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咳嗽兩聲,然後看着我說道:“這畢竟是要成爲下屬的,我好歹也是個領導,剛纔在她面放開了說話有些不太合適,”
我擦着汗說道:“理解,理解,”
“行了,這真得走了,它不能牽着鎖魂鏈太長時間,很容易魂魄受損,折騰了這麼久才找到這一個,要是因爲這個魂魄殘缺的話,我和老範又要頭疼一陣了,”
“慢走,慢走,”
謝必安轉身領着兩鬼走向前往陰間的大門,望着謝必安的背影,我剛剛鬆了一口氣,想着可也送走這位爺了,
“對了,”謝必安猛地轉過了身子,看着我說道:“你體內的那股力量,最好讓來先生想辦法給遮住,不然,在以後的日子裏估摸着會給你帶來不少麻煩,”
……
等陰氣所凝聚出來的大門徹底消散後,我纔去想謝必安剛纔和我說的話,以及它之前極其反常的模樣,
我大概知道,謝必安所指的應該便是我體內的那個殘魂,
就是在彭翦墓快要死去的時候,突然冒出來自稱本王,然後三招兩式便解決掉蛟龍的拉風傢伙,
我搖了搖頭,現在先不去想這些事,畢竟當務之急是要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我繞過坑坑窪窪的地面,認準和警察局相對的一個方向徑直走去,盡力的快步走着,
我摸着口袋,錢包和手機都被這羣警察摸走了,所幸,我有一個習慣,那就是會把零錢,隨意的塞在口袋裏面,
我把褲子連同上衣兩側的口袋都翻了個底朝天,才翻出了九個鋼鏰,
但這九個鋼鏰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就是救命的稻草啊,
往前走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左右,終於找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
店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此刻正在一臉激動的打着遊戲,
我走了進去,拿了一包煙,一個火機,外加一瓶礦泉水,
我把錢放在桌子上,小夥隨意的看了下,就轉臉繼續打起遊戲,
我把煙拆開,遞給小夥一根,說道:“哥們,電話能借我用下不,”
小夥沒理會我,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屏幕自顧自的打着遊戲,鼠標不時使勁地砸向桌面,
我大概是知道怎麼回事,我現在的形象,確實是和非洲逃難的災民沒多大區別,
頭髮油乎乎的,就像燙了錫紙一般,一縷縷的都打結纏繞起來,並且一直的飄散出令人作嘔的臭味,臉上還好一點,幾乎每天都會省一點喝的水來洗一次臉,而身上的衣服,已經除了黑色外在也找不出任何的顏色,任誰也不會想到,這原本是一身顏色較爲鮮豔的顏色,
這個點,路上沒有行人,就算有,憑我現在的形象,也不會把手機借給我打電話,所以我只能厚臉皮的待在這個便利店,等這小夥打完遊戲後,看看能不能好好說說,把手機借用一下,
時間在焦急的等待中變的飛快,
半個小時過去了,小夥終於退出了遊戲,伸了個懶腰,從櫃檯下拿出一根菸點了起來,
“兄弟,電話能借用一下不,”
小夥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咋還沒走,”
“打完就走了,”
“嗯,”
我點了點頭,
小夥這才從櫃檯中,掏出了一個4S,
看了看我,目光在轉向手機,挺不情願的就要遞給我,
我剛伸手去接,小夥看見我黝黑的指甲蓋,像是想到什麼似得,趕緊從櫃檯中掏出了一個外殼,套在了上面,這才磨蹭的要遞給我,
看着小夥這一系列的防範措施,我苦笑着說道:“謝謝了,”
我能記住的號碼,也就只有清玄堂的那個比較風騷的座機號碼,
“嘟,嘟,嘟……”
……
我連打了兩遍,對方都沒接通,
這不應該啊,儘管現在是下半夜,但座機就放在辦公桌上,晨風他們倆個都在旁邊睡着,沒理由聽不見啊,
就在我準備打第三遍的時候,小夥有些不耐煩了:“行不行啊,不行趕緊拿過來,”
“不好意思,在打一遍,不好意思,”
我一邊極其憋屈的賠禮,一邊仔細聽着手機裏傳來的嘟嘟聲,
突然,電話接通了,
我一陣激動的喊着:“喂……”
對面沒有任何聲音傳來,我又加了聲音力度:“喂,”
“砰,砰,”
手機裏傳來兩下座機敲擊木桌的聲音,
我瞬間明白了過來,說道:“包子,”
包子,就是那個乞討的中年人,之所以叫這個名,是因爲我帶他吃了不少的好東西,但他的興致似乎都不高,唯獨一見了廉價的包子就跟見了命一樣,所以我就給他起了這個挺生動的外號,
“啊…,啊…”
包子一直在啊着,努力的想要說些什麼,
“你…在哪,”
就是我即將沒耐心的時候,聽見了包子那極其含糊只能勉強聽懂的話,
此刻,因爲事態險峻的原因,畢竟還在人家的地盤,我只想趕緊脫離這個地方,所以一時也沒注意或者說瞬間遺忘了包子居然能開口講話這個事兒,只是趕緊說道:“我在Y市,你身邊有人嗎,趕緊讓他們接電話,”
“沒……”
包子喫力的說着話,
我還想說些什麼,就聽見這小夥不耐煩的催促道:“行了啊,這還要聊多長時間,”
“包子,記住了,我現在在Y市,掛掉電話你趕緊去找他們,讓他們找通話記錄,打這個電話,聽見沒,”
“啊,啊……”
我嘆了一口氣,把電話掛掉,遞給小夥說道:“謝謝了,真麻煩了,”
小夥沒理我,趕緊接過手機,然後把外殼去掉,拿出那種專們清洗屏幕的清理液噴點在屏幕上,然後就拿着衛生紙反覆擦着,
我看了一眼,沒說什麼,轉身走出便利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