定蠢得連她進來都不知道。
她身輕如燕,一躍而上到了清雲院的房頂,她大致掃了一眼院子的佈局。
省的等會兒迷路。
孱弱的呼吸聲,平穩極了,不經意間鑽入她的耳中。
她詫異的循着聲音望了過去。
唔居然睡得那麼早
這才什麼時間她不滿的哼哼,擡眸撇了一眼天上的皎月。
月色正好,適合做一些調情的事。
緣淺身影如風,飛快的進入了遲未的房間。
隔着屏風,她也能隱約看到那道身影,正躺在牀上熟睡。
隨意掃了一眼,房間的擺設很簡單淡雅,卻又不失尊貴,倒也符合他身上矜貴清雅的氣質。
淡淡的清香味涌入鼻尖,她貪戀的吸了一口。
步伐凌亂的湊到了遲未身前,她盯着他那張過分蒼白的臉色看了看。
心疼的不能自已。
他的身體的確帶着病,而且病情很嚴重。
似乎這病,長年累月的折磨着他,不然,他怎會連熟睡都在蹙着眉
她的手不受控制的撫上了他的眉心,輕按了一下,試圖將蹙着的眉撫平。
殺氣撲面而來。
緣淺落入他那雙漆黑的墨眸之中。
她不動,任由他攥着。
半空中,四目相對,視線交匯,說不出的眷戀纏綿。
良久,遲未試探着喊了一聲。
“妹妹怎麼還是如此不知自重”
語氣裏說不盡的戲虐,尾音故意上挑,原本的那副清冷矜貴模樣,轉眼竟是像個流、氓
緣淺莞爾一笑,笑意吟吟的盯着他,也不說話哦,不是她不想說話,而是她說不出來,除了這麼看着他,她還真不知道還有其它什麼辦法。
遲未握着她的手腕,手指不動聲色的移動了一點兒,看似扣着她的手腕,實際上,卻是在不經意間號了她的脈。
就像那大夫所說的那樣,脈象平穩,一切正常。
可卻又透着古怪。
一個說話說了十幾年的正常人,忽地說不出話了
怎麼想,怎麼覺得怪異。
“你”遲未想問她是來做什麼的,話剛出口,又收了回去。
這丫頭不會說話,好像問也是白問,得不出來什麼結果。
倒不如,直接把人甩出去,省的耽誤他睡覺。
遲未自以爲自己的想法沒有什麼問題。
卻忘了一件事,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事。
他有潔癖,尤其是對女子,這些年來,從沒一個女子能近得了他的身,女子與他的距離剛拉近一點點,他便覺得渾身不舒服。
然而現在,緣淺的手正被他握着,他根本沒有不舒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