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灑在地上讓懷子蘇整個人的心都落了一拍。
懷子蘇的瞳孔一縮，一個箭步，他衝到女孩的面前，攬住女孩漸漸下滑的身子。
他無措的呢喃着女孩的名字，一聲比一聲的急促，“清清……清清……”
他攏着女孩腰肢的手還在輕輕地顫抖，看到女孩吐血的那一刻，他的眼前幾乎是驟然一黑，腦海深處從未有過的慌亂和無措瞬間攀爬了出來。
那漂亮的瞳仁在那一瞬間徹底失焦了，慌亂又失措，睫毛輕輕顫抖，眼底是無神的。
沈晚清眉間一蹙，喘了一口氣，躺在了少年的懷裏。
胸口泛起的密密麻麻疼痛引得她呼吸困難，甚至是窒息起來了。
今天疼的比往常要厲害許多了，她有預感，她大概是要回去了。
該死的，她還沒有睡到少年呢！
她輕輕地呼吸，調理着自己的氣息，努力將那股難以忍受的疼痛給壓制下去。
沈晚清呼出一口氣，額間泛起了密汗，可她卻是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輕輕地攥着少年胸口的衣服。
她勾着脣角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喊什麼，我又沒死，不過是吐了一口血而已，瞧你急的。”
她說話的時候，嘴角的鮮血還在往下流着。
雪衣少年緊緊地摟着女孩，原本乾淨到不染纖塵的雪衣此刻已經染上了女孩身上的血跡。
他跪在地上輕輕地將女孩環在懷裏，又無措，又僵硬，如一座雕塑。茫然又無措的，輕輕地顫着纖長的睫毛，眼瞳失焦的垂眸看着女孩。
說的話聽起來語無倫次。
“你知道了？”她問。
懷子蘇沉默一下，垂着腦袋痛苦的點着頭，“嗯……”
“哎……我還以爲我掩藏的挺好的呢。沒想到你竟然早就已經發現了。”沈晚清佯裝惋惜的嘆了口氣，隨後她問，“那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那次皇上來府的時候。”懷子蘇垂着長睫，漂亮眸子含着悲傷。
聞言，沈晚清有些驚了。第一次的時候就發現了？
“所以你才向皇上請指婚約的？”
懷子蘇指尖輕輕摩挲着女孩脣角的血跡，“嗯。”
“那時候就隱隱有所察覺了，清清既然是從千年後來的，那必然還是會回去的。但是……”懷子蘇的眼裏滿是不捨和沉痛，“但是子蘇從未想過，這一天到來的竟然是如此之快。”
懷子蘇摟着沈晚清，下顎抵着她的腦袋，隨後用臉頰輕輕地摩挲着，“清清……”
少年的心思實在是太剔透了。
沈晚清抿脣沉默，她突然擡頭費力的親了親少年的脣角，夾雜着鐵鏽的血腥味。
懷子蘇卻沒有動，安靜又聽話的坐在那裏，攏着女孩。
“別擔心，我沒有事。”沈晚清指尖摩挲着他的臉頰，溫柔的安慰，“蘇蘇，我們會再見面的，我會在未來等你。”
懷子蘇正欲開口，可下一秒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剛剛還攏在懷裏的女孩突然之間就消失不見了，整個房間都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