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使我這麼說了,但這個警察還是有些猶豫,說道：“凌組長,這……”
“你別給我說什麼規定,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就進去看一眼,能出什麼事,在說,就憑着我的身份,進去看上一眼這種案件,也是合理的吧,”
我轉化表情轉換的很快,這個警察猶豫了一番後,點點頭說道：“那好吧,凌組長,”
我點點頭,然後把手伸了出去,任着秦雪拉着我的手朝前面走去,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警察急忙忙的朝着樓上跑了過去,樓上,正是周局長的辦公室,
左轉,右轉,秦雪帶着我來到了一間緊閉着的屋子裏面,
門上寫着三個大字,停屍間,
我試着擰了一下門,能擰動,沒鎖死,我帶着秦雪走了進去,
這停屍間和電視裏的差不多,溫度極其的低,我一進去就打了一個冷顫,然後一張張牀位,有一小部分上躺着人,用着白色的單薄布蓋着,
秦雪不怕,一進去後,就開始拉起一塊塊步找了起來,
“爸爸,”
秦雪掀開步的一瞬間,愣住了,然後便上要撲上去哭訴了起來,
我趕緊走了過去,林意中此刻的面部已經掛滿了冰霜,眼皮上,睫毛上,嘴巴上,還有這額頭處的那塊致命傷,流出的血液也被凍實了起來,
秦雪在一旁哭着,我也沒出聲安穩,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嘆了一口氣,然後走了出去,把這狹小的空間,短暫的時間就留給這兩個一個在陰間,一個在陽間的父女倆吧,
我走了出去,一出門,就看見周局長,
周局長衝我招了招手,示意讓我走過去,
我以爲是周局長要批評我,所以走過去就準備說道：“我……”
周局長點點頭說道：“我上午在外面,小雪來的事情我也是剛剛知道,因爲命令的緣故,所以才沒有讓小雪進來,”
然後,周局長說出了我之前想到的一句話：“老林雖然是叛徒,是臥底,但他依舊是我十幾年的老同事,老朋友,同樣的,他是小雪的父親,”
我點點頭說道：“謝謝周局長,”
“呵呵,”周局長笑了一下,轉身往回走去：“出去的時候,門要關死了,”
“好,”
我在外面點了一根菸,過了十分鐘這樣,秦雪走了出來,出來的時候,臉色比之前的還要蒼白,身子也顫抖着,畢竟裏面的溫度太低了一些
“走吧,一笑,”
我把停屍間的門鎖死後,跟着秦雪走出去,
秦雪帶着我到了附近一家喫飯的地方,環境很好,
秦雪看着我說道：“一笑,我爸是叛徒嗎,”
我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說：“是,”
秦雪搖搖頭說道：“不會的,我爸不會是叛徒,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在我小的時候就和我說過,他之所以當警察,就是因爲他相信正義,他相信正義永遠存在,他是英雄,不是叛徒,”
我聽完秦雪的話後一陣沉默,我知道現在秦雪是什麼感受,大多數的都是不敢相信,不能接受,
警察,這是一個很神聖的職業,大多數的人,要是在我們小的時候問我們夢想是什麼,都是回答要當警察,由此可見這兩個字在我們心裏的分量,尤其是秦雪,自己的父親是警察,從小一直崇拜着,一直覺得林意中是個英雄,對秦雪來說,可能林意中的職業對她來說就是信仰,
這不是別人,這是父親,
我看着秦雪自言自語的,心裏也挺不是個滋味,想要安慰吧,但是我嘴笨,在加上從來都沒安慰過人,所以只能說一句：“哭吧,別憋着,哭出來就好了,”
當我這句話說完,就像打開了秦雪儲存眼淚的閘口一樣,
秦雪哭着,沒有多大的聲音,就是一直默默的流淚,流淚,
我看着,這又是一陣擔憂,這麼憋下去可真不是個辦法,
但那時我也沒有什麼辦法去安慰她,也只能任由她這樣哭,
於是,我們倆就在這個快餐店,待了一個下午,到了六點多的時候,垃圾箱裏已經是滿滿的衛生紙,秦雪才緩緩緩的停止了哭泣,用着紅腫的雙眼看着我說道：“一笑,回去吧,”
“好,”
我在路邊想要招手打車,但秦雪攔着了我,說：“我想要走走,”
我點點頭,就陪着秦雪在路上走着,
一路上,我一句話都沒說,也不知道怎麼去說,因爲這不像平時,還能開個玩笑什麼,
一路上,都是秦雪在說話,講的,都是她小時候的事情,還有林意中,
秦雪的家,也在另外的一個區,從我們現在的位置,如果要是走到秦雪家的話,要跨過兩個區,
我聽着秦雪笑着說着她和林意中之間發生的趣事之後,我突然有些心疼她,這是一種莫名的衝動,
之所以去說秦雪家的距離,就是想說說這些個故事的長短,時間剛剛好,等到秦雪的故事講完後,秦雪停下了腳步,指着左邊的小區門說道：“我到了,”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小雪,我這個人嘴笨,不會說什麼,但是,你一旦要是傷心難過的話,我的電話也是二十四小時的爲你開着,假如我關機的話,那也就是意味着我不在了,”
秦雪流着眼淚說道：“有期限嗎,”
我點點頭說道：“有,”
“到我死去,”
秦雪用着紅腫的雙眼看着我,突然抱住了我,大聲的哭了起來,過了一會兒,秦雪松開了手,朝着我的嘴脣吻了過來,
秦雪笑着流着眼淚貼住我的嘴脣說道：“一笑,你能不能讓我別愛上你,”
……
在我回神的時候,秦雪已經就剩下了一個背影,路燈下,我似乎看不見了那個扎着馬尾辮一甩一甩的小姑娘,
至於秦雪說的這一句話,直到很久以後我才知道,
愛,和喜歡,
它們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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