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乾枯蒼白的脣瓣翕動着，望着女孩那張小臉，蘇曉兮的眼眶紅了。
淚水如決堤一般從眼眶裏流了出來，蘇曉兮艱難的坐起來，她手指顫抖的伸手過來。
沈晚清正在那裏削蘋果，感覺到蘇曉兮靠過來，她一邊往後拉一邊擡頭道：“誒誒，削蘋果呢。別靠過來，等會不小心這刀可——”
沈晚清頓住了，她驚訝的看着眼前哭的眼眶通紅的蘇曉兮。
這……這是怎麼了？
蘇曉兮手顫顫巍巍的伸過來，她的手指撫摸着沈晚清的眼睛，蘇曉兮哭的更加厲害了。
“對不起……對不起……”
蘇曉兮捂着臉，淚水糊滿她一臉，“清清對不起，對不起……”
看着情緒突然陷入崩潰的蘇曉兮，沈晚清沉默的抿着脣瓣。女孩澄澈平靜的茶眸望着她，眼裏神色沉沉又淡淡的。
準備過來換藥的護士聽見了哭聲，擡手敲了敲門，“醫院內請安靜。”
護士走過來說：“剛剛纔醒過來哭什麼？你還發着燒，情緒不能太激動不知道嗎？”
護士在一旁爲蘇曉兮更換點滴，蘇曉兮眼睛哭的紅腫，雖然沒之前哭的那麼厲害，卻還是忍不住的在那裏小聲抽泣。
護士換完藥就離開了，沈晚清將手中削好的蘋果遞給蘇曉兮，“睡了大半天了什麼都沒喫，先喫個蘋果填填肚子，我去買午餐。”
沈晚清離開病房，她將門關上，長睫垂了垂，眼裏的神情有些複雜。
沒想太多，沈晚清深呼吸一口就轉身離開了。
病房中，蘇曉兮臉色蒼白的坐在病牀上，她望着手中的蘋果，茫然的察看着四周。
最後，蘇曉兮流着眼淚艱難的一口一口喫着手中的蘋果，到最後泣不成聲。
沈晚清提着午餐回來的時候蘇曉兮還在哭，她腳步停在病房門口，輕嘆了口氣。
稍稍停頓了幾秒後，沈晚清正準備提着午餐進去，突然視線滯住了。
在她腳邊的瓷地板間的縫隙，一條蜿蜒的血跡宛如蛇一般沿着瓷磚的縫隙慢慢的往前行。
“滴——滴——滴——”
一滴鮮血猝不及防的滴在了沈晚清的手背上。
她眼眸微眯，擡頭看了一眼天花板，發現天花板上不止一條血跡在蜿蜒前進，有整整五條。
天花板上的每一條血跡往前靠近一點，就會往下滴落一滴血液。
沈晚清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地面上的確滴了不少的血液。
周圍過往的醫生護士神色正常，他們完全沒有看到這些蜿蜒的血跡，也渾然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臉上被滴落的血液。
沈晚清拿出一張紙巾將手背上的那一滴血液給擦去，衆人只能看見沈晚清將一張乾淨不染的紙巾扔進了垃圾桶裏。
沈晚清站在那裏沒有動，她看着那幾條血線蜿蜒前行，最後停在了盡頭的第二個病房前，然後穿過門縫的進入到了病房裏。
她眯眸看了幾眼，而後轉身進了身邊的病房。
沈晚清提着午餐走進來，蘇曉兮看見她匆忙的拿着紙巾擦着眼淚，嗓音嘶啞，“清清，你回來了。”